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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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那漫长的冬天结束了，春天的气息在暖阳中格外明显。
因为爱，把一次偶然的邂逅变成持久的幸福。
谁也无法知道明天会发生什麽。
那麽，至少，现在，让我爱你吧。
*
迹部瞪著眼前不知哪个破烂大学的室外溜冰场。
“这是什麽？！”
“溜冰场呀。”杏说著，从旁边的小屋租来两双鞋，“你大少爷不会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吧？”
迹部差点脑中风。
没有栏杆扶手，看起来年久失修。
还有那双破烂鞋子，明显是不知道穿过多少次了。
杏抬头看他，故意坏笑，“怎麽？你不敢？”
迹部爆道，“本大爷怎麽可能把尊贵的脚伸进不知道什麽阿猫阿狗穿过的鞋子里？？？！！！”
“好吧，那我自己去。”杏已经换好鞋子了，“你在这儿陪著你尊贵的脚。”
迹部顿觉危机四起。
──开玩笑，场上女少男多，不知道有多少狼对她虎视眈眈。这怕她稍微歪斜一下，都会有十个人冲上来扶她。
迹部嫌恶的抖开一次性袜子套上，又穿上冰刀。
然後，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他根本不会溜冰！
虽说花样溜冰的姿态非常符合他大少爷的美学观点，但是要达到那种符合他美学观点的状态前他必须付出十倍的时间在不符合他美学观点的状态中练习。
简言之，他不想练习时摔得很难看！
由於不想出丑，更不想在杏面前出丑，他干脆优雅的靠在栏杆边做贵族状，在旁边评头论足。
“那个人遛的太差，转个圈都会摔跤！”“这个人重心太靠後了。”“要用外刃，不能用内刃！”
杏滑了回来，转了半个圈停下冲他笑，“那，那个人呢？”
迹部看了看，那人技巧好的无可挑剔，他勾了勾唇，“也不行！”
杏扬眉，“那麽好也不行？”
“人太丑！！”
杏简直无语，“得了吧，你自己滑滑试试。”
迹部的手以无以伦比的慢镜头姿态离开栏杆，还一副有任何意外就立刻会回去把握栏杆的样子。
“来，手给我。”杏把双手递给他。
“本大爷不需要。”迹部双臂僵立，站著就像个机器人似的，一点点往前挪。但是他的每一步基本都是在原地蹭，根本无法前进。
杏微微一笑，轻盈一滑到他身边，不顾他反对把他双手抓在手心里。
“说了本大爷不……”他滑了一下，连忙稳定重心不敢乱动。
杏看著柔柔一笑，“你偶尔也依赖一下别人又怎样？”
迹部心弦一颤，顿时不再言语，把手老老实实放在她的小掌心里包裹起来。
“来，重心放低。”杏双手拖著他的大手，耐心的教他。
以迹部的运动天分，学起这些又何其容易。
很快他就能在冰上滑行。
两人开始惬意的在冰面上滑行起来。
金色的阳光为让雪白的冰面泛上耀眼的光芒。
这样和暖的冬日里，连风都不再凛冽，飘来股早春的气息。
他们时而你追我敢，时而双手相握。
仿佛不需要借助风力，他们就能展臂飞翔。
除了网球，杏也极喜欢轮滑溜冰之类的运动，总觉得不费多少力量，就能让身体滑翔起来一般，像是飞起来一样。
她喜欢迎风飞翔的感觉。
抬眼看著迹部，她刚好落後他半身，看他自在的样子，突然觉得不太妙。
他身形高挑，发丝飞扬的样子很帅，笑容发自内心很灿烂，连流汗的样子都很性感。
──这麽帅的人在跟她约会，这在虚荣上实在是种极大的满足。
迹部回头，凤眼勾挑，“怎麽，沈醉在本大爷的美貌里了？”
这人真是……
她摇头微笑，“好玩麽？”
“还算蛮符合本大爷的格调。”迹部挑剔的回答。
溜冰的姿态极其优美，倒也不破坏他的形象，就出了这个溜冰场破了点。
下次，待他找个举办过冬奥会的地方来。
杏抿嘴而笑，知道他其实是喜欢的。
迹部一旋身，转到她身边，伸臂揽住她的纤腰。
“跟本大爷跳一场华丽的圆舞曲吧。”说著一转。
他过来揽住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妙，以迹部初学的功力，现在就转圈实在太早了点，就算他极有天分也罢。
待她微微挣扎时，已经来不及了。
