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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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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人生还有一次重来的可能,在我的前生过得一切不可挽回的时候,我来到了这个地方,从新开始。这一切多么不可思议,却多么让人珍惜。只有我知道,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是曾经的渴望不可及。我想上天是厚待我的,在曾经的世界,有人可以经历过无数的从新来过,只要换一个地点,便可以重塑自己的性格,重塑自己生活的方式,而对于我来说,在那个世界,是多么的困难和无法原谅。那个世界的一切,在我重生到这个小娃的身体时,我已经害怕得不愿回想。而到今年,我已经是个妙龄少女,已经在这个叫做天辕的大陆上活了十六个念头,这十六个念头的简单和快乐,让我已经乐不思蜀了。
在这个天辕大陆上,生活习俗和古老的华夏很相似。相同的三妻四妾,相同的男尊女卑,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曾深深的担心父母会把我养育成为娇羞羞的大家小姐,可是,事实上,因为一些事情,父母对我的养育成了放养式的,以至于后来我可以成长成为这样“惊涛骇俗”的姑娘。
我的阿爹曾是天辕大陆上最有名气的巫,巫是天辕大陆上最尊贵的最崇高的人物,比我们常知的国师不知道级别高出多少,只知道巫是在各国非常受欢迎,那是神一般的人物,只是,他并不统治国家,但是他在各国的百姓心目中无疑与佛祖一般并存。这时常让我感到疑惑,因为至少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位普通的阿爹。没有手眼通天,没有变幻莫测,顶多是形象俊美了一点,知识更加丰富了一点,记忆力更加强悍一点,察言观色更加敏锐一点。我曾问过阿爹,他是不是真的能够预知未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笑笑,很久才开口道:“你所看到的表面并不是事情的全部现象,我所能做到的只是能够从一些表面的还原整个事情的本来样子。至于未来,未知,不过是从无数的历史重演中看到的一条轨迹。”但是这样,已经很强了,我想,至少我并不能做到,这需要多么大的知识面,还要有对所有事情的敏锐度,不然,如何从蛛丝马迹上还原本来的样子,看来,巫并不是那么好当的,他相当于集心理学家、侦探家、历史学家、推理学家等等于一身。那得多么强大啊。
因为爹爹的影响力之大,我猜测可能是他那一次的预言特别准确,所以,即使他卸下一身任传承于下一个巫时,仍有不少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请他预言,或者请他去。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请得动他,我记得阿爹是个极重友谊的人,在他看来,千金朋友诺。所以,能请得动他的,我相信都是他的朋友。在这个天辕大陆上,巫是整个大陆共有的产物,巫可以选择去哪一个国家,或者离开某一个国家,在这个大陆上,除去塞外蛮夷,东临海国,呈现的是一个6国分地而立的局面。我相信,也只有在这样的分立而治的局面下,巫才有这样崇高的地位,一旦某一个国家统一天辕的话,那么,上位者就必定不会有这样的容人之心,容忍一个比他还要尊贵的人物。当然,这些话我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前面说到有不少爹爹的朋友请他,所以在过过了六岁之后,阿爹觉得我已经能够照顾自己的年龄了,就和娘亲双双出走,美其名应朋友邀,其实是和我娘亲度蜜月,还不愿带着我这个小拖油瓶。而到后来,在我四年不见阿爹娘亲时,家里来人说来了个镖师,我回到家看到家里来了一个一身黑衣,衣袂飘飘、左手拿剑、双手抱胸的男子,站在了我的十里桃花地儿,左右是两个大概是两三岁的粉嫩的小娃娃,不哭不闹,三个人一样的姿势,俩小一大。桃花洋洋洒洒伴着春风飘落,这情形,我在脑子里转了很多个词儿,想找出一个词儿形容眼前的情景,最后转了半天,什么词儿都憋不出来。
我慢慢走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招呼,最后直到了黑衣男子跟前,说道:“这位,镖师”之所以犹豫,只是觉得,这身形象,实在和镖师形象相差甚远,那黑沉的脸色,直追黑面冷修罗。就在我犹豫想接着说出,你此行有何事时。那黑衣男子直接开口说道:“镖物已送到,请查收。”说着退后一步,那两个粉嫩妆成的小娃娃落进了我的眼中。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两个小娃娃,精致的脸上有着熟悉感,那姿势,却依旧模仿着刚才黑衣男子抱剑的姿势,有着诡异的违和感。接着我看向两个小娃娃身后的男子,又看了看小娃娃,觉得这形象,想说,这难道不是您的孩子吗,为什么成了镖物。
原本以为是心里想的话,因为太不可思议,竟脱口而出,错口已经不可挽回,只战战兢兢看向那黑衣男子,只看到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只拽拽地从胸前掏出一份信,递给我。我机械的接过,呐呐打开,因为此时,这一切,毫无预兆,我只知道我的头脑在此刻当机了。但是,当我看过那封信后,我的脑袋彻底报废了。
信的内容不多说,是娘亲和阿爹的亲笔信,里面芸芸关切之意我并不多说,当看到这两个粉嫩的小娃娃竟是我的亲弟弟,并将托与我照顾时,我心中齿中狠意切切,两排牙齿压得半点风声都不进,只是心中苦大仇深,信中娘亲所言言辞切切,婉转萎靡,道尽无限的无奈和泪泣,大有刘备托孤之感,又有阿爹的忠义孝道爱护弟弟,上到天理下到伦常,无疑不缺,总之洋洋洒洒上千余字,红脸白脸唱的好双簧,文采翩翩,调理清晰,逻辑缜密,挖了个大坑,让自个女儿往下跳。
想我六岁被留在家,自给自足,虽家里有护花工林老一枚,厨娘阿碧一枚,但都是兼职的,想着当初阿爹离家时,托着旁边比邻而居的林老爷子看顾我,那老爷子独居一人,家里也是显赫富贵,只是学着那“采菊东篱下”的意境隐居而已。另外的一枚是厨娘阿碧,以前阿爹娘亲在家时,总是娘亲自己做饭,家里并没有厨娘,阿爹走的时候从十里远处找了一个村家大娘阿碧来为我煮饭。阿爹告诉我会找人看顾我,我想着有人看顾就好,叫我别跟着,那我也不好当个小电灯泡,也就安心想着不愁吃不愁穿就行。
谁成想,邻家林老爷子没成看顾我,倒是把我家的花花草草看顾得精神抖擞,压根忘记我这个六岁的粉嫩小娃娃。另有阿碧,大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趋势,时常我在家里,一天只吃一顿。我日渐憔悴,林老爷子眼中我却属于被无视的那一类,想着随便哪一株小花小草都比我重要。阿爹托孤之谊估计没有想到拖到爱花成痴的人手里面,会把他家的宝贝女儿彻底无视。我本想使用骨肉计使得林老爷子一次偶然发现,能够叫他家里人送饭时多送一份给我,却被彻底无视饱受打击。至于阿碧,看到我日渐憔悴,心中脸上愧疚十分,却依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因她家中育有9个孩子,看顾实在不过来。这边有个头疼闹热,这边打打闹闹,已经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