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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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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本身被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开机后的第一天,我觉得过得很快。
洗完了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换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本想和小哥尽量交流交流也好促进一下感情,谁知道我叫了几声也没人应,还以为他一个人呆着没趣先回房间睡了,结果各个屋子找了个遍也不见那闷油瓶的人影。
“奇了怪了……”我嘟囔一句。
那小哥闷里闷气的,估计是在我洗澡的时候出的门,水声太大我就没听见。
我站在那儿发了好一会儿呆,也不见闷油瓶回来,闲的也是没事情做,本想开电脑来着,但转念一想才刚认识就随便动人家东西也不好,就开始在屋子里闲逛。
要说闷油瓶,应该是一个人住没错的,我看什么用品全都是单件,也可能因为这样,本身不大的屋子才显得特别空旷。
不过话说这闷油瓶——
“他真的……住在这里吗……”
我看了一眼积了一层灰的电灶台,这他|妈的当真是生活气息全无,平时他都不做饭的吗!不光是厨房,仔细瞧瞧,有很多地方好像都和那灶台是一样的待遇,我就差能看见一群蜘蛛在那围成圈儿比赛织毛衣了。
我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房间里比较明显的几处地方收拾利索,那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可闷油瓶还没回来。由于不了解这家伙的生活规律,我心说总不能他一晚上不回来我就等一晚上吧,于是把厅内灯光亮度调到很暗,钻进了卧室,我站在床边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因为太过无聊,趴在床上自动进入了待机状态。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推门声给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妩媚的桃花眼,正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吓!
我“妈呀”一嗓子从床上坐起来,差点和人家来了个头碰头,缓了缓才看清那桃花眼原来是一个穿粉衬衫相貌清俊的人型机器,刚想问他是谁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贱笑声:“吴小爷昨晚睡得可好?”
黑眼镜倚着门框,一副痞相,身后还跟着消失了一晚上的闷油瓶。
不愿意搭理黑眼镜的调笑,我翻身爬下床。心想这几个大男人都挤在这么个小屋子里做什么,就把人都推去客厅,却发现只有一把椅子,我顿时有点无语。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才不过当了那闷油瓶小半天的专属(这货还一个晚上都没回来),就滋生出了一种怪异的主妇心理“有客人来,家里却这么寒碜,真是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那个穿粉衬衫的倒是不含糊,走到房间里唯一一把的椅子前边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还翘起了二郎腿,那动作熟练的叫一个行云流水,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款型号很古老的手机,就在一边噼里啪啦的按起来,完全无视我们一样,我心说这是熟客啊,他们之间比起我自然是熟悉多了的。但是让小哥来介绍显然是不怎么现实……我自觉放弃,然后向黑眼镜那边投去询问的眼神。
谁知道那黑眼镜很狗腿的凑到粉衬衫旁边,贴着粉衬衫的耳朵小声说:“花儿爷自己来介绍一下吧,给瞎子我个面子。”那态度亲昵的我要不是机器的话就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粉衬衫横了黑眼镜一眼,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似的,之后才缓缓的起身,露出一个不算太自然的微笑,把空着的一只手向我伸过来,说:“你好,我是解雨臣。”
我和他握手,被冰凉的温度吓了一跳,笑了笑回道:“你好,我叫吴邪。”
黑眼镜搂过粉衬衫的腰说:“这是自家媳妇儿,我专属。艺名叫解语花,今天先认识一下,以后熟悉了叫花儿爷给唱段小曲儿什么的,吴小爷不用太生分。”粉衬衫倒是乖巧,也不反驳,只嗔怒的瞪了眼黑眼镜。
我知道现在人类和机器结婚有法律保障,虽说我这设定应该是个直的,可对同性恋也没什么偏见,但我就是感觉,他们两个不应该是这么个状态,可具体哪里不对,我还说不大上来
我“哦”了声,心想毕竟现在我和小花(我听黑眼睛说他会唱戏,又见他好看的跟个大姑娘似的,就这么叫了)才算是同类,自然是要搞好关系的。
“诶,对了。”趁着黑眼镜和小花在一块儿腻乎的时候,我凑到闷油瓶旁边问:“小哥,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啊。”
我盯着他淡淡的眸子,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好歹我也是你的专属不是,你一句我可能让你想起什么就把我抬过来了,我关注着点儿你行踪也不为过吧?
闷油瓶也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但是没说话,或者说是根本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
这、这这、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把我当成个摆设吧?——因为觉得我能帮他恢复记忆——某天他一进门,发现我蹲在墙角,脑中就灵光一闪,一拍脑门大吼一声“我全都想起来了!”,之后我的任务就结束了?喂喂,不要这么残忍吧……
这么相互对视了半天,我最先败下阵来,果然,跟人家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比,我还是太嫩了点儿。
黑眼镜调|戏完小花,又感慨了两句现在的天气怎么怎么样的,说早上连个日出都看不见,一天到晚都是灰蒙蒙的,拖长了声叹道不妙,不妙啊。我心想这天气谁都看得出差得很,不过懒得附和他,一抬眼扫过窗外。
别说,这世界……还真就有股子日渐衰败的意味。
我注意到闷油瓶很明显的抬头瞧了眼时间,然后对黑眼镜说:“走吧,东西该送到了。”说完迈开长腿就先推门出去了。
我站在那不知该不该跟过去,关键是不知道闷油瓶要出去干什么,正犹豫着,黑眼镜正好从我面前经过,说:“别担心哑巴,昨晚你们这儿就一个小床,他总不好意思和你争地板吧。我那儿地方宽敞,就先留他一晚上了,今天早上哑巴特地去添了几样物件,这不就到了?”
随后他笑笑,“花儿爷一会儿要是想回去你不用管他,一会儿我和哑巴就把东西搬上来。”
黑眼镜说完这话也跟着闷油瓶出了门,我愣了半天才把他这么长一段话消化进去,然后脸上就笑开了。
嘿嘿,原来……是在害羞啊!
——这闷油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