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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门瞬间被关上,屋里没开灯,黑暗中我只感觉两只手被牢牢锁在身后动弹不得,来者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我的力完全使不上。
      现在不能急,只有我一个人,先稳住他再想办法。
      “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我慢慢冷静下来,开口问道。
      身后的人刻意压低嗓音,抓住我的手更用力,疼得我龇牙咧嘴“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要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难道是值钱的东西?要钱财的好打发,我和筱文两个人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多全给他,我们也损失不了什么。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那人已经等不及了,冰冷的刀刃划过我的脖子“不要拖延时间,快说,东西在哪?”
      血滴从伤口渗出落在刀刃上,白光反射的红色在黑夜格外诡异。我忍着疼痛“钱和卡都在包里,我拿给你。”
      “你别给我装傻,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那把‘□□’”那人说着刀子又推进几分,血流得更多了。
      原来是来找那把枪的,终于,还是找到了,我还是,逃不掉吗?
      二战时期纳粹德国的著名将领,希特勒的忠实追随者,被称为“沙漠之狐”的艾尔温.隆美尔,拥有一把如苍鹰捕杀猎物般精准的沃尔特P38式手枪,能装下超过一般手枪一倍的子弹,射程却可达五十公里以上,一击打穿四人子弹依旧能穿枪而过。这把手枪是德国著名枪械公司沃尔特公司生产,是希特勒为了表彰隆美尔的军功特意打造,仅此一把,沃尔特公司的王牌产品。这把传奇的手枪因此获得了和它主人一样独一无二响亮的称号“□□”。
      后来隆美尔因为希特勒行刺未遂事件而受到牵连,被逼服毒自尽,一代名将就这样草率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这把传奇的手枪也不知去向,许多军火走私商费尽心思寻找这把手枪想批量生产也是始终无果。
      但是我在邢司仲那里却看到了它。上军校时教授介绍过这把枪,还给我们看了图片,在枪械理论课上从来都不听的我那次破天荒的记住了这把“□□”,不仅因为它的主人,也是因为它的传奇。握柄的左下角有个小缺口,是当时隆美尔在北非沙漠和英国在争夺本海齐战役中留下来的。
      邢司仲军火走私,同时也喜欢收集枪,橱窗里有他收集来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枪。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这把“□□”的,但事实是它就这么安静孤单躺在橱窗里,军火走私商一直寻找的“□□”就在那里,和图片上一模一样,不,比图片上更有真实质感。
      它和我就隔着一层玻璃,靠近它似乎还能听到战场上的炮火和喊杀声,历史的灰尘血渍挡不住它的光彩,它呐喊着,爆发着,要冲出来,小小的橱窗禁锢不了它,它迫切地等待再次绽放自己。
      我不想让它就这么被关在角落里蒙上一层又一层灰尘,它应该出来的,再次掀起狂潮。所以我把它拿走了,一把传奇手枪突然出现又再次失踪,帮派之间猜疑暗杀与之推诿较劲,这些头痛的事应该能让邢司仲忙好一阵子了,只是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互掐的时候,放出消息的人已经连同那把枪一起消失。
      这场动乱算是送给邢司仲的离别礼物,这么些天得到他的“热情款待”,我此时要离开,怎么着薄礼一份聊表心意。
      现在看来,这份薄礼却是也害了我自己。
      双手依然动弹不得,脖子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更多,我却管不了,现在只有快想办法逃出来。
      “大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你应该是找错人了。”我决定先装傻,拖延时间。
      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根本不想跟我绕弯“你装傻是不是?老大说了,拿不到‘□□’,你也不用活了。”
      看来对方是料定“□□”在我这,拿不到枪就把我杀了灭口,他口中所说的老大难道真的是邢司仲?只有他知道枪在我这里,也只有他知道我怕死的弱点,难道他为了拿回“□□”不惜杀了我?
