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因缘际会》欢乐英雄

15、无崖子

　　虚竹道:“女施主，听闻薛神医妙手回春，定能解救钟姑娘，我们不如去找他吧！”周芷若心道:阿紫必然没有解药，要不然也不会和我这么拖着了。

　　当下和虚竹扶着钟灵走了，阿紫在背后叫道:“快解开我的穴道！”周芷若初时不想给她解穴，但想着丁春秋在，她也跑不了。周芷若走到门外时，拾了个石子，右手一扬，石子飞到阿紫的穴道，劲力刚刚好解开了她的穴道。

　　周芷若和虚竹一路询问薛神医的住址，当二人寻到薛神医的家时，管家却道:“三位来迟啦！我家老爷在五天前就已经去世啦！”钟灵心里难受，一个人又留下了眼泪。周芷若却觉得蹊跷，就交代虚竹好好照顾钟灵，自己偷偷跑到薛神医家里。

　　她跑到薛神医的灵堂里，灵堂里竟然空无一人，周芷若更是奇怪，她打开薛神医的棺材，只见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周芷若心想:薛神医如果没死，他会跑去哪里呢？周芷若四处查看，突然看到一人走了过来，她便躲在房屋后面，谁知等她再转身的时候，那人突然不见了，她心中奇怪:是人是鬼？人不可能转瞬间就消失了啊！

　　她走到原先那人消失的地方，发现走在地上的声音不似实心，她蹲下身，掀开地上的板子，里面居然是个地窖。她点开火折，慢慢地走下去，之间竟有一大帮人躲在里面。一个戏子上前道:“你是何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周芷若道:“在下周芷若，我的朋友中了星宿派弟子下的毒，想请薛神医出手救治。”那戏子道:“姑娘，你来晚了，薛神医已经去聋哑谷聪辩先生那里了。”周芷若道:“多谢先生告知薛神医下落。”转身出了地窖之后，找到虚竹和钟灵，三人同去了聋哑谷。

　　来到聋哑谷时，丁春秋，慕容复，玄悲，段誉等人都在，而段延庆正在与聪辩先生对弈，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棋局，周芷若不敢打扰，低声对钟灵道:“等他们下完棋，再请薛神医救治。”钟灵点了点头。

　　段延庆下棋渐入魔道，受了丁春秋言语的刺激，竟要自刎。虚竹为救段延庆，拿起了一颗白子胡乱放了一个地方，这招棋虽然杀死了一大片黑子白子，但赢得了广阔的空间，解除了困境。

　　其后虚竹被聪辩先生逼得继续下棋，他半点不会围棋，全靠段延庆用传音大法指点他下棋。段延庆棋艺高超，不久虚竹就赢了聪辩先生。聪辩先生喜道:“师父，三十年啊！终于有人破解珍珑棋局啦！”说着，让虚竹自行劈开一扇门进去了。

　　丁春秋叫道:“那是我逍遥派的门户，旁人怎么能进去！”丁春秋正要跟着进去，聪辩先生一把拦住了他，二人打了起来。钟灵一路上跟虚竹同行，甚有感情，急道:“周姐姐，你快去看看，那位小师傅不会有危险吧？”

　　周芷若道:“那你怎么办啊？”钟灵道:“没事的，这里没人会伤害我的，你快去看看吧！”周芷若只好依言进了那个门，不要说聪辩先生正和丁春秋打得热火朝天，就是聪辩先生好好地站在门口，也拦不住周芷若。

　　里面是个小洞，周芷若顺势下落，掉在了地上。只见前面坐着一个白衣男子，待到看清他相貌时，周芷若大吃一惊，道:“你……你是……无忌哥哥。”再细看此人相貌，才发现他并不是张无忌，他面色黝黑，脸上都是风霜之色，看上去已经四十多岁。

　　那人见到周芷若也是惊呆了，道:“碧云，是你吗？”周芷若知他将自己错认成了李碧云，便道:“你认错了，李碧云是我师父。”那人道:“是啊，她也和我一般大了，怎么可能还是个小姑娘。”

　　虚竹在一旁道:“周姑娘，你怎么也进来了？”周芷若道:“灵儿不放心你，让我跟进来看看。”虚竹摸着头，不好意思道:“钟姑娘真是心好。”周芷若转身对那男子道:“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师父？”

　　那男子幽幽道:“此事说来话长啊！我叫无涯子，是逍遥派的掌门人。六十年前，那时师父收了师姐，我，师妹三人为徒，我们三人一块练习武功，日子也是快活无比。可是后来师姐和师妹都喜欢上了我，她们整日为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最后，我和师妹成亲了，我们在大理无量山的山洞里，住了一段时间，还有了一个女儿，可是我跟师妹终日相对，我竟生出厌烦之情。师妹还道是师姐勾引了我，气恼无比，便趁师姐练功之际偷袭，师姐走火入魔，后来师妹将这件事告诉了我，我好生失望，不再理她，就雕刻了一座玉像。”

