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这崩坏的江湖！）》柏斯

13、神神秘秘的老祖宗

　　慕宫主轻笑一声：“只要身体未死去，灵魄之力便生生不息，该是无穷无尽，灵魄之力凝聚成的灵丹若是取出来，怕是不会伤到狐仙的身体吧？”
　　“哼，你小子倒是变聪明了。”璃璃瞟了慕宫主一眼，“的确，本狐仙灵力高强，灵力早已绰绰有余才养了这么多小家伙，本狐仙每年都要排出一颗灵丹，麻烦死了，现在是连瑞山的住处都快装不下了。”
　　初小夜囧：能不能靠谱一点，排灵丹说得跟排便便一样真的好吗！
　　而且刚刚不是还说会死吗！能不能诚信交流！给你差评哦！
　　真是让人焦心。

　　“既然那么多灵丹，给我一颗好不好！”初小夜谄媚道，表情转换十分自然，简直影帝。
　　“给你是可以，不过嘛……”璃璃摸下巴，眼中精光闪过，狐尾飞快摇了几下。
　　“要拿什么来换？”初小夜十分上道。
　　“嘛，本来你们帮我弄死了那杀了人还嫁祸给我的人渣已经很不错了，可惜本狐仙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呢，灵丹是可以给你。”璃璃喝口茶，而后又开口，“不过嘛，你要先拿到石像之泪才行，反正那老古董说你也要找这个。”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等我解了缚神咒再把灵丹给我好了。”初小夜眼神怨念。

　　“嘛，那老古董的灵魄进入我体内后，也时常跟我说些话，吵死了，我问他怎么才肯滚蛋，他说叫我帮你拿到那石像之泪之后，他最后的灵魄就会消散了。”
　　璃璃说的很慢，盯着桌上飘着热气的茶杯，狐尾也耷拉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狐仙可有石像之泪的线索？”慕宫主开口。
　　“有是有，只是比较麻烦，我一个人拿不到，所以才来找你们。”璃璃放下茶盏站起来，理了理雪白的长袍，身后的九条狐尾张开成一大束，“石像之泪在永伏沙漠里，我过些日子再来找你们，随你们一起去那沙漠找石像之泪。”
　　而后带着一大堆小灵火就准备走了。
　　“等一下！”初小夜赶紧喊住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狐仙不解。
　　“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尾巴！看起来很软的样子！”初小夜一脸期待。
　　慕宫主：“……”
　　璃璃：“……”
　　当然最后璃璃还是很平易近人的，在灵魄之力远胜自己的慕宫主的逼视下哼哼唧唧将尾巴伸了过去。
　　初小夜揉啊揉，又用脸蛋蹭啊蹭，感觉真的是很适合做围脖啊，一定超暖和。

　　狐仙璃璃回了瑞山住处，打发小灵火们出去守住百转灵火阵，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里。
　　屋子不大，一个人住却有些空旷，装饰简单素净，屋子中央一张小圆桌，一盏灵火灯亮着，满室微光，璃璃坐在桌边，托着下巴出神，狐尾也耷拉在身后。
　　“老鬼，出来。”良久，璃璃终于开口。
　　“嗯？”一个沉稳的男声，带着些许沧桑，飘荡在璃璃耳边，只有他听得到。
　　“见到你家那小猫儿了？”
　　“嗯。跟预料中一样有趣。”男声带着些欣慰。
　　璃璃又陷入沉默。
　　“想什么呢？”男声难得发问。
　　“拿到了那石像之泪，你……真的要离开么。”璃璃有些犹豫。
　　“它守护我已久，该离开了，执念太深，痛苦的只有它自己。”
　　璃璃没有说话，片刻，男声又道：“怎么？不想我走？”
　　出乎意料的，璃璃竟然没有跳脚反驳。
　　“若我开口叫你别走……你会留下么？”
　　男声沉默一阵，似是没想到这别扭的狐仙会如此直白。
　　“……天色晚了，先休息了吧。”男声再度开口，却没有回答璃璃的话。
　　璃璃压下心头的情绪，静静躺下了。

　　却是睁眼到了天明。

　　三百年，真的太久了。
　　璃璃并未说谎，若是帮助初家小猫取得了那石像之泪……
　　也许他真的会死。

　　一晃到了三月头上，春分时节，蝶梦花间，桃花正艳。
　　九华峰的后续事宜也处理完，众人都有些大战后的懈怠感，初小夜也乐得清静，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美其名曰养精蓄锐。
　　那日月痕查看了初小夜心口的伤势，杜鸿德那一掌下手颇重，有些震到了心脉，不过修养些时日也是无碍。
　　待初小夜身体好些，众人便先回了和平城中，狐仙杀人一案已经告破，挂名钦差的初小夜也得再去一趟衙门。
　　那刘太守得知当日九华峰的事情，也并未太多惊讶，见到初二少爷时还是一派悠然自在。
　　初小夜心里知道这人与杜鸿德私下有些勾当，但苦于没有证据，杜鸿德已死，座下知情的四大弟子没了那吸魂夺魄的邪门心经再往下修炼，也如武功尽废的常人一般。
　　刘太守在初小夜的监视下也是公正地处理了那些人，告慰死者在天亡灵。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不等审问了那四大弟子，刘太守就主动表示此事了结之后便会辞官归乡，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刘太守不过三十多岁年纪，离告老还乡还早得很，就这么甩手不干了，众人都有些不解。

