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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扬之水 ...
相隔数米的两人互相僵持,听得见边疆飞雪。
盛开在雪地里的两朵彼岸花,一红一白,相交辉映,自成风景。
未婚夫?扬兮隐约记得在她鱼家还没被抄家灭门的时候,皇上曾多次要赐婚,不过都是给长姐赐的,怎么又到她身上了,莫非,这小子就是当年放着花容月貌,娴静淑良的鱼素姬不要,偏偏要她鱼素容当未婚妻的外姓王爷楚焉?
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她都记不得了,他怎还能记着有这么个未婚妻?他来找她干嘛?刚刚打算一一问他,就听见身后楚焉说:
“我这几年一直派下人打听你的消息,当初你来生花门习武也是我安排的,当我看见我未婚妻满门被抄斩时,日夜不眠以泪洗面哀痛无比不日不夜恨不能陪着你一起入了黄泉...至于我为何特意选你做未婚妻,不知姑娘可有听说过一个词,叫——一见钟情。”
饶是面瘫习惯了的扬兮也微微一呆,随即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还“日夜不眠以泪洗面哀痛无比不日不夜恨不能陪着你一起入了黄泉...”散了吧,听他口气就像是说“我今晚要更浴怎么无人来欣赏来人美人出浴啊。”一般轻松,或许这件事都比她鱼家被抄斩重要。
随即继续面瘫,自动忽略了一见钟情这个词。
见她没有反应,楚焉继续道“看你家丁上千被杀,你父母兄妹上刑台被砍,事后待你鱼家大势已去,皇上又下旨还你鱼家清白,重修院址厚葬,你看那么多无辜之人仅仅因皇上一念而冤死,不恨么,不怨么,不想复你鱼家么?”这话说得满是不可掩饰的恨意,几个音因咬牙切齿而颤抖,全然没了属于狐狸天生的从容。
寒风瑟瑟,扬兮白裳被吹的微微扬起,如她名字一样。从后面看去,萧瑟的背影有些颤抖。
他说什么?
鱼家清白,鱼家无罪?
四年前那一幕她三生都无法忘却,母亲早早把她与姐姐送出府外,说去外面好好玩,尽情玩,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柔美的脸上除了溺爱还盛着一二分她不解的东西,不过那时她听见玩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现在她懂了,那是死别的痛楚。
第二日,一行三人戴上面具地走在街井上,听见街上行人引论纷纷,管家向人打听,带着悲腔抹泪道:
“小姐!老爷,老爷与夫人今日子时就要被斩了呀!
那一语后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一句话送你去地狱。
之后她拼命奔去刑场,四周传来异样的眼神,身后管家与姐姐开始追她喊她。她都置之不理,他们都拗不过她,只好陪她赶赴刑场。
耳边风声鹊起,街上行人依旧吆喝成歌,听着却像丧歌,那晚一直如同一个梦魇一般紧紧缠绕着她四年,她看见屠手猛地喷出一口酒,高举刚被铁烙的大刀——
刹那间,几人人头落地,鲜血溅白帐三尺,或悲歌或欢笑一片。管家狠狠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泪如决堤,朦胧之间,隐约听见管家耳语带着哭腔地说:“小姐,别出声啊,老爷和夫人那么千辛万苦的把你送出府来,你可别因为这一事件负了他们一片苦心啊。”旁人问她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她抽搐着说鱼冀申(扬兮父亲)曾救过她一命,有些不舍罢了。
眉间一寸一寸冷起来,如冰凝结,自打那一刻起,她就体味了人生在世百般伤苦。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父亲是犯了诛连九族的大错才博得如此下场,她一直浮槎似的飘在尘世深水之中,无人伴她以丝竹笙歌佳酿,一人周旋于人世间,被伤的伤痕累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仅仅是皇帝不满她鱼家势力太强大,灭了满门。
只是几年来,为了在世间好好活下去,她已经学会用浮生面具掩盖一切悲欢。悲喜从来只会交付于自己。
深吸一口气转身淡淡对楚焉说:“王爷,这是我的家事,王爷说得恨意如此之浓是何必呢?”
一抹不浓不淡的月色升起,映楚焉眸中一片血红。
“何必,自是因为我与你有相仿经历,你自小在帝都长大,应该知道前朝北黎被北扶取代之事,既然你是我未婚妻,就不必瞒你,我是前朝皇子,楚舟寥,今北扶外姓王爷,楚焉。”
楚舟寥?这么个寂寞的名字与他美艳的外貌当真是一点也不匹配,他怎么总是蹦出来一些道破天机的话。
“我与你一样,自小经历家破人亡,山河破碎,风絮飘摇,你说这是何必。”
“我为何...”
