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吻）完美恋人》尚善若水摩诃

17、好像失恋了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将心中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的原因，江直树这一觉睡的很沉，直至江妈妈要做午饭了他才起来，不过还好是周六，不用担心上学迟到了怎么办。
　　睡眼朦胧的做起身来，“嘶——”用手指轻按蒙蒙痛痛的脑袋，持续了几分钟，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江直树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看，十点半，呆愣半晌，戳戳仍然不舒服的脑袋，拿手臂挡住眼睛，再次躺下。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有些连贯不起来。他知道自己摔门而去后有些放纵的喝了很多酒，不知是想惩罚别人，还是想惩罚自己，不过好像没什么人被惩罚到，自己现在却难受的不得了。他记得自己挂了家里很多次电话，后来一次接了，紧接着依一就来了。他想自己应该是醉了，貌似说了些控诉父母的话，她在身边自己总是容易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他不记得了，也可能什么都没说，再后来他就更不知道了。郁闷的吐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又躺了会儿，觉得就算再躺也不能舒服了，认命的坐起身，冲了个澡，换衣服下楼。
　　“呀，哥哥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头疼不疼？”听到楼梯的脚步声，江妈妈立即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儿子下了楼，“啊，我熬了醒酒汤哦，你先坐下，我这就给你盛。”
　　将碗放到儿子面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看他拿起汤匙放到嘴边，那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见儿子安静的喝汤，没什么不满的神色，才终于放心下来。“还要吗？我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江直树将空碗推开，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妈，谢谢了……”
　　这是自从“女装直树”事件后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谢谢，江妈妈的眼睛瞬间涌满了泪水，有欣慰，有感动，也有辛酸……儿子自从幼儿园穿女装被说人妖后，就便得很冷漠，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跟自己也不像小时候那么亲近了，这又发生了昨天的事情，很害怕母子关系会变得更加疏远。一句“谢谢”，让她的所有顾虑都打消了：儿子还是那个内心柔软体贴的儿子，真好……
　　“你爸爸……”
　　“我跟爸爸的事我会处理的。”直接拦下江妈妈想要开口的话，江直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哎呀，哥哥真是小气。”江妈妈撒娇似的嘟起嘴，“嘛，嘛，我不说了就是，啧啧，那是你们男人之间的话题。”无所谓的转了转眼珠，向厨房走去，偶尔会有两句抱怨的话传出来，“明明小时候那么粉嫩可爱……”“现在哥哥真是的，呜呜，不爱妈妈了……”“啊，哼，让他们爷俩儿自己聊去吧，才不要关心……”“啊——我的鱼！！！”……

　　在家里上上下下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其他人的身影，与平常热闹的周末相比，现在冷清了许多。缓缓来到厨房，一面帮些小忙，一面问到，“都去哪里了？”
　　“嗳？”江妈妈很吃惊，儿子今天太反常了，不会是昨晚江爸的话让他受刺激了吧。
　　……静默……
　　“噢，啊~你在关心大家吗？”江直树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一顿。
　　“呵呵，裕树跟爸爸出去了，湘琴去幸福小馆帮忙了。”老半天没听到江直树的应答声，江妈妈有些疑惑，“哥哥还有什么疑问么？”‘难道是依一？’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说了出来，“啊，对了，还有依一。依一昨晚没告诉你吗？她最近都要跟她妈咪在一起。”
　　“哦。”江直树淡定地将手上的泡沫洗净、擦干，“你忙吧。”转身就要离开，向前走了几步又转头道：“你的汤，是第二次放盐了。”
　　“啊——哎呦，哎呦~呀呀呀，快补救快补救……”果不其然，老妈的尖叫声从背后传来，江直树勾勾嘴角，笑了……

　　湘琴一直在幸福小馆帮忙，直到晚上才回来，虽说平日周末也有这样的情况，但今天躲避江直树的原因多一些。
　　跟江妈妈打过招呼后，蹑手蹑脚的上楼，路过书房时，里面的对话声让她停下了脚步。‘直树和江爸爸，在说些什么？’
　　“直树，昨晚我是说错话，可是婚姻的事情……”湘琴心中一紧
　　接着江直树果断坚定的声音传来，“其他事情可以顺从，只有这件事情不行！袁湘琴的事，我不想再从你们口中听到……”毫不留情的话完全将她打入谷底，连自己在偷听都忘记了，不顾脚步的声响，直接跑掉。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江直树松了口气，‘但愿她能知难而退’
　　逃回房间的袁湘琴，踢掉鞋子，有些懊恼的扑到床上。“嗯~~”哼唧两声，又蹬歪几下，想要发泄伤心烦躁的情绪，可惜没怎么成功，却使心里越来越堵得难受，“他又这么说，我是不是没希望了？这就失恋了么？”
　　“啊——”气恼地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拿起枕头，将它当成江直树，报复似的狂锤猛打，嘴里还念念有词，“江直树，坏蛋江直树，大坏蛋江直树，让你拽，让你冷脸对我，让你不喜欢我……”
　　“哇……”“为什么没有效果！！！”力的作用让枕头飞了出去，也让她自己重新倒在了床上，“哼~”不情愿的下床捡起枕头，用劲儿抱在怀里，跳回床上，将脸蒙在枕头里蹭了又蹭，“这还好受些……”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湘琴一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失恋了，虽然从来都没有被恋过。她以为只要自己假装不在乎、不知道，江直树就还是那个江直树，袁湘琴仍然是那个袁湘琴，他们的关系也从未改变过，就这样坚持下去，也许某天他回头就会看到自己……但往往现实总是残酷的，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与王子的结局只提到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却没有后续一样，真正的事实总是会打破幻想。

