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因缘际会》欢乐英雄

5、下山

　　李碧云站起了身，领着周芷若走进了屋旁的山洞。李碧云走到她师父陆玉衡的墓碑前，道：“师父，我新收了一个资质不错的徒弟，她叫周芷若。我虽然不能光耀本派，却也没有使本派的武功后继无人。来，芷若，给你的太师父磕个头。”

　　周芷若依言对着墓碑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李碧云动手将墓碑右边的烛台移开原先的位置，原本看似光滑的墙壁向上收去，里面竟有一间石室，李碧云走了进去，挥手示意周芷若跟着进来，周芷若心道：原来是个机关，移动烛台，门便打开了。

　　石室不大，中间放着一张架子，架子有四层，下面三层都是些卷轴，最上面一层则是一只锦盒。李碧云道：“这里存放着师父的遗物，师父平时最爱练字画画，这里都是些字画。”说着，拿起了锦盒，对周芷若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藏宝图吗？”

　　周芷若指着锦盒，惊道：“难道这便是藏宝图吗？”李碧云将锦盒递给周芷若，道：“你且打开看看。”周芷若依言打开锦盒，拿出手帕，上面绣着几座大山，然而细望半天，她却始终瞧不出有何奥妙之处。

　　李碧云道：“我有时常常在想，这手帕会不会真如我师父所说，只是一条寻常的手帕而已，倘若真是这样，我师父他们三人岂不死得冤枉？你下山一来帮我探听陈师兄的下落，二来顺路看看这藏宝图绣得是什么地方，寻不到也就算了，切不可将大好时光浪费在这莫须有的藏宝图上。”

　　李碧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道：“你拜我为师，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玉佩叫做沧海暖玉，是我一直带着的，现在就送给你吧。”

　　周芷若接过玉佩，她并不懂玉，但见这玉佩呈长方形，上面雕刻着飞天，晶莹通透，触手升温，料想定是块好玉。

　　李碧云道：“你要下山，我再叮嘱你几句，天下武功虽然优劣大有不同，但是武功种类不在多，而在功力的深厚。你学得已经是世上极其精妙的武功了，刻苦修炼必能成为一等一的高手。倘若当时陈师兄能明白这个道理，又去少林偷什么秘籍，刻苦修习神照经，只需五年，那两人绝不会是敌手。”

　　周芷若见李碧云提到这件事，怕她伤心，立即岔开话题，问道：“师父，你还有什么要嘱咐芷若的？“

　　李碧云道：“最后一件事，和旁人打起架来，别讲什么江湖道义,打不过便跑，危急时就是扔上一把斜雨针也未尝不可。”

　　周芷若听得李碧云老不正经，耍起赖的话语，笑道：“我要是使出暗器，岂不堕了咱们连城派的威名？”

　　李碧云知她是开玩笑，道：“光明正大是你已经稳操胜券之时，就算放出暗器，也要给敌人知晓连城派连暗器也是厉害了得。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拿着这银子买些干粮衣服，就下山去吧！”说着，递给周芷若十两银子和五两黄金。

　　宋朝时，金银不做为常用货币流通，只用于大额结算。李碧云给她这么多银子，想来是从山下小镇富贵人家搜刮而来，心中虽然有点无奈，但是想到师父一片好意给了这么多钱，怎能推脱。

　　第二天，周芷若道别了李碧云，下山而去。她心中极是不舍，这两年，她整日与李碧云相处，感情甚笃。李碧云虽然表面冷漠，但是不像灭绝师太那么严厉。李碧云于她，既是良师，更是益友。想着想着，两行清泪竟流了下来。哭了一会儿，也便止住了，心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寻到陈师伯，再回来找师父。

　　周芷若在山下集市的钱庄里，将钱换成了碎银子。她想到，自己是个女子，一人在江湖上走动，多有不便，以前还可报出峨嵋派，别人也不敢看轻。现下，自己只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辈而已，可不敢如此招摇。当即买了男子衣服换上，刹那间，一名秀丽绝俗的女子就成了风流俊俏的公子了。

　　周芷若一路寻找，每到一个地点，她就去客栈里听江湖人士讲述江湖大事。有时向别人打听几句，但是却没人知道陈恒宇是谁，更别提他的下落了。

　　这一日，周芷若走在苏州城外，苏州城没有南京的金陵王气，没有北京的烽火狼烟，但是沿途路人柔软的话语，女子姣好的面容，清雅的街道，让人心情闲适无比。时值三月，正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的好季节。

　　她正寻思如何寻找陈恒宇，突然不经意间撞上一人的坐骑。抬头一看，竟是一个和尚，和尚旁边的男子道：“哎呀，这位公子，你没事吧？大和尚，你撞上别人，也不道歉？”他第一句是对周芷若说的，第二句则是对着和尚说的。

