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吻）完美恋人》尚善若水摩诃

19、你是我的勇气

　　不打电话不联系，并不是不想念的。
　　刚开始还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心中缺失一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晨练时会想起她……
　　早餐时，会不自觉的等她，一张报纸一杯牛奶，直到听到裕树的问话声，才想到今天又是自己一个人……
　　上课时，总是不经意的回头，余光里空荡荡的座位就像一根刺，尖锐地直扎到他心里……
　　午餐时还好，和班里还算不错的同学一起，可也总是想起和她一起用餐时的情景，她总是偷摸摸地将不爱的菠菜丢掉，自己总能及时阻止，并逼着她吃下去，更是不顾她的抗议，让妈妈第二天继续放进去……
　　他其实并不喜欢上晚自习，但是只要在家里，就会不住的想，想如果她在家，又会做些什么，会不会拉着自己跟她一起看偶像剧，然后再鄙视下里面的某某某怎么怎么的脑残……
　　这样不停的想着，就像现在，早晨六点，从梦中醒来，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瞅着天花板，不想起床，‘还是接着睡了的好’，如此想着，又闭上眼睛，将脑袋蒙在被子里，又开始想着平时的周末她会怎么着。
　　她可能会在床上赖着，连袁湘琴都起来时她也不起，你去叫她，她会理直气壮的告诉你，周六是睡懒觉的好时间，打扰别人睡眠是可耻的行为，于是，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她都不会妥协；可能她会和妈妈一起看看杂志，讨论时装的最新款，然后三个人欢天喜地的跑上街，买一堆喜欢的东西，也不管有没有用；她还会和妈妈一起制作她们喜欢的甜点，并拿他做实验品，直闹到他说喜欢，才心满意足地再做下一款，其实只要是她做的东西，他都喜欢；对了，她还会自己窝在房间里面看虐心小说，然后哭得稀里哗啦的，向他说着里面描写的某某渣男，并告诫他不要像里面的男主角那样对自己的女朋友，以前听她这样说，他总是敷衍着，现在他想，她再这样对自己说的话，自己一定要告诉她，“我不会对你那样的。”听到这句话，她的反应也一定很有趣，她定会红了脸，然后装作没听到一样，一边叨唠着，“好热好热，脸都红了，我要去江妈妈那里拿些冰吃。”一边有些慌乱的跑下楼去，保管一直害羞着，直至晚上也不搭理你，到了第二天早晨，才会像没事的人一样和你自然的打招呼，当然，要忽略她不停飘忽，就是不看向你的眼神……
　　“呵呵……”就这样想像着，江直树轻轻笑出声，手臂碰到身旁睡着的裕树，才想到还早，裕树还在睡觉。又躺了会儿，轻轻坐起身，给裕树掖了掖被子，悄悄地下了楼去。
　　“哥哥起来啦！”江妈妈听到响声，欢快地从厨房跑出来，“早餐已经做好了呦~有香香的牛奶，和可口的鸡蛋，啊，你还要不要再添点儿小菜？”
　　“不用了，没什么胃口，这就可以了。”
　　“哞？没胃口？那就更需要了，小菜最是开胃了。”江妈妈不赞同地摇头，“这是我刚刚调制的，味道很ok啦。”
　　“嗯。”边应着边夹了块儿辣白菜放入口中咀嚼着。
　　“对了，”江妈妈又给他盛了碗清粥，“依一要回来了，她妈妈今晚的飞机，你待会儿去接她吧。”
　　握着汤匙的手顿了下，“嗯，”又过了片刻道，“几点？”
　　“9点，我跟她说了我会去接她，不过呢，我还要给你们准备夜宵，所以就拜托哥哥跟爸爸啦。”江妈妈有些俏皮的眨眼
　　“知道了。”

　　晚上有些冷，江直树选了个好视角在机场外面站定，确保她们一出现自己就能看到。
　　没过多久，就见到袁爸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可能是室内外温差的原因，凌依一不禁打了寒颤，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眼泪还是一个劲儿的在眼眶打转儿。
　　“直树。”袁湘琴看到江直树向自己走来，有些激动，‘直树是来接我的么？’
　　听到袁湘琴的声音，江直树愣了一下向她点头示意，他走上前，看着凌依一有些红肿的眼睛，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冲袁爸说道：“叔叔，爸爸在等我们，咱们先回家吧。”说完，又揉了下凌依一的头发，牵过她的手，率先向江爸那里走去。
　　“直树……”湘琴有些发呆，点头打招呼什么的，真的好像陌生人，可是，明明离得很近不是么……
　　看着心思各异的三人，袁爸叹了口气，推了推还没回神儿地女儿，“咳，走了。”跟着江直树的脚步走去。
　　“冷么？”江直树清凉中又不失温暖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凌依一摇摇头，她现在不想出声。
　　“若是冷的话……可以靠近我一点。”
　　不知是不是凌依一的错觉，好像交握的双手更紧了，连带着手心都灼热了起来，直向她心底蔓延，“嗯……”她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喉咙有些发紧，干涩的难受，好似有东西卡在里面，连发出声都有些难，其实，她有些希望路可以再长些，可以走的再慢点儿，她有些贪恋这种温暖……