“你为何信我,”楚焉打断她的话,“想要报仇雪恨,就得和我联手,所以你不得不信我。”
“你不怕...”
“我不怕你对外宣传,”王爷再次打断她的话,“想要复仇,还鱼家交代,你就不得不保我周全。”
扬兮抬头,唇角掠过一丝冷笑。
“我说王爷怎么敢把这种事给一个只谋面一次的人说呢,原来心里早就盘算好了我会复仇。”
楚焉眼角翘起,水光流溢,姿态风流。
“不过报仇这事扬兮可帮不上王爷什么忙,小女子久居深山,早就忘了朝中险恶。”
“计划我来想,到时候,你为了自己,也不得不做。”
楚焉走到扬兮身边,伸手说道:
“现在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那么未婚妻,让为夫来陪你下山吧。”
“好!”干脆利落,直接忽略了楚焉的手。痛快得让楚焉也是一怔,随即正常,恢复他倾倒众生不论男女的笑容。
久居朝堂,一颦一笑都要掩饰。
趁着扬兮不注意,楚焉侧眼,轻轻瞟了一眼掩于雪松后面的人影,还有锦相府的招牌玉坠。不易察觉的眉毛一挑。
帝都云城,右相锦城府,贵客来临。
清池上方十里长亭,摆一觞一碟,甚有感觉。
府顶琉璃瓦,四侧各有飞云以饰,夜深露重,房尖上的夜明珠灿灿生辉,亮一方夜色。锁窗雕花,散缕缕木香。内陈丝绢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卧榻两双。
进过锦府的人,总是或羡慕或悲伤或哀叹或不甘或锦相自己愉快的做了总结:
“锦大人真受宠啊!!!”
殿内。
“我说是谁啊,原来是三军统帅,这么急急忙忙,半夜三更的来我府上串门,有何贵干?”音色如桃花伴雪一般干净透亮。说话一人从暗处迈着雍容步调走出,乍眼的素白锦缎,细腻而华贵,缎上云纹如是要起飞一般栩栩如生,当真是绣品中的至宝。
到灯光之处,又是一不知害了多少少女的容颜,细看,竟是与扬兮有良多相似之处,鼻梁细挺,双眼细长,挑的不如扬兮那么明显,没有血色的一冰雕美男子。
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身着玄色劲装的公谐书顾不得礼仪寒暄,直接把怀中女子向锦城一摊,冷冷道:“让她复生。”眉如剑宇,目如明星,棱角分明。
“哎呦,我当是什么事呢,救死了的人啊,真是抱歉,本相可没那本事。”语气嗔而冷。
公谐书又冷冷一笑“不巧,我并不明朝庭之事,独独锦相能让人起死回生,确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啧啧啧,你不是来找我帮忙的么,那么冷冷的语气也太不称我心意了。”随即语气一凛。“将军可知,了解这个秘密的人都逃不过死。”三尺长剑直指公谐书。
“锦相一向只是为国家出良谋计策,不知道锦相那么娇弱的身板还拿得了三尺长剑,那也要看看锦相能不能打得过本将军了。”本将军三个字咬得极重。
锦城在昏暗处,眸中说不出的神色神色一闪而过,有些算计的笑容跃然脸上,然后瞬间消失。
“呵呵呵,你也真是的,太天真了,不过本相就喜欢你这样的,罢了,本来还想你给我跪下磕个头再答应你的,把人给我吧!”声音干净而清澈,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强烈的危险与警示。
锦城一把接过绾兮,对着紫檀木锁窗外的人扬声道:“卫真,好生招待将军,记得上神品一级的茶。”又回眸一笑莞尔道“将军,本相去去就来。”
被唤作卫真的女子,穿得极少,肤如凝脂,提一茶壶缓缓而来,媚笑道:“奴婢早就备好茶了,将军喝茶,让小女子来伺候将军。”
“茶放这儿,人走吧,”
“这怎么行呢,右相可是吩咐了奴婢要好生照顾将军的。”语罢就款款而来,手刚要碰到公谐书的脸,结果被他一掌劈倒在地,丝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啊——”倒在地上的女子一声娇呼。
随着几声碎步,“这是怎么了,卫真,让你伺候人都伺候不好。”又转头对榻上玄衣男子说,“怎么,将军是不满我的丫鬟吗,下手这般狠重。”
“丞相,奴婢没事的。”毯上的女子急急说道。
“我尊你一声锦相,不过还请锦相不要得寸进尺,直说吧,以什么做代价。”
火炉把锦城的脸照得微微有了些血色。“将军真是见外,本相不过是觉着这大晚上的一人太寂寞,想要将军叙叙罢了,将军不觉得,炉火夜谈,剪烛西窗,是人生一大乐事么?”