　　这和尚对着周芷若道：“阿弥陀佛，刚才失礼之处还请姑娘见谅。”周芷若拱手道：“好说，好说。”周芷若此时细看之下，这男子眉目清秀，和尚面目慈悲，但和尚坐在马上左手拉着男子坐骑的缰绳，男子双手僵直，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周芷若心道：难道这男子是个大奸大恶之徒，被和尚制伏带走。待到和尚和男子越走越远，她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便转身暗暗跟上，恰好听见两个大汉和这和尚男子的对话。

　　周芷若心下明白了：原来这男子是大理段氏的世子，却不知什么原因被和尚捉住。他们要去的参合庄又是什么地方。

　　其实，这和尚正是鸠摩智，而这两个大汉名叫崔百泉和过彦之，他们的师父柯百岁被姑苏慕容杀死，他们前来寻仇。恰好，崔百泉在段氏王府做过帐房，看见小王爷受制，想来相救，奈何鸠摩智武功高强，一下便将他们师侄的兵刃打落。

　　便在此时，一位绿衫女子划船而来，她口中还哼着小曲，她是慕容家的丫鬟，名叫阿碧。交谈过后，由她送鸠摩智等四人去参合庄。

　　周芷若眼见他们就要离开，便朗声说道：“姑娘，可否也带上在下？”阿碧微笑道：“好啊，你跳上来，放心，船不会沉的。”周芷若轻轻跃上小舟坐下，段誉见是周芷若道：“这位兄台，你也来啦？”周芷若道：“我看这湖面景色甚好，姑娘歌声动听，忍不住就上来啦。”

　　阿碧笑道：“公子说笑了！”崔百泉和过彦之均想：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历，是敌是友。

　　段誉道：“在下段誉，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周芷若道：“周青。”周芷若知晓，自己一报姓名，对方定会猜出自己是个女子，想起青云峰，就随便给自己取了个假名。一路上，周芷若与段誉交谈几句，阿碧又拿出糖藕给他们五人吃，约莫两个时辰，到了后，众人尽皆上岸了。

　　阿碧将众人引到厅上，各人就座后，就有茶和糕点奉上。鸠摩智崔百泉过彦之均没见过绿色茶叶，不敢喝茶，糕点也是碰都不敢碰。段誉却是吃吃喝喝，吃一件赞一件。周芷若自然知道这是茶叶，闻着极香，便喝了几口。糕点做的甚是精致，吃下去也是香甜无比。她心想：若是阿碧想下毒，早就在糖藕下了，然后将众人留下，自己游走，又何必等到现在。

　　接下来，便是那个叫阿朱的姑娘易容装作老人管家戏弄鸠摩智。周芷若听出了原委，原来段誉会一门奇妙的武功叫做六脉神剑，慕容老先生曾经对六脉神剑倾慕不已，鸠摩智自称与慕容老先生是至交，要将段誉这“活剑谱”在慕容老先生的墓前烧了，自己便可到慕容家的还施水阁观看武功秘籍。

　　周芷若心道：这和尚太过狠辣，居然要将活人烧了，他说得好听，其实旨在偷学六脉神剑和慕容家的武学。

　　这时，阿朱假扮的老太太和阿碧皆不相信段誉身负六脉神剑绝学，鸠摩智解开段誉的穴道，让他施展六脉神剑，段誉抵死不从，鸠摩智突然挥掌向阿碧劈来，段誉为救阿碧施展出六脉神剑。

　　阿朱为了相救，露出了本来面目，鸠摩智笑道：“天下竟有十六七岁的老夫人，你到底想骗和尚到几时？”鸠摩智向阿朱阿碧出招，都被段誉挡住。

　　鸠摩智和段誉斗了一会儿，周芷若见鸠摩智初时出手留有余地，而后便越斗越狠。段誉眼见敌他不过叫道：“阿朱、阿碧两位姊姊，你们快快逃走，再迟便来不及了。”阿朱问道：“段公子，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段誉道：“你们是我朋友啊！这和尚自恃武功高强，横行霸道地欺侮人。只可惜我不会武功，敌他不过，你们快快走吧。”

　　鸠摩智笑道：“来不及啦！”伸手欲往段誉穴道上点去。

　　周芷若突然将手中的茶杯向鸠摩智掷去，鸠摩智本想接下杯子，刚碰上茶杯，便大叫不好，茶杯上蕴有周芷若的深厚内力，岂是他能硬接的。鸠摩智只得后退一步，以火焰刀劈开茶杯，刹那间，茶杯的碎片四处飞溅。

　　鸠摩智道：“没想到阁下竟然深藏不露，你是何人？要来多管闲事吗？”周芷若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大师就饶了段公子和两位姑娘吧！”

　　鸠摩智道：“此事和阁下没半点关系，如果阁下执意插手，就出招吧！”周芷若只得使出九阴真经的武功和鸠摩智打了起来。周芷若一边使出九阴神爪，一边叫道：“你们赶紧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