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番茄小摊主》笔落惊风雨

41、贸易区卖番茄日常

　　温轻和郁空今日的行程是看日出！4点多的时候，温轻从床上弹跳起来，郁空已经在洗漱间掬水泼脸，两人穿上纯白色的运动服，脚踩白色运动鞋，背着鼓鼓囊囊的一个小背包，兴致勃勃驾驶着摩托车到山根，这是云港基地里最大的一座山了。
　　郁空牵着温轻的手，顺着台阶拾级而上，清晨山间的冷雾笼罩散发着层层热意的两人，台阶两侧的树影幢幢。台阶上也都有三三两两登山的人，有闺蜜，有兄弟，有情侣，大家穿着不同的装束，抱有不同的心情，前往同一个高处看世界变幻的魔术。
　　一个台阶，两个台阶，成百上千级台阶……两人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心情随着汗液的流淌却越来越轻松。在末世前，温轻和郁空都从来没有为奔赴一场光与影交替的盛宴而这般早起过，在末世后，走到一起的两人只想享受每时每刻的宁静与绚丽，热闹与绝美。快乐与愉悦，在许许多多的“无聊”事里。
　　走到半山腰，天色已微亮，在地平线上已然有了些霞光，橙红色，光芒万丈。山间清冷的雾变得温柔了，裹挟着一些看得见摸不着的边际分明的白云从两人身体上穿过。而在西边，清亮的下弦月还高高坠在天上。
　　温轻的脖颈出了细密的汗珠，额头上也有大滴的汗水滑落，旁观郁空则仍旧是清清爽爽的模样。温轻不着边际地想，我俩的体质真是两个极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郁空扯着温轻的手，时刻注意着力道适宜，如果温轻不小心踩空，自已一定要稳稳地拽住他，郁空身后的藤蔓也时刻做着准备。好在沿途的石阶够宽，高度也合适，两人轻快地登上了山顶。
　　温轻和郁空在山顶寻找了一块草坪，把背包里的鸡毛被拿出来扑上去，摆上一些郁空做的水煮凤爪和小樱桃，两人快快乐乐坐到一起，等着太阳升起。只见红色的霞光把天空渲染得越来越红，在一瞬间，太阳突然跳出来。
　　“好像和以前教科书里学到的不一样，它不是慢慢升起来的，它是突然跳出来的！”温轻像有了新的世界大发现。
　　“是的。”两人怔怔地看着天边绚烂的景色，在无边无际的辽阔，在这盛大的壮美里一呼一吸。
　　这个太阳，它不需要像蛋黄，也不需要像橙子，它就只是它自己，是初晨的太阳。以前的老师教导我们，它像什么，又像什么，在我们成长之后，会明白它可以什么都不像，只做它自己，没有哪颗蛋黄有日出的圣光，没有哪个橙子有日出的壮美。
　　“好美啊。”温轻把胶原蛋白满满的凤爪塞进嘴里，吧唧吧唧。
　　郁空两个瞳仁里映着流光溢彩的日头，“嗯，非常美，是任何设备无法复刻出的美。”
　　两人上山时，心里带着对日出的憧憬，两人下山时，心里盛满了日出的瑰丽与壮阔。

