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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值班室 ...

  •   “呐,医生,你说将细丝插入血管,然后沿着筋脉一路深入的话,最终会捅到心脏里吗?”坐在转椅上的年轻人轻晃着脚,脚尖一下一下轻触着地面,独特的旋律回荡在房间里。
      “如果真的能捅到心脏,不小心捅出一个一个又小又密的小孔的话,心脏会变成一个花洒吗,就像这样……”年轻人举起双手作了个下雨的手势,“淅沥淅沥地流下来吗?”
      房内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滴答”的机械音渐渐变得像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的细响。
      脚尖轻轻一推,连人带椅擦过一列装满瓶瓶罐罐的高柜后,年轻人稳稳停在了摊放着病历的桌前,伸出的苍白手指如敲着某首熟悉的鼓点般依次弹跳过桌上罗列的物品,最终指尖徘徊在一瓶无色液体上,双指欢快地交错又分开,做出类似于舞蹈员最后谢幕的动作后,手一翻将瓶子收入掌中。
      “话说,医用酒精是几度来着?医生你有喝过吗?”年轻人夹着指尖的小玻璃瓶,拎到眼前晃摇着。“医生你一定偷喝过吧,别告诉我你没这好奇心。”说着目光侠促地溜向内间,不,这不应叫内间,其实就是一张白帘隔开的小空间,仅放着一床一柜。在顶灯苍白的光照下,白帘如一瀑垂吊的鬼魅的衣角,其后的物事影影幢幢看不真切,模糊只见一双皮鞋整齐严谨地摆放在床边。
      “医生~我要喝了哦~”年轻人假装要拔出盖子,顿了一下,又小心问了一次“真的喝了哦?”
      帘后不动声色。
      年轻人探头过去听了一会儿,随后笑了:“医生你不阻止那我就当默许了哦!”
      帘后依然无声无色。
      年轻人嘴角一牵,当即大大咧咧地拔出瓶盖,伸出舌头凑过去,高悬着的瓶子慢慢倾斜。
      “啊!”
      液体即将溢出瓶口时年轻人猛地一顿,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一声,叹气道:“就知道医生你在生气,小气鬼……不会喝光的啦,剩下一半给你,没意见了吧?”
      帘后回以沉默。
      “好啦好啦,那我不客气咯~”
      鲜红的舌头探出双唇,如雨中新叶般舒展开来,接住自半空坠落的晶莹水滴。
      “咳咳咳咳咳……”年轻人的身体一阵颤抖,双脚发泄般地跺着地板,疯狂的频率与巨响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恐怖。
      “啊啊……真难喝,难喝死了,难喝到我都要哭了,还有一股怪味。”年轻人眨巴着泛着水光的眼睛抱怨道,拼命用衣袖擦着嘴巴。
      “医生你果然是故意的吧,把用过的酒精又倒回去吗?这样可不行哦医生……”
      年轻人脚一撑站了起来,推开椅子慢慢走向白帘,手中的玻璃瓶闪着诡异的水光。
      “呐,医生,”手指搭上白帘的边缘,年轻人微微侧着头,眼中渐渐蒸浮出一层玫红的异色,手一动,帘子“唰”地一下拉开,嘴角的弧度亦一点点拉高。
      “我们干杯吧?”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值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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