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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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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傅瑶别的不说,警觉性倒是一等一的,这宫中大事小情的她都十分警觉,并且会去了解是否对自己是有坏处。对于祭天却要求后妃制作福袋,傅瑶总觉的有蹊跷,但是这宫中妃嫔都做,她若是不做,反而不行。
过了几天,就连身边的宫女都劝她,觉得她这次是多疑了,她现在好歹也是一宫主位,这宫里又被扫清数次了,只要她做的中规中矩的,就是不出彩也不会被人挑毛病。傅瑶压下心里那股始终下不去的疑惑。做了个不好不坏的福袋。
只不过她留了个心眼,悄悄的让人打听了陈飞羽绣的梅花,就也绣了个差不多的,只不过模样大致有些不同,毕竟她可是不知道陈飞羽会绣什么,这就是巧合呀。
只不过她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飞羽的福袋一个不小心就被她弄到了炭盆里,只好再绣一个,却是怎么都不想绣梅花了,索性随手绣了个飞燕。
因为祭祀多用巫卜,为了体现诚心有时又用方士,皇帝为了能让上天知晓他的不易,多多垂帘,更是请了极为德高望重的,先帝时就为祭祀卜算的方士。这些人之前也确实有那么几分本事,能够根据山川地形确定方位,看日月星辰知晓天气,又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任谁都要净重几分。
可方士毕竟还是人,充其量是个有点运气的人,他们所求的未必真的是什么成仙明道,本来政君对神仙之事半信半疑,无可无不可。但是她这回到年轻之事,却让她对这有了些敬畏。若不是真有神仙,那她满腔的怨气又怎能遇到这样堪称奇遇的事情呢。
是人就有所求,或是钱帛,或是子孙前程,他们苦也苦在这个地方,毕竟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哪怕皇帝除了心情好的时候赐下的东西怕也想不起来,政君这里自然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锦上添花。而且政君求的也不是让他们很为难的事情,如果太过分他们也不敢做不是,只是说服皇上祭天换个吉日,那阵子的吉日本来就不止那一个,对于因为这个和太常所属的同行掐上一掐完全不是问题,他们身体倍棒,越战越勇啊。
至于为什么换吉日,因为那日和某个人生辰同一日,此人乃宫中之人,其命格若是再民间倒也无妨,但是却过于刚硬,专克贵人,平时尚且无妨,但是若是这种和上天有关的祭祀,此人物品不宜入内,以免冲撞了祭祀。隐晦的提了提,这可是皇帝您祈求诸事顺利的祭祀,若是有点差池,岂不是让天下人对陛下您有微词吗。
皇帝岂能不重视,他听到此人之物在祭天物品中,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后宫妃嫔,因为除此之外就都是太常寺所准备的祭祀物品了。心里不由有些后悔,这些妃嫔入宫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让人算下她们的八字呢。
皇帝是不想换祭祀时间的,毕竟之前的日子都已经昭告天下了,他才想起来找些方士看看,若是因为后宫妃嫔就改了祭天的仪式,岂不是贻笑大方。尽管方士只是说这人的日子和祭天的相冲突,但是那句专克贵人却在他心理留了印记,万一克了自己怎么办,天下还有比自己更尊贵的人了吗,没有吧,万一克了政君和孩子呢。这个时候他还以为是个不起眼的小妃嫔,撵了出去便是。
万万没想到,查的这个人是傅瑶,,一想傅瑶可不是说过她的生辰就是腊月吗,宫中的妃嫔就这么一个是没经过选秀的,也是,自打她成了自己的妃嫔,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来了。
不怕事情发生,就怕有人脑补,而皇帝,一向脑洞都很大。
只不过皇帝也没觉得多严重,就像他和身边的太监说的一样“朕是天子,难道还压不住妃嫔的命格不成,傅瑶都给朕生了儿子了,可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政君岂能不了解皇帝,任何事情只要不扯到他身上,都是无所谓的。
别的她自然是不敢做的,但是皇帝自己就不是个多有自制力的人,这要是偶然有几个本来长的就不错的小妃嫔,突然一看总觉得怎么那么对胃口,一下子漂亮很多的感觉,去后宫的次数就多了几次,再加上小妃嫔,玩的花样也多,越是位分高就越放不开,几天下去就感觉身体都有些软了。
