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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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那之后不久流川居然醒了，流川对高头说，教练，明天的比赛我能上场。
“什么？”高头和藤真同时看流川。
“我可以上场。”流川重复。
高头摇摇头：“还有决赛，你需要保持体力。”
“我可以。”流川强调：“不赢得明天哪里有决赛。”
高头转头不理会，藤真帮流川说话：“流川确实比福田优秀。”
他看看四周，福田不在。他又说：“明天的阵容，攻击力实在不够，流川可以撑半场么？”——后面这句是对着流川说的。流川同藤真对看，他们是队友，眼中流露的都是关心比赛输赢的校园味的感情；流川说，全场。
藤真转头看高头，高头说，等明天再说——牧你怎么样？
“流川比福田好。”牧向着藤真：“腿还好，轻微扭伤而已。”
高头沉默了。藤真不看牧，转身朝更衣室外走去；仙道在浴室里歪斜站立着，冲藤真喊，帮我也按摩一下吧？藤真微笑，捏了下对方酸痛的大臂，仙道一声惨叫，躲去了一边。大家将东西收拾好了，牧的脚需要保养不能沾地，藤真上前撑着他，叫他跳着走路。可牧连跳的力气都没了，藤真狠狠用眼神嘲笑对方之后将对方的手臂架上了自己肩膀，牧跳起来时藤真的力道便稳稳地将他撑稳了；牧有意使力压了压藤真的肩膀，藤真没有表情，看似支撑得轻松。
回了休息室，大家虽然累，却很高兴。三井他们上前将流川的头塞去自己怀里，又捶又打地表扬他，流川没有表情，也没有力气反抗，任他们折腾。仙道在一旁看得眼睛都快被笑意弄化了，鱼住对仙道说，湘北也有自己的团结方式啊。他说罢，将仙道搂住，想要表现陵南的球员亲近不亚于湘北，仙道浑身一抖，赶紧将鱼住推开了。福田朝海南的人看，海南的人坐在一起，各休息各的，但自成一个小圈子；福田同仙道对看，都想，每个球队都是一个家。
藤真独自坐在休息室的最前面看电视，湘北的人吵闹得太大声了，他就会回头看看，笑一笑。藤真对樱木挥挥手，问：“明天你有什么好建议？”
“本天才会拿下五十分。”樱木吼道——今天流川一人拿了四十分，樱木很不服气。
藤真笑了，赤木给了樱木一拳头，说你说话不用脑子么！五十分的十分之一都是做梦！
“把球传给我……”樱木被赤木勒着脖子，用非常古怪地角度扭着头，同藤真说话：“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方法。”
牧笑了，牧对藤真说：“如何？”
藤真看见牧就想到成一的事，赶紧避开了牧的目光，随口说：“可以考虑。”他转头，装作看电视，电视里播着新闻，上面说三神弦因病缺席东京交响乐团的新年音乐会，复出一再延迟的三神病情可能加重，目前还没有具体说法。藤真看着电视发呆，他难过地摇摇头，皱起了眉头。藤真埋头看自己的手，他动动手指，虽然僵了，倒还听话；他突然想这双手就这么给三神算了……
踢球的人没有了腿，拉琴的少年少了双手，藤真看着眼前健全的大家，有些庆幸。那天晚上他始终避着牧的目光，牧吃了几次冷门，也就不再理他。藤真在众人的闹哄哄中埋着头看手指，他将中指收起来，想，这个是隼人现在的手。
他将手掌举起来，悬空看；他想，这是曻的手。
“不对，”宫城上前，将藤真的中指掰了出来：“要立这只，放其他四只。”
众人哄笑，藤真也乐了，好笑地看着宫城说：“我没想比这个。”——他还是第一次比这个手势。藤真问宫城，你被打的伤好了？宫城说好了。清田感叹湘北的人果然都流着野性之血，恢复得极快，被三井和樱木拖去一旁修理了一顿。流川看看藤真，藤真回避了他的目光，静静地将手再次举起来，收起了中指。