　　“那刘太守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蹊跷。”初小夜嚼着菜心开口。
　　此事慕宫主已经陪他忙活了好些日子，星痕宫众人正得了闲，坐在和平城中一家酒楼吃午饭。
　　“你看那刘太守灵魄，可有什么问题？”慕云天帮他夹菜，一边问。
　　“唔……”初小夜咽下一口菜，“初见他是觉得这人灵魄挺清明，不像是心里有鬼的样子，但后来也发现他确实与杜鸿德有些关系，那案卷房的事情也是他告诉杜鸿德的没错，衙门起火的事情他也是知情，却至今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真若如此，那他又为何要辞官？”
　　“呵，冤冤相报，人情来往，这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弄明白。”二头肌护法却难得开口拽文。
　　“那你怎么看？”初小夜问他。
　　“既然是问心无愧，那肯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呗，况且他也没有真正做些害人的事，何苦揪着不放。”二头肌张口咬鸡腿。
　　慕宫主确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怎么了？”见他出神，初小夜转头看他。
　　“没什么，也许刘太守也只是迫不得已为某些人做事罢了，不必深究。等你养好伤，我们早些去寻石像之泪。”慕云天伸手习惯性理了理初小夜的额发。
　　初小夜以为他说的是杜鸿德，想了想也不再纠结。

　　“说到石像之泪，属下这边有些消息。”月痕开口。
　　“唔……石像之泪石像之泪，光这四个字哪能看出什么嘛，世上那么多石像，究竟是哪一座，又哪来的眼泪……”初小夜自言自语。
　　“启示天君回信了？”慕宫主挑眉，前些日子听到狐仙那边有消息，他便派人快马加鞭又送了信去问那天君紫霄详细消息。
　　“嗯，天君说石像是石龙之像，”月痕伸手从袖中拿出天君的回信递给慕云天，“还说那石龙与神将初皓岚有些关系，别的便没说什么了。”
　　慕宫主接过扫了一眼，信上确实只有三言两语，可见那天君也不知详细。
　　初小夜咬着筷子伸头去看，问慕云天：“那不靠谱的狐仙也说他那边有些消息，狐仙本就与那神将关系匪浅，这把石像龙怎么又和他有关系呢……话说，这初皓岚究竟是谁？”
　　初小夜苦恼，他脑中一丁点原来的初家二少的记忆都没有，除了知道这初皓岚是初家祖先外，其它还真是一无所知。
　　月痕与星阳都是一脸无语地望着初小夜：自家先祖的事情怎么还能来问别人……

　　“三百年前，锦诺国还只是一个小城邦，便是现在的锦诺王城，锦诺城主李氏一族想要自立为王，便举兵征战他国。那时候，初皓岚已是洛文大陆各国都赫赫有名的少年先知，灵魄之眼的传闻也是从初皓岚开始的。据史书记载，那时初皓岚预测到锦诺城主称王称帝已然势不可挡，便自愿加入锦诺李氏麾下，成为其得力战将。”
　　慕宫主娓娓道来，一边初小夜也是咬着筷子听得入神。
　　“然后他就战死沙场了？”剧情是不是进展的有点快？
　　初小夜不解，若真是先知，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了呢，而且死的时候貌似还很年轻啊。

　　月痕看了自家宫主一眼，见他并没有制止，便开口接话道：“初皓岚之所以被称作神将，就是因为传闻中他战无不胜，而初皓岚最后却是战死的永伏沙漠里，也就是三十年前被征服的永伏国，现在的永伏城。三百年间，锦诺皇室从未想要征服永伏国，一来是因为这国家地域特殊，二来便是有所忌讳，先前一直有传闻，说神将初皓岚都未能拿下的国家，定是有其屹立不倒的道理。”
　　“永伏国全是沙漠？征服一个沙漠有什么意义？”初小夜疑惑更甚，觉得这锦诺国的事情如一团浓雾一般，根本看不清。
　　况且先前已经听说，锦诺皇族为了啃下这块硬骨头，牺牲了千万士兵，花这么大代价拿下一片鸟不拉屎的沙漠，又有什么意义呢。
　　“谁知道锦诺那蠢皇帝脑子里都是些啥。”星阳不以为意，二愣子就是直率。
　　“而且初皓岚的死因，应该也不是那么简单，我也看过不少野史，都说这初皓岚是被锦诺李氏皇族弄死的……”二头肌护法嚼着猪蹄子大喇喇地道。
　　“闭嘴。”慕宫主淡淡开口，一眼扫过星阳，二头肌护法手上猪蹄子差点没拿稳，“都知道是野史信不得，还拿出来瞎说？”
　　初小夜一头雾水，也不再追问，低头专心吃饭。
　　反正过去了三百年的事情也与他无关，安安稳稳拿到石像之泪救命就行了。
　　初小夜想的很美好很单纯。

　　见初小公子有些闷闷不乐，善解人意的爽朗妹子月痕主动开口道：“今天正是和平城一年一度的春分节，街上摆了好些集市，还有花灯，好看得很。小公子忙了这些天，要不要出去逛逛？”
　　“嗯，会很有趣。”慕宫主难得赞同。
　　初小夜胃口突然好起来，扒了几口饭便蹦起来拉着慕云天往外走：“走走走，去哪玩！”
　　慕宫主见他跟个孩子似的，一听见要出去玩连眼神都亮起来了，不由心下好笑：“春分节白天只是赏赏花，晚上才是重头戏，累了这么些天，先回去休息休息，等太阳下山了我们再出去。”
　　“好！”初小花兴致不减，十分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