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养成计划节选:
——段寒之跟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也很生疏,完全没有前天晚上他们在一起时的疯狂和艳媚,好像那天晚上他们之间最亲密最火热的关系完全不存在一样。这让卫鸿心里颇有点失落。
他私下里已经把段寒之列为除了爹妈之外最亲密的人之一了,比他最铁的哥们谭亦为还要亲。谭亦为叫他请客吃烧烤的时候他会掀桌说NO,段寒之要是叫他请客,别说吃烧烤了,就是吃他钞票他都干啊。
——卫鸿发现这套房间是段寒之专门在外边一夜风流用的,上次他也就是在这里抛弃掉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处男名头。卫鸿看看那个妖艳小男孩,嘴里没说什么,但是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起来。
他知道这其实是正常的,段寒之的身份地位摆在那,争先恐后往他床上爬的俊男美女多得能绕京城排一圈。更何况他又会玩儿,生得又漂亮,就算他不是炙手可热的导演,估计也是无数人追捧肖想的美人。
他已经玩儿惯了,什么都不在乎了。他的身体浪荡而感情冰冷,在灯红酒绿的夜场中颠倒世人,在一帧帧电影画面中释放他疯狂的情绪,在都市急速变幻的潮流中飞快消耗他自己的健康和寿命。
就仿佛夜色中最艳丽的花,用酒、美色和欲望为养料,一夜过尽,就迅速凋零。
——段寒之虽然是个冒泡的导演,偶尔上一次镜还大多数时候戴着个墨镜,但是很奇怪的,他竟然也有一批数量不多的粉丝。这批粉丝虽然少,但是战斗力绝对以一当十不容小觑,纷纷穿插在各大小论坛中放冷枪,而且说的大多数都是非常奇怪的言论,比如:
“郁女神真是没眼色,《死斗》剧组整个就是老段的后宫,贴身大太监是苦苦跟随多年不求名分只求真爱的魏霖,皇后是德高望重母仪天下的张希,贵妃是妩媚诱惑拿腔拿调的许雁,最近又来一个傻头傻脑的忠犬卫当新宠。哪来地盘给郁女神?”
“老段女王了!又女王了!他飞谭亦为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女王了,郁珍算哪只鸟,连他小手指都比不上!”
“老段选角色可是要看床上功夫的啊,郁女神一定是床上功夫不够好吧,难怪这么多年都没嫁出去,哪个男人愿意娶‘女神’啊?”
“郁女神床上功夫怎么可能好,她又没有小黄瓜,怎么攻得了女王段那美丽动人的小菊花?”
后边跟着几百楼的“附议”、“此楼真相”、“亮了亮了”等让人看不懂的诡异言论,一时蔚为奇观。
——关靖卓喃喃着道:“六十万,就为了六十万……”
“……不,不是六十万,”关锐艰难的道,“跟你分手两年后,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还我钱。随后他给我寄了一张六百万的支票,对我说:我段寒之从此以后再也不欠你们关家的了。”
关靖卓深深的低下头去,因为牙关咬得太紧,导致面部表情都有些许的扭曲。
“你大哥为什么后来跟段寒之交上了朋友,就是因为那张六百万的支票。那笔钱是段寒之的尊严,为了把他失去的自尊捡回来,别说是十倍的还款,就算是百倍千倍他也会咬牙付清。靖卓,你跟他好了那么几年,其实你并不真正了解段寒之他这个人。”
段寒之成名得很早。十年前的六百万,几乎是一笔天文数字。
关靖卓隐约的知道,段寒之是个极其有血性的人。他根本不怕痛,那些痛苦在他身上几乎是没有感觉的,永远不能到达他放弃、软弱、投降的底线。段寒之就是那么一个强悍到无所畏惧的人。
他以为段寒之为了钱而离开他,他抱着这个让人崩溃的认知度过了十几年。
——段寒之是从来不演戏的。虽然他是个非常成功的导演,热爱本职工作,尊重表演艺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演员抱有一种深深的偏见。
他尊重甚至热爱几个老一辈表演艺术家,他也致力于发掘和培养新人,但是他始终对新一代演员们戴着厚重的有色眼镜。他曾经多次毫不避讳的在公开场合评价:“那些人都根本没演技,纯粹卖脸。”或者是:“全都是在床上混出来的,你问我谁演得最好?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演色情片的话他们个个都是高手!”
卫鸿曾经委屈的表示:“寒之,你能不能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也是这几年才混出来的演员呀。”
段寒之懒洋洋的伸手去揉大狗狗的毛:“你不是从我床上混出来的吗,嗯?”
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卫鸿仍然觉得自己脆弱的忠犬心受到了伤害:“寒之你不能说得这么直白,至少我,我就从来没演过色情片呀>_<”
段寒之笑了,漂亮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大狗狗的额头:“感情你昨晚在老子床上演的不是色情片,是青少年励志教育片吗?”
——卫生间里黑暗一片,窗外传来雨滴噼啪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刹那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温暖柔软的卧室里那张大沙发上,段寒之歪在他身边闭目假寐,他声音低低的给段寒之念着书。任凭窗外的世界如何狂风暴雨、纸醉金迷,他所有的一切都系于那一人身上,那个人是他的生命,他的爱情,他的一切。
卫鸿忍不住轻轻的道:“……我爱你。”
段寒之顿了顿,说:“嗯,我知道。”
卫鸿一愣,心里不知不觉就像是通过了细小的电流,一阵轻微的酥麻微痒,从骨髓里一点一滴的生出来,刹那间就漫过了全身。那简单一句“我知道”竟然让卫鸿觉得心旌摇曳,就好像段寒之的气息通过电流近在眼前,伸手之间即可触及一般。
——那烟酒气和脂粉气所构成的虚无的热切,好像一团轻浮而空虚的气体一样,在如水的夜风中猛地消散开来了。段寒之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就好像独自一人站在了这座城市的虚空,彻骨的空虚和孤寂就好像涨潮时的海水,迅速而彻底的淹没了他。
也许这孤寂从来就没有远离过他。一开始那感觉就仿佛附骨之疽,后来渐渐的就缠绵于心血骨髓,自始至终折磨着他的心肺,让他孤立无援,让他茫然无措。然而,那缠绵不去的孤寂也是他所有欲望和幻想的来源,那渴望而不得的欲望点燃了他的灵感,爆发了他无与伦比的表现天份,让他在声光、色彩、旋律和韵味的混合交杂中倾其所有,描绘出一个个无与伦比的情节和一帧帧难以描述的画面。
他就像是盛开在午夜里的某种植物,在酒色和空虚中燃烧生命,从生命的灰烬中汲取养分,以自己的心肝和血气为代价竭力的燃烧,换取那刹那间即能凝固为永恒的灵感。
【这篇文字里,的确有非常多精彩的地方,因为情节太过于跌宕精彩,玛塔就不奉上了。
但是节选的这几段,也正是玛塔这次看这篇文字所得到的心的动容。
每一个情景,都让玛塔非常非常想要过去,紧紧抱住段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