　　上了车之后一路无言，很快就到家了。
　　“呀，这么快就回来啦，”听到开门的声音，江妈妈从屋里走出来，拉过湘琴和依一，朝她们说道，“快点进屋暖暖，手都有些发凉了呢。我有做好吃的夜宵呦~”
　　心不在焉的袁湘琴听到江妈妈的声音，敷衍的笑笑，顺从地跟着她来到餐桌旁，“江妈妈，看样子好好吃的样子，真是谢谢你了。依一，你也尝尝……”
　　“我不饿，喝点水就好了……”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我先回去洗漱了……”
　　“依一……”
　　“妈，”江直树拦住想说些什么的江妈妈，“我去看看就好了，您多吃点。”
　　咚咚咚，敲了几下门，“我进来了。”开开门，就见到正在用手捏鼻子揉眼睛的凌依一，他好笑的拽下她的手，“难受是不是，不要用手揉，这样对眼睛不好，又不是小学生了，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凌依一别过脸去，不想搭理他。她听到他叹了口气，紧接着离开的脚步声响起，她撇撇嘴，心里有些憋气，她有些想哭，他就这样走了……
　　可是没多久，江直树就回来了，手上多了杯泡着茶叶包的茶杯。
　　凌依一瞪着眼睛看他将杯子放在书桌上，只是眼睛有些肿，怎么都睁不开。
　　江直树转过身来，就看到努力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凌依一，不厚道地笑了，拉过别扭的她坐在沙发上，“我去拿东西了，怎么，以为我不回来了么？”又顺了顺她想炸起的毛，“是阿姨跟你说了些什么吗？”他不相信只是因为要跟母亲分开一段时间就能让她哭成这样，凌依一突然僵硬的手臂，让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论是什么事，你不说，我就不问……你想哭一场么？”
　　凌依一感受着一双有力的双手将自己的脸颊托起，看着江直树坚毅认真的双眼，如同一个黑色漩涡般想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她心中酸涩难忍，双手不禁地攥住江直树的前襟，紧紧地，好似这样就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怎么办，那种内心翻腾的感觉挥之不掉踢不开来，只得垂下眼帘，不让他看到自己心里，眼泪却不住流下来……
　　轻轻用手指抹去她脸上奔流不停的泪水，“哭吧，我不是洁癖，不怕……”突如其来地投怀送抱让他呆愣了片晌，阖上微张的嘴巴，随着喉结的滚动将话咽回肚子里，张开手臂将她环在怀里，感受肩膀湿热的温度，轻柔地拍着，听着越来越大的哭啼声，哭吧，哭吧，就这样将所有的烦恼大声哭出来……
　　屋里的人不知道，曾经有人在屋外悄悄地停留过，又偷偷地跑开了……

　　“湘琴……”
　　“爸……”
　　看到自己女儿伤心难过，袁爸也很不好受，他想劝女儿放弃，可是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其实在搬进江家没多久，他就察觉到女儿喜欢江直树了，只是，他也有私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可以过得好？江直树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儿子，不光长得好，成绩也很好，不难看出是个听父母的话并且责任心很强的人，而且阿利和他老婆都是好人，又都喜欢自己女儿，若是湘琴能跟他在一起，今后就不用自己操心了，给她在天堂的妈妈也有了交待。更何况，就算到最后江直树不喜欢她，湘琴嫁给他也是有人疼的，可惜，多了个依一……
　　一开始他想着，要不就让湘琴去争取吧，自家女儿这么可爱谁能不喜欢？那天江爸那样说，自己也动心了，却没想到江直树反对得难么强烈，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对依一那么不同。其实，自己早该看出的，这是不是大家常说的一叶障目，“湘琴，爸爸知道你心思，但是你们两个不是很合适，你看你们性格那么不同，生活习惯也不同，每天想得也不同，怎么能过到一起去？”他瞅着自家女儿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
　　“谁说的，性格不同是互补，谁的生活习惯能都一样，而且我会争取跟他一样的。”湘琴有些烦躁，她现在只想将心中的憋屈难过全都发泄出去，她想理直气壮的告诉自己，不让自己因为江直树对依一的不同而退却，说好的不放弃的“你是我爸爸，不应该支持我吗？”
　　袁爸无措地搓着双手，“我不是这个意思，爸爸……爸爸是看你难过……咱们不喜欢他就是了，而且好男人那么多，我看阿金就不错，又勤快，每天都来店里帮忙……”
　　“我不要！”她不想哭的，说过不放弃了干嘛要哭，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我不想的爸爸，他是我的勇气，你不知道的，不知道……两年多了……都两年多了……为什么要呢，我不想的……”
　　“你，你别哭……”袁爸看到女儿哭得那么凶，有些手足无措
　　用手臂狠狠抹了把眼泪，“不可以的，谁说都不可以的……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帮我进百名，不喜欢为什么要笑得那么温柔……我都要放弃了……为什么又要打动我……说过了要坚持的，不论谁都不可以……”
　　“明明就这样下去好了，也这样说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还要哭呢……”她这样问着袁爸也是问自己，可是连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她多想那个靠在江直树肩膀上的是自己，就算哭着都是幸福的，她多想可以硬气一次，下次他再说拒绝的话，自己就将书包砸在他脸上，骄傲的告诉他，“江直树，不许再这样说，你听好了，你——就是我的全部勇气，不许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