　　“师妹见我终日对着玉像，就和我的徒弟丁春秋在一起了，他们合谋偷袭于我，最后师妹念及旧情，没有将我杀死。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一个才智双全的徒儿，替我清理门户。”

　　虚竹道:“那聪辩先生就是你的大徒弟啦？”无涯子点了点头道:“星河是我的大徒弟，可惜他兴趣广泛，志趣不在武功。”

　　周芷若道:“那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无涯子道:“碧云是我师妹李秋水的妹妹，我与她见过。”周芷若道:“虽然李师伯对你下毒手是不对，但是你既然娶了李师伯，就应该好好待她，怎么能为了一座玉像就冷落了活生生的人。”

　　无涯子道:“唉，我又何尝不知，但是二人整日都在一起，就算想装着好好对她，又哪里能装上一辈子！”周芷若听得这话，不由得怔怔出神。

　　无涯子对着虚竹道:“乖徒儿，快过来吧，我要将我一生的功力和掌门人的指环一并传于你。”虚竹摇手道:“前辈，你刚刚还说我相貌不够好，资质也不好，不如你将武功传给这位周姑娘吧！”

　　无涯子道:“我这北冥神功，内力像百川入海，学习它时，本身要没有任何内力，这姑娘内力深厚，化去并不容易，你的内力尚浅，正好化去它，我再传你功力。”接下来，无涯子连蒙带骗终于将一生的功力传于虚竹，他也从黑发的中年人变为了满头白发的老人。

　　无涯子又将一幅画交给了虚竹，道:“这是我师妹的画像，你拿着画像去大理无量山的山洞去找她，她自会教你逍遥派的武功。”虚竹展开卷轴，左看看，右看看，道:“前辈，这不是周姑娘吗？”无涯子道:“我画得是我师妹，哪里是碧云？”

　　周芷若上前看了看那幅画，心想:只要见过师父的人看过画后，立马就能认出这是师父，这画中的人服饰，表情神态明明就是师父，只有相貌和我相似，其他半点也不一样。便道:“前辈，难道李师伯和我师父是双胞胎吗？”

　　无涯子道:“自然不是，师妹要比碧云大得多。”周芷若又问道:“可是，前辈，这画上的人明明是我师父。”无涯子将画拿了过去，仔细端详了半天，终于长叹一声，不住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声音中竟是凄凉无奈，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几欲落泪。虚竹道:“前辈，你怎么啦？”

　　无涯子道:“我爱的只是师妹的皮相而已，和她生活在一起后，缺点不断显现，我不相信如此漂亮的人，她的性格居然不完美，我就造了玉像，玉像和画都是按照师妹而做的，可是做着做着，竟然与碧云更加相似，我一直给自己一个假象，与师妹有着相像相貌的碧云性格是完美的，是善解人意的，她才是我爱之人。”

　　虚竹奇道:“前辈，您说得都是什么意思啊？”周芷若楞在那里，心道:李师伯的相貌定是绝色，无涯子前辈喜欢她却忍受不了她的性格。那玉像不会动也不会说话，虽然近在眼前，却又和师父一样远在天边，所以玉像和师父都是完美无缺的。

　　她又看了眼无涯子，无涯子的相貌酷似张无忌，周芷若又忍不住想:倘若无忌哥哥若是娶了赵敏，日夜相对，哪会如所说的那样甜蜜恩爱，他就只会念及小昭，阿离和我的好了，想着我们三个。无论他最终和谁一起，十年八年，他想着的还是其他人了。

　　她又想：可是，萧大哥呢？不，萧大哥不会变心的，他只会想着我的，我也只会想着萧大哥。周芷若想着想着只怕又要哭了出来，她现在才明白，自己早已经对张无忌没了男女之情，心中无论想什么都要牵扯着萧峰。

　　正想得出神，忽听得虚竹叫道:“无涯子前辈仙逝啦！”周芷若怀疑地上前探无涯子的鼻息，果真已经没气了。虚竹道:“周姑娘，这下该怎么办呢？”周芷若道:“没事，你只要遵守无涯子前辈的遗言，诛杀丁春秋这个叛徒就行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虚竹一边跟着周芷若出去，一边轻声道:“不行啊，出家人是不能杀生的。”虚竹和周芷若走出洞口，丁春秋和苏星河还在打着，虚竹立即上前助苏星河一臂之力，有了无涯子七十年的内力相助，丁春秋自然不是对手，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