      我真不敢想下去,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纠痛,忍住悲伤,冷静下来,现在能救我的只有自己。屋里静悄悄只有时钟的“滴答”声,终于快到了。
      “那好,大哥,我拿给你,为了把枪丢了自己小命可不值。”我故意笑嘻嘻开玩笑似的说着,让他精神松懈。
      “在卧室里,我带你去。”我又瞥了一眼时钟,还有几秒,足够了。
      我领着他向卧室走去,心里默念倒计时3,2,1,“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响起,他扭头去查看,对,就是现在,我一口咬住他抵在我脖子上拿刀的手,他吃痛手里的刀掉落在地,同时另一只手也松懈,我的两只手趁机逃脱。
      我飞快地转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掀翻在地,他躺在地上一时起不来,我趁机打开门冲了出去。
      那个电话肯定是筱文打的,筱文有强烈的时间强迫症,对时间特别敏感,她走之前说过晚上7点会打电话给我报平安,她就一定会整7点打过来,一分一秒都不会差。
      人在极度紧张的条件下外界的任何声音或动静都会对其产生影响,我刚才已经向他说明我会把枪拿给他,再加上我笑嘻嘻跟他讲话,他以为我会耍什么花样,肯定会更加警惕我的一举一动。所以对于突然响起的电话他必定会吓一跳,手上的动作势必松懈,他松懈的间隙,我已经咬上他的手,被他锁住的双手也能趁机也逃脱。
      这些都是军校里犯罪心理课上学到的,许多罪犯都是因此被抓住,虽然只是简单的心理分析,但关键时刻也是能保命的。
      到目前为止一切进行得都很完美,现在我只要跑到警察局报案,就说有人入室抢劫,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报案,然后一切都结束。
      跑下楼梯,出了大门,我向着人多的街道奔去,胜利就在眼前。可是就在此时我听到身后有响声,糟糕,追来了。我加快了步伐,可他们明显比我快,不一会就追上我,这次不止一个人,都是训练有素,我都不用反抗就被他们抓住了,然后嘴被封住,手也被绑上。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接着我就被他们塞进车里,汽车发动绝尘而去。
      我没有料到他有同伴,他们两队人马,一个去家里埋伏等我上钩,其他人守在门外,屋里的人成功得手其他人就出来接应,屋里的人失败,那他们就只好亲自动手。
      现在我被塞在车里再次动弹不得,作为军校毕业的学生,先前还在为自己利用犯罪心理成功逃脱而沾沾自喜,疏忽大意的我竟然没有想到对方守株待兔的简单策略,自以为放倒屋内的歹徒就安全了,却让守在门外的歹徒逮了正着,然后再次被劫持,而且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军校的军官知道了肯定会说我上课不好好听,实战课也不好好练,这么简单的圈套都掉进去。我苦笑一声,发现自己的心态越来越好了,处在这种生死未卜情况下想到的不是怎么逃命居然是担心被军官教训。
      汽车开了很久,已经出了城区,驶向郊外,难道他们想在郊外杀人灭口然后把我抛尸。我不由一阵寒颤,拿眼瞄了一下身旁两位大哥,他们目不斜视,正襟危坐,都赶上新闻联播主持人的架势。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抛尸,我可不想死前默默无闻,死后头条新闻。
      终于汽车停了,我的头在两位木头人大哥之间的有规律钟摆运动也告一段落,刚睁开惺忪的眼睛,就被他们拖了出来,手臂被扯得生疼。不就借你们肩膀靠一下,也不用这么报复我吧。
      他们把我扔在一个房间里就关门走了,我静静坐在地上等待着我的宣判,地板有些冷,坐在上面很不舒服。过了很久,久到我被绑着的双手都麻木了,房门被再次打开。
      那个人走了进来,不紧不慢,鞋子敲击地板发出有规律的低沉响声一下下撞击我的心脏,我不敢抬头,心却跳得厉害。
      他走到我的跟前,停住,然后蹲了下来。做工考量的皮鞋就在我的眼前,巨大的压抑感笼罩住我,我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审视,久久没有动作。终于他伸出手,我以为他要打我,不禁往后退去,他却一下撕掉了我嘴上的胶条,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的头被迫抬起,眼睛与他平视,然后他开口:“好久不见,莫雨菲。”
      接着他把我的手也解开。我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臂,突然掏出藏在腰间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对呀,好久不见,邢司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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