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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红袖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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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玉的事情既已解决,佑昕便道:“青柏兄,你收拾东西吧,我也该走了。”青梅这才从花痴中苏醒过来,忙点头道:“多谢大皇子,你去忙吧。”佑昕便一颔首,转身离去。
青梅踏进房间,屋子里乱糟糟,虽说温良玉的东西已被移走,可是之前大动干戈地搬运还是惹来一团灰,青梅将之好好打扫了一番,这才将自己的行李拿出来摆放好。
做完了一切,看着窗明几净的屋子,心情也变好了,就是身体有些累,便躺倒在床上想眯一会儿。却在此时听到了屋外有搬东西的动静,她好奇地开了门,便见佑昕正在忙碌地将自己的东西搬入左侧的厢房里。
佑昕看到青梅出来,面上浮现出笑容来,道:“你收拾好了?”
青梅心下疑惑,问道:“这间,不是蒋公子的厢房么?”
她依旧记得那蒋公子,便是当时告诉她换屋子的少年,此时却未曾看见他,只有佑昕和他身边的公公,在忙忙碌碌地搬进搬出。
“我同蒋公子换了屋子,这样,若是温良玉还要找你麻烦,你便也不需害怕了。”
他依旧笑的温暖,青梅就突然想起高中的时候,沐浴在阳光下的白衬衫少年,也是笑的干净无邪,让人心生暖意。
青梅心里无尽感激,他身份尊贵,却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之前为自己送药,如今又为了保护自己换房间,她感激涕零,千言万语却只能说了声:“多谢大皇子。”
那佑昕拍拍青梅的肩,豪气地道:“兄弟嘛,应该的。”
这一声“兄弟”把青梅从幻想中拉了出来,对了,自己这还是女扮男装,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兄弟的妹妹,所以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兄弟……,想到这,青梅心头的感动顿时被浇熄了一半。
回过神来,青梅看着他们忙进忙出的,自己光是站着,很不好意思,眼见公公们在递东西,便也顺手帮衬了几把,佑昕与她的几个对视,倒也是把她的心勾的砰砰直跳。
收拾的差不多了,佑昕突然想起了弟弟,便问下人道:“二皇子何在?怎么这么久了都不见他的身影?”
下面的公公弯下腰来答道:“午时二皇子还在自己屋里收拾东西,现下奴才倒也不知道。”
佑昕点头,便道:“那你们便下去告知他一声,我搬了上来,往后蒋公子住他邻近的房间。”
那些公公们便唱诺答应,之后便下去了。
却说到这二皇子佑晟,收拾完房间后便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睡觉,却又睡不着,思来想去,便打算出宫去逛逛,虽则哥哥是答应了可以出这勉修殿,然而出宫却不是易事。奈何自己与哥哥从小调皮捣蛋,也是研究过好几个偷溜出宫的法子,一想到这,又想到即将到来的无聊生活,佑晟便实在是耐不住了,忙找来心腹小公公,打算照那原来的方法溜出宫去玩一会,再看一眼民间那花花世界。
因此,当佑昕派去的人扣门时,只有这小公公尖着嗓子喊道:“二殿下已经睡着了,你们所说的,咱家会传达给殿下的。”
然而,与之相反,这位二殿下,非但没有熟睡,却是在大街上闲逛,清醒的很。
街肆酒铺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路上行人摩肩接踵,他却依旧觉得提不起兴致,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年岁长到这么大了,该去寻找点刺0激,恰好此时,路边出现一位娇媚妖娆的女子,正招着红袖迎着客,抬眼一望,便见门前一块匾额,刻着红袖楼三字,这三个字,倒是让佑晟浮想联翩,不由便迈步踏了进去。
门口这位娇娘眼见来了位眉清目秀的小公子,急忙热情地往里迎,一边还说道:“公子来的可真是时候,今日可是娉婷姑娘梳拢之日,何员外花了大价钱宴请内外,您也是有福啦!”
“哦?”佑晟心想这回可占了大便宜,不仅能一亲娇艳女子的芳泽,还能免费品尝佳肴美味,当真是来对了,便潇潇洒洒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一入门内,便见纱帐轻飘,美人如云,耳畔听得软语轻吟,酥媚入骨,但见大堂中的男子们个个偎红倚绿,好不旖旎。柔媚的歌声伴着丝竹妖娆地传来,楼上的舞妓身姿绰约,风流无双。佑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皇宫内外,眼里见的是端庄贤淑的嫔妃公主、金枝玉叶,耳里听得是恭敬之语、圣贤之话,虽则与兄长数次偷溜出宫,但却从未踏入过此种楼馆半步,如今一见,飘飘然地犹如入了天堂。
甫一进门,便有两个艳丽的女子将佑晟围住,贴着他的身体,更是上下其手,耳畔听得艳语娇笑,佑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禁的住如此对待,更是沉醉于斯,不肯醒来。
马上便见老鸨迈着碎步走了过来,见着这位小公子衣着精致,气度不凡,立马拍起了马屁:“哎呀,这位俊俏的小郎君,您可是第一次来红袖阁么,还是有看中的姑娘。跟嬷嬷说一声……”
佑晟听到此语,再听到耳畔妖娆女子的媚笑,便道:“将你们楼中最美的女子叫下来与我同饮!”