叫了太医,被隐晦的劝谏要休养为主,最近不进后宫比较好,简称,纵、欲过度。皇帝能承认这个,绝对是不可能呀。那几个方士一副为了国家为了天下的架势找了皇帝几次,皇帝就顺水推舟的把自己的问题引导成了有人命格与贵人相冲撞,所以皇帝才身体不佳的。宫内的人是知道皇帝怎么回事,宫外可不知道啊,所以皇帝祭天大典之前的名声算是保住了。
有时候假话说多了,信的人多了也就成真的了。再加上政君若有若无的撩拨,皇帝对傅瑶前段时间的宠倒是没了,倒是有了些隔阂。傅瑶几次求见,都以处理政事为理由不见。
多多少少听到了点原因的傅瑶怎么会让皇帝就这么忌惮自己,自然是想办法求见皇帝为自己辩解,这下她也知道这是政君挖下的一个坑,但是她反咬不回去,只能想办法把自己摘出来,甚至,她觉得可以让人来顶包,毕竟和她生辰相近的并非没有,但是皇帝不见她的话,这些话传进皇帝的耳朵里就未必还是这个意思了。
着急之下,傅瑶看向了自己才几个月大的儿子。
傅瑶抱着孩子,孩子还冲着傅瑶笑,露出只有尖尖的牙齿,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傅瑶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喃喃自语“对不起孩子,母亲也没办法,但是如果母亲失去了你父亲的宠爱,你我母子在这宫里怕是要难过了,就一次,帮帮娘。”
傅瑶把孩子的襁褓打开,抱着孩子在屋里转了转,看了看窗外的雪花,很快就放回去了。
但是小儿多娇弱,仅仅是一点点风也让孩子生了病,奶娘喂奶的时候一摸温度不对,赶紧抱着孩子去找傅瑶。傅瑶摸着温度没有烫手,松了口气。赶紧让人宣太医。却压下了宫人想要去找皇帝。
直到太医也说二皇子发热,需尽快退烧,好好调养,才让太医去禀报皇帝,因为她知道皇帝现在听不进她的话,也不会见她宫内的人,若是她的人去,必然会耽误了时间,她也好,二皇子也好,都是耽误不得的。
皇帝果然来了,见了面也没理会她的行礼,赶紧去看孩子,听说温度还不算特别高,才放心下来,才回头去看傅瑶,劈头盖脸一顿训,什么孩子发烧你才知道,可见你没有好好照顾孩子,亲儿子都能如此不上心,可见不负责等等。
傅瑶并没有着急辩解,只是默默流泪,等皇帝说完了,才抽抽噎噎的解释“妾身没想到只是换个襁褓的工夫,竟然让二皇子受了风,妾身有罪,但是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难受在孩子身上,疼的是我这做母亲的心,陛下,妾身知错了,也是妾身最近太恍惚了,有所疏漏,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刚想说恍惚什么,才想起来那个流言宫里很多人都知道,她知道也不足为奇。
但是还是说“二皇子乃龙子,你又是生母,本就应该尽心照顾,朕看你的心都用在别的地方了,你的福袋朕让人撤下来了,既然你最近心不诚,就不要参与祭天了。”
傅瑶一阵心慌,虽然这祭天宫内妃嫔不参与正常,但是就连那些七子八子的都参与,她这个荣华却不能参与,岂不是坐实了流言,一个有着孤苦之命格的母亲,她的孩子又岂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忙跪下“陛下,妾身的生辰并非是文书里填写的那个,当时因为妾身生在夜半时分,所以当初很多人都以为妾身是子时生的,但是妾身是在子时之后出生,因此并非那一日的生辰,只不过以前并未在意过这个,未曾想到和陛下祭天在同一天,又需要做福袋,但是妾身并非那日生辰,就不是孤苦命格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当时并未表态,却还是让人重新去查傅瑶生辰,这种举动让政君有些在意,这说明皇帝并不希望傅瑶孤寡命格是真的,傅瑶并非在皇帝眼里只是个随时可以有替代品代替的存在。
几日之后有人回复,不过当时傅瑶出生的实在是凑巧,再加上当时都忙着看傅母,所以当初的接生婆也说不准究竟是哪天。皇帝便压下不提,照旧在要在原定日期祭天。本来这几个方士还以为事情办砸了怕是没好处,但是政君却如约东西给了他们,虽然疑惑,但是谁嫌有东西啊,就也都不知声了。
傅瑶以为躲过一劫,正想着如何才能报复,毕竟能有能力让自己陷入这样危局的,除了皇后还有谁,看着自己生了一场病瘦了点的儿子,傅瑶咬牙切齿。
政君本来就没打算只用一场流言就搬到傅瑶,傅瑶出生不久父亲就死了,母亲也为了保护她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死了,进了宫之后巧合的那些事情,她就不信皇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二皇子也生病的着实是时候,但是只要再有点风吹草动,傅瑶的锅就得背个踏踏实实,只要没了宠爱,傅瑶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早晚是她手心里的一根菜。再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