　　吃完早饭，江直树像往常一样等着凌依一一起去上学，拿起早报翻看了片刻，猛然想到这个周末她都没有回来，发呆了片刻，站起身，拿了书包就向外走去。
　　看着就要离去的江直树，袁湘琴赶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没想到吃的太多，被噎着了，猛灌了几口水，拍拍胸脯深呼几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却发现江直树早没了身影。当下毫不迟疑，赶紧拿了书包向外追去，只留江妈妈在背后喊着，“湘琴，早饭还没吃完呢，怎么走这么急？”“呀，你的便当，便当还没有装……”
　　“直树，等等我……”袁湘琴在后面边跑边喊着，她以为江直树总会停下来的，就算不是等自己，至少也会警告自己几句，例如“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讲话。”“不是说要装作不认识么”……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就像没听到她的喊声一样，连停顿的迹象都没有，就那样毫不在意的走掉。湘琴很失落，他的反应都让她怀疑自己是看错了，那不是江直树，可自己喜欢的人，又怎能认错呢……纠结的袁湘琴还是错过了载有江直树的那班公交车……
　　江直树以为到了学校就能见到凌依一，然而空荡荡的座位，让他的心也跟着空落落起来，更让他不爽的是，凌依一这周都请假了的消息还是从洪茉莉那里听到的。其实他也很想打电话问她的，可又有些别扭的不知如何开口，每每拿起手机拨出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总是果断的挂掉，他想，原来他也有些胆小……
　　看着面色不好的江直树，上课的老师都心惊胆战起来，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讲错了？唉，作老师不容易，作为天才的老师更不容易啊！！！
　　早晨没有江直树陪伴的袁湘琴，就连上课都没了精神，虽说平日里上课也没听过什么。好不容易熬到午休，却发现自己便当忘带了，忍不住哀嚎，“唉，真是悲催啊~”
　　拒绝了留侬、纯美的好意，更不用提阿金了，她想去找依一，这样至少可以有借口跟江直树近距离接触，如此想着的她又嘿嘿笑了起来。
　　悄摸摸地来到江直树他们习惯吃饭的地方，却发现只有江直树一人。阳光洒下，为他周身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芒，让她不禁轻叹：“真不愧是江直树，在哪里吃饭都可以那么优雅。”
　　听到响声的江直树回过头，就看到袁湘琴站在那里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就好像被别人发现了自己珍藏的秘密基地，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糅合在一起。是的，是他的秘密基地，是他和依一的秘密基地，在这里他可以放松的享受午餐时光，可以随心所欲丢掉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可以为争夺一块蛋卷幼稚不已……不用担负天才的名头，不用作完美儿子好好学生，不用恶语相向伪装自己……
　　可现在……“你怎么在这里？”
　　冷漠的语调让湘琴回过神来，果然圣洁什么的都是幻觉，不过这样的江直树才是正常嘛，早晨不跟自己讲话的江直树还真是不习惯，“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又不是你的地方，又没写上你的名字，再说了，我是来找依一的。”
　　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语气，江直树嘲讽一笑，“作为姐姐，连妹妹今天没来上课都不知道，呵，真是好笑。她昨晚应该给你发了短信吧，不告诉别人，总会告诉你。”
　　“嗳？真有吗？”手忙脚乱的翻出手机，果然有一条依一的未读信息：亲爱的湘琴姐，在金女士的残酷镇压下我不得不屈服每日陪伴她，所以这周都不去上学了，不要想我哈~对了，我跟学校请过假了，不用担心哈~么么~爱你的依一。“咦嗳，真的有嗳~~”“呵呵，我，我没看到。”
　　“她不在这，你可以离开了。”无视傻笑的袁湘琴，江直树开始撵人。
　　“嗳？哦……”转过身，又转回来，讷讷道，“我为什么要走，这里风景不错，我看风景，看风景……”
　　“可我不想看见你！”
　　……静默……一阵风刮过，卷落一片树叶……
　　“我……为什么……”湘琴觉得心脏像是被刺了一刀，疼得紧
　　“你无时无刻的出现，让我很困扰。我不想让我今后的女朋友误会。”
　　认真的脸庞，坚定的语气又给她本就滴血的心脏狠狠补上了一刀，“你，你……有喜欢的人了……”她有些语无伦次，很想知道却又怕听到答案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江直树停顿了片刻又补充道，“所以不要随便猜测，到处乱讲，我不想听到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出。”
　　“那是，有，喜欢的人了……”她现在十分后悔来了这里，若不是这样，她还能继续骗自己：江直树只要没有女朋友就有希望，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
　　精神恍惚的离开，她想，这次是不是该真的放弃了……是该真的放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