从伏羲谈到伏羲琴,从伏羲琴谈到琴曲,从琴曲谈到美酒,从美酒又到玉盘珍馐,之后谈山谈河,谈路谈海,谈天谈地,经过了半夜的铺垫,终于要切入正题。
“将军,明日朝堂之上楚焉一定前来......”花事一般的眉眼隐隐漏些杀戮之色。刺着锦绣的白袍挥来舞去,一刹间,宛如天神般惊艳。
又说了小半夜,锦城下榻,抓住公谐书的袖子,一阵猛蹭,笑意盈盈道“将军,你我现在可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蚁了,以后,还望将军海涵。”
真是自己拖着人家大半夜什么深谈,自己兴致勃勃地说对付楚焉之事,什么时候就成一条绳上的蚂蚁了?腹黑之深还真与楚焉一条船上的人有的一拼。公谐书瞟了一眼锦相猥琐的神色,愤愤的想。不过面色还是如常,脱开一双白皙上釉的手拂袖就走。
身后又是娇嗔的声音“将军的命根子可在我手上呢,保重啊。”
将军微侧剑眉,朗声道:“丞相不想知道那女子是谁吗?”
“还能是谁,小情人呗。”
一句话吧公谐书呛得不轻,一阵咳嗽。
“你且跟我回王府,明日上朝再说你之事。”
“我不。。。”扬兮话还没落,就被楚焉点了睡穴。灯笼下女子容颜极是美,就是唇太过薄凉了,王爷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随即嘴角又扬起勾魂的狐狸式招牌笑容,红衣在火光下更比明月珠辉。
“叙舟,带扬姑娘回卧房,叫过去几个丫鬟侍候。”音色淡淡的。
一素衣男子过来接过扬兮,气质甚好,低低道:“是。”
把一切都打理妥帖的楚王爷活动了一下脑袋,转头对着树说:“想不到你这般磊落的人也会呆在树上窃听别人隐私,怎么,将军最近是习惯了半夜串门么,刚去锦相那逛了一圈又来我承静王府?”
承,承蒙皇恩浩荡,静,静做风流王爷。
树上一人纵身跃下,月色下身形极佳。
“王爷,不是说会救她们姐妹二人一同出来吗,为何让绾兮丧命?”直切话题,开口就问。爽快!
“噢?我何曾说过,我可只说将我的小娘子救出来啊。”
”...“
闻天下谁人最无耻,
非他楚焉莫属。
“那么王爷,还是明早朝堂上见吧。”公谐书随手扯下一串风铃花,把弄着玩。
“听将军的意思,是要弃武从文了,不过像将军那么出将入相轻松自如的人物,早晚也是要回到朝堂上来的。”楚焉将手对准天上那一轮玉婵,想着是该修修指甲了。
公谐书听出来了楚焉语气了的不屑,正色道“王爷夜色深了,末将不送。”
转身就走,刚要抬第二只脚就听见万恶的楚焉不紧不慢的说“急什么,本王让你走了吗,良久不见,这礼数都扔了去了。”
“嗯,本王今个儿心情好,你就跪下行个大礼就行了。”
“...”什么?在战场上历经百战丝毫不乱的三军统帅第一次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回头直直看着楚焉。
“愣着干什么?”
楚焉霸气一挥袖。
“跪下!”
当晚有了深痛教诲的某人大彻大悟,决定再也不没事串门了。
夜色中的火狐狸面上浮起一抹奸笑,心里道:跟我玩嘴上功夫,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上次和他斗嘴的官员第二日就因为当众丢人现眼,心理承受能力不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半晌,楚焉回身对阴影中的人说“叙舟,既然公谐书要演这出戏,咱们就在这戏台上放点烽火,陪他好好玩。”
第一次写亲们撒个花。。。写得不好,提意见改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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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扬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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