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忆里想你》广美

9、不经意间的承诺

　　生命中每个人都要承受着生命中的重量、责任与义务，因为那是生命的过程，甚至于保障，只不过方式不同，有些人默默地完成，有些人根本就不愿意它完美落幕，所以寂寥一生。那些生命中的承诺故而显得那么珍贵，那么美好，就像一个年经的女子在最美的年华，将她最美丽的容颜绽放在她最美丽的花季。
　　风华只不过是一指流砂，那样的年华，那样的美丽，忘记了呼吸，有心人牢牢记住，忘记了时间的浮华，所以悲伤；无意者已然忘记，在浮躁中现世安稳，所以淡然。只是那样子的悲伤与淡然，总叫人不知所措，甚至于悲痛交加。可是，记忆中依然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那天的夜色格外撩人，三三两两的学生漫步于香樟北路，月色明亮，世间仿佛镀上了一层光辉，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无所遁形，甚至于透明。风都吹不散的誓言，却在那样子的夜色，那样子的月色，了无痕迹，被岁月遗忘在了时间里。
　　学校的景色一直都是市里最好的，周末总会有许多退休的老者带着小孩子来到这里享受蓝天白云，看着花好月圆，享受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人生中的天伦。有时候爸爸妈妈们会带着帐篷来，在阳光底下和孩子们一起捉鱼、嬉戏，较好的大人们会在一圈玩闹的孩子中间坐着打牌，吃着糕点，书间的吊床包裹着孩子的单纯慢慢地荡出年少的弧度。
　　湖边的柳树下时不时地坐着一对对的情侣，或许依偎，或许牵手，或许一个人躺在另一个人的腿上，说着情话。秦殇和钟晨倒也不去凑那份热闹，于是捡了一块空草地躺下，两个人相互挨着，头碰着头，只要有一个人转头，似乎就会亲吻。头顶上是姣好的月光，周围是高低错落的小树，有的花开，有的叶茂，不远处也坐着背靠背赏月的情侣，各自沉溺于各自的爱情世界里，互不相扰。远处的湖面时而波光粼粼，时而静如明镜。
　　秦殇突然觉得那样子的岁月真好，有一个爱自己的男孩子躺在身边，看着月光和星星，吹着和风，呼吸着青草的气息，突然之间就觉得岁月安好。不经意间就想到了“家”，不知道怎么会那么敏感，只从上了高中，或许是由于父亲生了那一场大病，花去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自己过上了流浪的生活，或许是由于那份不安的心，所以，秦殇对家有一份热烈的执着，一份强烈的渴望。就好似一株渴水已久的小树，一直在扎根深土寻求着清水。
　　眼角的湿润来得很快，也很突然，秦殇勉强地将湿润压下去，看着空灵的夜空，迷茫地眼神，嘴角还是滑出了那一句藏在心底的话。
　　“辰……”
　　钟晨转过头，唇角拂过秦殇的耳畔，心里涟漪一片，“嗯？”
　　“你，会给我一个家么？”只是钟晨不知道那句话秦殇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寄予了多大的希望才会问出口。或许在钟晨看来，那只是女子在恋爱里都会在不安里寻求的一句承诺。
　　“会的，一定会的。”钟晨仔细地看了看秦殇的表情，郑重地说，像是一句诺言，终于融化了秦殇的心。谁都不知道，那样子的相处，秦殇心底的抵触与犹豫会在那样子简单的一句话中软成一片。
　　所以，后来的岁月里秦殇会因为这一句话伤得体无完肤、毫无尊严。张爱玲说，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所以，秦殇在那句好像承诺的话语中迷失了自己的心，迷失了所有。
　　如果当时她没有问出那一句话，也不会为自己画地为牢，却始终走不出去……
　　秦殇微微侧头，月光下的侧脸显得更加不真实的美，似乎还能够在喧闹中听见钟晨清晰的呼吸与心跳，那样的如水月光，为钟晨镀上了一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气息。
　　那一瞬间的迷失，心就不由自主地沉沦，钟晨不知道秦殇的心理活动，还在兀自描述着属于他们的小家。
　　他说，他们会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孩子，长得像她，还得有一个男孩子，长得像他，两个孩子才不会孤单。
　　他说，他们会养一只狗，101斑点狗，每天带着它，和孩子一起散步。
　　钟晨转过头的时候，便看见秦殇眼角的泪，晶莹得如同水晶，顺着脸颊流下来，一直流到了心里，钟晨皱着眉，坐起身，将秦殇拉起来，小心地擦着泪水，轻声地哄着，“怎么了？”
　　那一刻，秦殇是感动的，也是满怀着希冀的，看着他转瞬紧张的样子，心里甜甜的。是谁说，深爱便会紧张你的一颦一笑。
　　那么，钟晨是爱自己的吧？秦殇在心底对自己如是说。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人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