才刚转了270度。冰刀一绊，杏失去了重心而迹部跟她纠缠在一起，她无法顺利调整自己。
眼看著杏向地面摔去，迹部一急，连忙拉她，结果施力过度，两人一起向迹部那边倒去。
『啪嗒』一声巨响，两人不可避免的摔在冰面上。
没带护具，两人自然疼的呲牙咧嘴。
杏看见两人四肢纠缠的模样，顿时脸红著，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
然而穿著冰刀让一切变得不顺利，可想而知两人在原地又是好一番摸爬滚打。
“别乱动。”迹部忍不住道。
“都是你。”杏抱怨，“没事跳什麽轮舞曲。”
“你敢怀疑本大爷的能力？！”
“哼哼，是啊，你看看我们现在……”
就在此时，突然冰面哢的一声响起。
好像冰面下咧开了小缝。
迹部看了看，转头看向杏，“别告诉本大爷，这根本就是湖水冻结的，不是真正的真冰场。”
杏睁大眼睛，“这当然是湖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家那麽有钱？怪了，是不是今天太暖和的缘故？”
迹部狠狠的看著她。
杏四下看看，“我看站起来比较危险，我们还是……就这样回湖边吧。”
迹部凤眼斜睨，“就这样？哪样？”
杏抬头讪笑，“就是维持现在的样子。”
迹部瞬间石化。
於是，两人不敢站起来，慢慢的摸回湖边，已经是二十分锺以後的事情了。
迹部这辈子也没有这麽狼狈过，所以他一直铁青著脸看著杏，杏在旁边闷笑了很久，才去退还冰刀。
杏自知理亏，“喂，对不起嘛，反正附近也没熟人看见。”
迹部固然生气，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竟然怕她出危险更胜於自己丢面子。
“那，我请你吃东西好了。”杏微微翘起嘴唇道。
迹部立刻恢复全部华丽姿态。
他喜欢杏为他妥协的样子。
*
他们没有到涩谷银座的豪华餐厅去，因为杏说她请客，所以要到她指定的地方去。
迹部发现绝对不能太早相信这个丫头。
东钻西找，烟火缭绕的街边小摊，杏买了好多关东煮，铁板烧和丸子。
递了一串给迹部。
“趁热吃。”
迹部皱著眉看著还在滴酱汁的铁板烧，“这东西能吃麽？”
“少说废话啦。”杏用挑衅的眼神看他，一边咬著自己那串。
迹部勉为其难的试了下，不过还是乖乖吃光了自己的份。
“不错吧，相信我的眼光。”杏得意非凡。
“勉强咽得下去。”以迹部的品位格调，这种回答算是赞誉了。
他看见杏吃得小脸上沾了酱汁，伸手帮她擦去。
定睛一看，发现杏的小脸瞬间烧红，浑身僵硬。──好极了，这丫头已经有反应了。
“我想试试你那串的味道。”迹部微微弯下身子道。
杏瞪大澄亮双瞳，“可是我已经吃完了？”
“我不是想吃，我只是想尝尝味道。”迹部深觉自己好像被某狼上身了。
杏恍然，倒退一步左顾右盼，“现，现在？？”
在喧哗拥挤的街道，在烟熏火燎的小摊边？
──这位大爷的别出心裁一再令她吃惊。
“不好麽？本大爷高兴就行了！”
他的笑如阳光下的薰衣草园，明媚高贵，又带著不易察觉的暖意。
杏瞬间投降，小声嘀咕，“可是kiss里会有章鱼丸子的味道。这是初次约会啊……”
迹部一听哈哈大笑，“怕什麽？初遇，初吻都已经那麽糟糕了，那初次约会差点也没什麽关系了。”
这倒也是！
杏像是想起了什麽，笑生双靥，“我记得有个drama里有个女孩约会时候为了躲避男孩吻她，结果重心不稳两个一起栽进湖里。”
“真是人间惨剧！”迹部悄无声息环住她，“你会不会躲开呢？”
待杏回过神来，发现迹部的手臂绕上了她的纤腰，已经无路可走了，她翘起嘴，“你耍诈！”
“我想你躲不开的。”他在她唇边轻声道。
……
我祈望这不是梦境。
我的心底在说，千万不能错过你。
可我也许像个贪得无厌的傻瓜吧。
那麽偶然间出现在我身边的你的爱，
为何竟然让我感到如此习惯。
……
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的，不管这个相遇的开始有多麽糟糕，他们总有办法继续下去。
今天那糟糕到一塌糊涂，堪被载入史册的最差约会，终於有了一个最美最甜蜜的结局。
杏不可自拔的陶醉在那个『章鱼丸子』的吻时心想──
……至少这个吻是还很好的。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