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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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楼梯外传来了无数脚步声，柴门的人都上来了，一瞬间，这挤挤地阁楼里立即闷得令人窒息；柴门的人任意上了古桥的地盘，然而古桥失势了，理当被欺负。仙道看见门口出现了另外一个“隼人”，一惊，见对方上前朝隼人吼道：“我替阿曻揍死你！”
翼要揍，黛赶紧拦住了；隼人身上的伤还没好，翼再揍就散架了。翼愤怒地挺直了脊背瞪隼人，他朝屋里的所有人咆哮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古桥的人都愤怒了，但他们显然没有胆量也没有本钱上前发表愤怒。翼再次咆哮道：“听不懂日语吗？！”
众人拖拖拉拉地朝外撤，翼上前，粗暴地扯隼人：“你他妈的别给我装！什么说不完的？啊？”翼一拳揍去隼人左肩，隼人差点摔倒。翼将隼人拽去对面墙上，压着，恶狠狠地说：“你少给我丢脸，做男人，哈！干脆点！”
“你！”翼转身指流川，他注意到了仙道，同对方对视片刻后，看回流川，继续道：“你给我消失。”
藤真特意吩咐不要伤害流川的。
“你给我走。”翼挥手，侧头对仙道说：“走！把他给我带走！”
仙道扶着流川站了起来，流川终于睁开了眼睛，越过翼，看隼人。流川站着不走，仙道用身体抵着他朝前迈步。要出门时，仙道回头看隼人和翼，翼正回头看呢，两人再次四目相对，仙道被这样一双眼睛刺得全身一震，思维都僵了。
豹子，仙道想，一头雄豹。他扶着流川朝车站走，途中似乎有人跟踪——然而流川是柴门翼亲自放的人，古桥也不好立即再出手。仙道将对方扶去了上次那家麦当劳，流川冲去厕所吐了阵，污秽物中有血。仙道慌忙扯了纸替流川擦拭，流川将他的手推开了。满身满地都是脏东西，仙道不顾肮脏将流川半拖半抱弄回了外面；这个麦当劳经常出入不良少年，夜班服务员已经习惯了，躲进了厨房，不出来干涉。流川忍痛，然而仍止不住一阵阵恶心。他又吐了，这下连胃液带胆汁都出来了，仙道勉强将对方头上的伤按住，着急道：“你靠着我好不好啊？”
流川依旧不靠，撑着身子再次爬回了外面的椅子。那天两人直折腾去了天亮，天亮时流川好些了，一口气缓了过来，睁眼，恰好瞧见旁边做靠背的仙道。仙道很困，一边做靠垫一边自己枕着流川的头睡觉；本以为天下已经没有沾亲带故的人的流川，突然想哭。
他推醒仙道：“喂……”
仙道一激灵，连忙问流川：“又要吐？”
流川别头不看他，低声说：“回家吧。”
“你回哪里？”仙道哑然。
流川也不知道，仙道微笑着说，我知道一家青年酒店，我们过去吧。他带着流川去了，又替对方买了药酒和白体恤。他要替流川洗澡，流川不答应。然而流川答应让对方上药，仙道一边心痛着那些伤一边幸福，他对流川说，你受伤了就会这样温顺么？
流川要生气，仙道连忙问：“刚才那对双胞胎是谁？”
仙道再次想到了那份独特地气质，那个人，就算在昏暗地阁楼里也能闪闪发光，黑压压的人堆里头，一眼就能看见他。仙道笑笑，再次问：“是谁？”
“柴门兄弟。”流川说出了显而易见的答案，仙道心一沉。
流川看仙道，继续道：“后来进来的是哥哥，柴门翼，”仙道转头看流川，目光对上了：“藤真健司的情人。”
仙道知道这层关系，却还是一震。
那之后流川就睡着了，仙道不知道流川之后该怎么办，甚至动起了同流川私奔去南非的念头。那一整天两人都没有出门，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匆匆朝体校赶。高头急得眼眶都青了，脸颊都陷下去了，他想对仙道发脾气，仙道赶紧叩头道：“睡过头了。”
他转头，见藤真和牧站在一起，之间自然有些暧昧气息。仙道同藤真对视，藤真立刻给了一个眼色，让他看着流川。仙道默默注视着藤真，很久之后，对着藤真懒洋洋笑了。藤真有柴门和牧两头护着，流川独自一人，仙道看流川，流川却孤独得理所当然。休息时藤真指点仙道买了些药，并交代了哪些该服用那些是外用；正交代呢，仙道突然懒洋洋地说，其实流川最冤枉。藤真认为这个说法是对的，但是生在那样的环境里，这显然不是保持无辜就不惹是非的。仙道知道藤真不会出面干涉，他看藤真，藤真低声说，对不起。仙道轻轻给了藤真一拳头，藤真握着仙道的拳头，随后碰了碰，仙道脸上的笑就没了。