第二天是个雨天，体育馆里人要少些，进来的人都哆嗦着说，好冷。流川依旧作为首发出场，同樱木搭档，想将神奈川的攻击力发挥去极限。高头正对大家讲解着战术，他无法同樱木沟通，而流川虽然听着，却没一点反应；鱼住挂着一副老练的表情，但高头不觉得对方能真领会这里面的要领，他转头看三井，三井正同樱木胡闹，商量着暗号是该用歪嘴呢，还是吐舌头。
高头对藤真说，今天要的不是和谐，而是进攻；再和谐也无法突破对方的铜墙铁壁，你要想方设法让球入禁区——流川和樱木都不会出来。
藤真点头。
“有必要的话你就亲自进攻，没关系，”高头拍拍藤真：“三年了，都留在后方组织，其实你也想进球吧——辛苦了。”
藤真笑笑，左右看看，点头。
“上吧，”高头推了推藤真的肩，刚好碰到清田撞倒他后跌伤的部位，藤真心里一扯。
“闹够了？”藤真扬声朝那边四个闲人喊：“闹够了就上场吧。”
“还没呢！”樱木同藤真打哈哈：“先上去，回来继续。”
大家互相挽着，俯身，围成圈。藤真说：“可能刚开始进不去，没关系，我们是钻子，是楔子，硬塞，总能进去的。一寸一寸进去，不要慌，过了今天，就是决赛了。”
“上吧！”藤真大喊。
藤真带头朝球场上走，他名声响，四周观众见他出来了，呼声风潮一般升了起来。流川出场时吼声最高，大家惊奇地说，他怎么还能上？不是人么？
三井同樱木商量好暗号了，分开来，朝两头跑；藤真对樱木说，樱木，我传球给你，你不得分，我之后的球就都给流川了哟。
流川看藤真，樱木看流川；樱木说：“看我的！”
哨声吹响，鱼住和对方中锋鹰见一同起跳，被对方狠狠地比下去之后，失了跳球。鹰见才一米九，跳起来竟能高出鱼住小半个脑袋，藤真大惊，赶忙朝对方可能传球的方向冲去。哪知鹰见拿球之后随手漏给了自己斜下方的得分后卫奥寺，奥寺得球后开始后撤，想要突出人堆，被三井盯上了，立即反手将球传回了队长鹰见手里。
藤真和鱼住一左一右朝鹰见夹去，鹰见的速攻被硬生生断了，锋芒突地收了起来，静得不像正在比赛的人。他沉下身子朝右看，手上随意地运着球；藤真算好了运球速度朝对方迎去，鹰见退后一步避开，却依旧不进攻。
藤真笑了，鹰见默默地看了藤真一眼，继续运球——藤真动作灵活是出了名的，刚才那个抢球他当然会扑空，但就算扑空了，藤真也能再次回身，将球断下来，所以鹰见不会上前。藤真希望对方动起来，动起来总还有破绽，不动的对方像牧一样沉稳，无懈可击，连藤真也无从下手。
鹰见站在中线上，还运着球；这都快一分钟了，大家都不耐烦了，樱木“喝呀”一叫，朝对方手里的球拍去。鹰见侧身躲开了，樱木一个扑腾去了一边，却又用匪夷所思地动作控制住了身体，回身又是一个拍球。藤真赶忙趁樱木拍球的当缩去了对方侧面，将球偷走了。
按照指示，球一旦去了藤真手里，其他四人就只需往篮框下冲了。四人刷拉一下，都朝对方禁区扑去，藤真独自一人面对对方三人的夹攻，寻思着这球是该抛过去稳当些呢，还是自己运球带过去。北海道的防守太压人了，藤真被对方三人围得窒息，有些不满意地想，这犯规了，哪有比赛刚开始就这样盯防的？他破不了对方的屏风式防守，准备回中线抛高球过去；藤真一后退，鹰见就顶了上来，藤真的背撞上了对方的胸膛，他惊得一失神，球立即被鹰见偷了，转身朝中线上运去。
鹰见太会藏气息了，那样地不打眼，在自家队员或神奈川队员身后，连影子都瞧不见。神奈川的人都在禁区，藤真独自一人回防——之前高头指示大家，说如果对方进攻时回防吃紧的话，宁愿失分也不能轻易离开对方禁区，因为这时候一旦出来了，再进去就几乎不可能。藤真拼命追上了鹰见，鹰见起跳，藤真由斜后方跟着起跳，将对方硬拦了下来。两人都很能跳，像飞一样，鹰见和藤真在空中相撞，势均力敌，藤真落地后“哈！”一笑道：“好稳当。”
鹰见微笑着寒暄：“哪里哪里。”
球出界了，鹰见接过球，转头看面前的一面倒状况，做了个愕然的表情。藤真摊手说，神奈川禁区内只有我一人，待客不周，请多包涵。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