　　郁空换了笔挺的西装，今天得出席一场科研所的交流大会，温轻换上宽松舒适的汗衫和休闲裤，彼此挥手作别，开车往相反的方向行驶。
　　温轻把预先留的鸡爪递给131号，“喏，你的一份。”
　　131号的头骨180度转到后方，语气兴奋，“谢谢老板！”
　　温轻把131号的头骨转正，“不要仗着自己现在没有血肉经脉可以随意转动就肆无忌惮，形成习惯后会习惯性脱臼的，快好好工作。”
　　131号合脚，抬手骨敬了个军礼，“遵命，长官。”
　　看131号忙忙碌碌地从车后备箱搬番茄到摊位上，阳光在他冷白的骨架上跳跃，温轻深深感觉到131号不是实验室里的那个他了。那时的他有血有肉，却是行尸走肉，被科研人员操纵的木偶，现在的他虽然80%是骨架，却让人觉得他是鲜活立体的，他是他自己。
　　哦，对了，今天是131号难得的解放日，小黑因为追蜜蜂被蜇成了牛头梗，呆在小公寓软窝里休息，131号无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要把骨头露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
　　两人站到番茄摊后，一天的生意就拉开序幕啦。隔壁的高力缺勤好几天了，戴天理最近带小队在基地城墙护卫，饥一顿饱一顿，加之精神时刻紧绷，整个人消瘦许多，高力最近就忙着每天都做丰盛的饭菜送到戴天理那儿，看队里单身狗们汪汪汪吠得厉害，高力把整个小队的加餐都包揽了。
　　其实，高力的厨艺并不高明，可是他以小队能量需求搭配，家常菜的味道里，却有着有心的珍味，这是什么也比不上的。
　　有顾客站到番茄摊前，“老样子，来一份。”
　　131号熟稔地把一个大号番茄和8个小番茄装进一个袋子里递给对方，顾客接过袋子的时候，抓住了131号的手骨，“摸起来有点粗糙，想要些滑石粉吗，我这儿有，还是彩色的。”
　　等到顾客走远，看着131号手里拿着七彩滑石粉木呆呆的样子，温轻克制不住地大笑。这位顾客的口才是极好的，每次他想要推销些什么东西就没有马到不成功的，他知道131号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不是免费的，我简直怀疑自己被套路了，我怎么会觉得自己需要一套七彩的滑石粉呢？
　　131号最终还是用七彩的滑石粉装饰了自己，他在自己苍白空洞的骨架上画彩虹，温轻在他的背部肩胛骨上用油笔画了几只在彩虹上奔跑的蓝色小猪。看起来，现在是一副充满童趣的骨架了。
　　一个熟悉的男人走到了番茄摊前，有些腼腆，但衣着整洁，不是最初见时落拓的模样。温轻主动打招呼，“今天想买多少？”
　　“30个番茄。”
　　“这么多吗？”
　　“嗯，我重要的人醒过来了，我想让她也尝尝，”说到这里，男人低下头，声音小了些，“30个番茄对我的意义不一样。”在我低谷时，那是一束光。那是拦住我不要跳进黑暗里的最后一根丝线。
　　那个中奖的善意谎言，温轻语调轻快，音调高昂，“好嘞，30个番茄！”温轻没有捡新品种的番茄，只特意拿了与那次一样外形一样红的番茄，“您拿好，保管还是那个味。”
　　“嗯，一定还是甜滋滋的，甜到心坎里。”男人跛着脚微瘸地离开了。从他有了稳定收入的那天起，他就也是番茄摊的常客了。
　　“30个番茄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吗？”131号有些不解，虽然温轻回来后这个男人常来买番茄，可在他独自守摊期间，这个男人可从来没来过一次。
　　温轻给131号讲了10000名顾客的事，131号怔了怔，“温轻，我老板是你真好。”
　　“觉得我好，就赶紧为我干活！我这边番茄都快卖完了，你那边怎么还是小山高？”
　　131号使出绝招吸引顾客，他把一个大番茄顶在脑骨上，远远看去，一副骨架上顶着红色的大帽子，这骨架上有彩虹有小猪，看着怪异又喜感。确实有不少过来看稀奇的人包圆了131号近处的番茄。

　　临近收摊的时候，来了一位大客户，是郁空带来的。郁空穿着笔挺的西装，显得潇洒又倜傥，他带着一位满身银饰满头小辫子的少年。温轻疑惑，这装扮和慕小白之前的装束怎么那么像。
　　小小少年大客户直接预订了温轻番茄大棚近一周的产量，换言之，温轻接下来的一周将没有番茄可售卖，一个都没有。
　　晚上躺在沙发上盘小摊一天的账目，规划着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散尽又积攒了不少的账户金额时，温轻收到了慕小白的通讯。
　　原来，慕小白从温轻这儿拐走许多番茄后，训练间隙吃番茄，走路吃番茄，还要求厨子做番茄汤、番茄牛腩……，加之近阶段慕小白因为想通了训练专注异能突飞猛进，导致家族里的小表弟以为这个番茄有奇效。其实，只是因为慕小白临走时一下子带太多，不想分给其他人，又不忍心就这么放烂，这才开启了疯狂吃番茄模式。
　　小表弟从上次阻断剂采买队调查到蛛丝马迹后，死皮赖脸地要跟着家族里可烦他的一位科研老太太来听他一个字也听不进脑子的科研交流会。科研所领导怕他在基地里晕头转向，让郁空给带个路。
　　“他就是个什么都要强的小屁孩。”没比小表弟大几岁的慕小白一脸臭屁表情。
　　“那我教教他。”温轻打定主意要把在慕小白身上跌的跤在小表弟身上找回来，周末收番茄款的时候，一定要加价加价再加价！把在慕小白身上亏掉的本在小表弟这里赚回来～
　　郁空洗了热水澡出来，看见温轻在沙发上踌躇满志似要干一番大事业的模样，“温小轻，你事业心又崛起了？”
　　温轻手掐小腰，“我每天都是事业脑，”想到郁空可能会以为他想要钱而打款，导致登顶300万被弹出游戏，毕竟郁空因为冰系异能催化剂产业化财富极速膨胀，温轻急忙乖巧，“不不不，我是恋爱脑。”
　　“那恋爱脑温小轻，我们上楼谈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