这老鸨满面堆笑道:“是是是,公子您稍等,这就去叫我们楼里最靓的四位女子下来!”
“等等,”一时被这莺莺燕燕环绕冲昏了头的佑晟叫住老鸨,“什么四位女子,我只要刚才进楼时说的那什么婷姑娘……你去,把她叫下来替我作陪便是!”
“这,”老鸨面露难色,解释道,“娉婷姑娘可是何员外看中的女子,这今日这宴席,更是何员外为姑娘梳拢才一手操办的,这位姑娘,咱就不必再想着她了,公子你说可好?”
“哼,”佑晟的牛脾气上来了,“你这话便是拒绝我了?”
那老鸨道:“不敢不敢,来者是客,尤其是像您这般玉树临风、气度不凡的大少爷,更是我们红袖楼的贵客啊,我们岂敢怠慢,只是,这让今日梳拢的姑娘来陪客,这,情理上说不过去,我们也无法同何员外交代啊……公子,您这般清俊,咱们楼里有好多美艳的姑娘都争着抢着要来陪您呢,您就点了她们吧!”
佑晟便立时坐下,从袖内掏出一掂金子,狠狠砸到桌上,道:“把那传说中的娉婷姑娘叫下楼来,让本少爷好好看看,究竟是何等美丽。”
那老鸨一看见那金子,便是双目放光,但依然面露难色,想着法子拒绝,可身侧却听得人凑在耳边低语道:“嬷嬷,不如就让娉婷下来陪着他吧,一则,这离宴席开始的时间还早,何员外还未来,二则,这小爷也不好惹,咱现下也不知他是何来头,若是不顺遂了他的意,万一惹起事来,咱可也就麻烦了,再说……”
老鸨听闻此话,眼珠子一转,觉得他说的也是有道理,便松口道:“如霜,清吟,去楼上叫娉婷姑娘下来。”
那两个妖媚女子听罢,只得闷声不语地离了佑晟,扭着屁0股上楼去了。
佑晟便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喝茶,等着一睹那口耳相传的美丽姑娘的芳容。
没等一会儿功夫,便见老鸨过来道:“公子,因娉婷姑娘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所以她请您到里厢房去。”
佑晟却道:“不行,这里究竟是谁客谁主,这钿黄金,还想不想要了?”
那老鸨一听,便二话不说地跑了上去。
便是一盏茶功夫,佑晟见到一个全身素白的女子,头戴着蒙面白纱,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
佑晟放下手里的杯子,那老鸨将这姑娘扶到佑晟身边坐下,悄悄叮嘱了几句,便离了开去。
佑晟好奇地望着这个“楼中最美的女子”,伸过手去想摘了她面纱,她却怯生生地往后躲去。
佑晟一时觉得有趣,便笑盈盈地打量着这个姑娘,只是她一身素白让人觉得难受。
“你叫娉婷是吗?”佑晟问道。
那姑娘便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佑晟凑近姑娘,轻语道:“是哑巴?”
“不、不是……”她的声音从面纱下传来,虽然看不清模样,但那声音却是犹如谷中黄鹂一般清丽可人。
佑晟便玩心大起,在姑娘不注意的瞬间,一把抱住她,迅速揭开女子的面纱,便见一张素□□致的小脸,显现了出来。
见到了这位“第一美人”的真面目,佑晟实在是失望,见她娇怯怯的模样,想到自己熟悉的那些公主小姐们,更是觉得好无趣,心里也在嘀咕:“原来这第一美人是这副模样,倒也是名不副实啊。”
倒是不注意她的眼里有泪珠,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是令男人怜惜,可这佑晟可不是普通的男人,见她这个样子,心理倒是有些烦躁。
“不许哭啊,有事就说,爷帮你解决,不许哭!”佑晟便不再看她,转头看向另一边与男人们调笑的莺莺燕燕,说道。
这娉婷便细声细语地道:“我本只是楼内的一名歌姬,卖艺不卖身,可谁知,某日却被那何大人看上,非要重金买下我,令我只做他一人的……,可我实在是对他毫无感情,又怎能昧着良心去取悦那个男人,可是,楼里的嬷嬷却是答应了,因而今日,便成了我的梳拢之日,过了今晚,我怕我便不再是……”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低低的抽泣和哽咽。
佑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虽则对这名歌姬没什么好感,但是听到这样的故事,也是略有愤怒,可是他此番出来,只是想简简单单地找个乐子乐乎一下,并不想惹上麻烦,因而虽然愤怒,却也在低头思索。
此时,便见那老鸨急匆匆地赶来,拉住娉婷,对佑晟道:“公子,对不住了,那何员外来了,宴席就要开始,娉婷也该回去准备了。我这便叫其他姑娘下来陪您。”
佑晟依然坐着,而这梨花带雨的姑娘被拉着走时,她的眼神依然望着他,望得他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