那天回家之后成一一见藤真就转头朝屋子里钻，根本不出来。牧进屋同哥哥理论了半天，牧威胁成一说你再不出来我就告诉妈你又犯糊涂，成一气愤地回道：“轮椅自己滚出去的！”
那之后，藤真同牧在房间里研究崎玉队半决赛时的比赛录像，两人刚开始时还有说有笑，到后来就笑不出来了。牧不断地倒带停带，藤真抱了一叠纸，写写画画地做了些分析，随后撑着额头问牧，深津怎么办？
“泽北怎么办。”牧反问。
藤真不断扶额头，将刘海都弄乱了。他抬头继续看比赛——深津非常沉稳地过了个人，动作干练得让藤真小腿发软。藤真觉得深津真是完美的了，他转头问牧：“绅一，你能想象出他们平时训练时，都做些什么么？”
牧摇头。牧自己也在暗惊，只是这感情都吞进肚子了，所以脸很平静，看着还挺镇定。当然，这没什么好想的，深津平时怎么训练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怎样封死他。牧不断倒带，不断将自己带入比赛；他思索自己在那样情况下会怎么做，再想自己该怎么做。牧思索了很多“该”，随后发现如果一切的“该”都是“会”的话，比赛并不是没有胜算；然而本能的力量很强大，亲临现场时自己会怎么做，显然不是自己总结得出来的。
两人都吃不下饭了，牧希望明天流川或仙道至少回来一个，不然泽北和小前锋古笔没人跟得上——已经顾不上考虑看不看得住了，谁能跟上，都好。两人面色凝重地吃饭，牧妈妈奇怪极了，问：“你们输比赛了？”
藤真忙说没呢，牧抽抽嘴角，更改道：“不是没，是没有——不会输的。”
藤真毕竟是个教练，想得要客观些，寻不出可以赢的法子，自然就有可能输；牧是队长，气势是关键，他的考虑更多是放在发挥球员的潜能之上，所谓鼓胀气势，他并不太热衷于客观。牧说这一切都以可输可赢为前提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藤真听后微笑道，是啊，是肯定赢。
能做的都做了，离最后一班火车还有些时候，牧将自己的录取书和签证都翻出来了，对藤真说：“十二月四日起，要过去学习了。”
“东京？”藤真拿过录取书，看了看，惊奇道：“美国？”
牧点头：“教授还在美国，他需要带学生了，我就提前过去了。”
藤真瞪眼看牧。他难以置信地说：“这么赶？——田纳西？很冷。”
牧愕然，心想不对啊，这个反应不符合逻辑。他咳嗽两声，再次看藤真；藤真惊喜地笑着，却在咳嗽声之后突然让笑僵硬了下来。藤真愣了几秒，猛地转头问：“你去了就不回来了？”
牧想对嘛，这个反应才合理。他微笑着说：“是啊……”
说罢笑了。藤真用手比了□□样子，毙了牧一下，笑问：“要去多久？”
“看教授。”牧将教授的简历翻出来让藤真看。藤真仔细读着，越读越佩服；他想牧到底有几个脑子？又能打球又能读书。藤真眼看着简历对牧说：“我不像你，我只能做一件事。”
“这是我对你说的话。”牧笑道：“你不拖着琴箱到处跑了？”
藤真放下简历双手抱头，皱眉说：“别提琴箱了。”说罢又开始沉思了，考虑着该如何运用樱木对付古笔。
“你能上么？”牧组织着他的完美首发名单。
“十分钟。”藤真揉着肩膀：“十……二分钟。”
牧摸藤真的肩膀，问还疼么？藤真说不了，但用力是会疼的。藤真假装得意地说：“你发烧我看出来了，我肩膀疼你却看不出来，我掩饰的技术比你厉害。”
“你不用瞒我。”牧不愿提这个话题——他非常生气。
藤真于是知道自己真是不该瞒的，想了想，他轻声说：“这是最后一次。”
牧再次摸上了藤真的肩膀。他捏了捏那只肩膀，再将另一只手扶上对方的另一只肩。牧发现藤真真是瘦了很多，他对藤真说：“晚上你要留下来么？你一人在家。”
“我大概不睡了，”藤真摇头：“我得练琴。”
“警方开始通缉千岛了。”牧告诉藤真：“神奈川就这么大，能找到。”
藤真点头：“一定要找到，他是疯子……变态。千岛清理东西一定要清理得一尘不染，他有洁癖，如果找不到他，古桥的人早晚会死。”
“他把人当灰尘？”
“他很绝情，”藤真认真地说：“他还很奇怪。听说他每天都要冥想，要修行，每个月还要空一天出来，只喝纯净水。”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