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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难忘军训 ...

  •   军训的那段时间,应该是我大学里,最开心也是最痛苦的一段时间的。
      相信有经历过军训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触把。
      有过一个笑话,军训前一天,我和一个同学,穿上军装,然后去中山街逛街,走过几家音像店,和店里的老板说,我们是军人,台湾和大陆要开战了,没想到他们都信以为真,狂晕,最后狂跑。
      其实军训那段时间给我的回忆,应该就是整天都很充实,每天都很累,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别的,也不会去思考人为什么活着这样怪异的问题,甚至不可思议的是,竟然可以在草地上躺上美美的一觉,很多事情,自己以后想想都笑了。那确实是大学里最充实的一段日子。
      许多年以后,每当回忆起自己大学的时候,,军训的那段时光总是让人特别难忘。
      进大学之前的那个暑假,曾从前辈那里听到许多关于大学军训的凶险传说,据说一些师兄师姐在烈日下把青春献给了军训,据说经常要负重跑上好几十公里,据说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要叠被、还不能有褶子(有些据说可能是指军校)。尽管有些害怕,有些担心,但怎么也抵挡不住我对于军人的热情,如今我们终于也可以穿上军衣,走在阳光大道上。多么的威风!
      我们系女生比较多,整整编成两排,在公共教室外面的道路上训练。因为是新校区,所以路两边的小树全都是刚刚种下来的,没有办法帮我们遮阳。几天下来,我们系的女生就变黑了。我们宿舍四个人分在了同一个排。
      我们的教官姓刘,比我们当时大不了几岁。在我们连几个教官里,他算是最帅的一个,我们是五排,六排的排长姓王,脾气暴躁,好以武力进行威胁,擅长军训十大酷刑,并且喜欢他的学员叫他“王排”,听上去就像“王牌”。当然,大家私下里不喜欢这样的简称,索性封他为“王八排长”。刘排长号称手握小学三年级文凭,每每以小学没毕业就能领导我们而怡然自得。他人长得粗壮,很有些英武的味道,喜欢开些玩笑,但最大的爱好便是晚上训练休息时躲到角落去抽烟。这样的排长,自然便被称为“流排”——“流氓排长”。
      还有是我们的营长,长的很可爱的说,平时休息的时候喜欢和我们开玩笑。让我们表演节目啊之类的。记得当时丁丁跳了个舞,引得其他排的同学都走过来看,实在是很震撼的舞蹈。小洁的音乐非常的好,后来她被调到专门的军乐队去军训。以后我们就能经常听到军乐队的歌声了。不过营长训练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有时候会走过来看我们训练,如果哪个没训练好的话还会被罚。
      军训的早七晚九自不用说。比较不能忍受的便是毒辣的阳光,就连休息时都要被阳光直接照在身上。当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连下几场倾盆大雨,至少来个阴天缓解一下。但这也只能是梦想而已。
      若是要下雨,那大概是玉帝也被感动地哭了。于是有传说后山的乱石堆里埋着一个巨大的晴天娃娃,雨伯、雷神、电母对其要退避三舍。于是退而求其次,希望教官能够安排我们进行特种训练——集体跑到山上树林里,卧倒、隐蔽。大多数时间里,只能够颤颤巍巍地站在阳光下,傻乎乎地目视前方,没有一丝清风,任凭汗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最现实的事情就是望眼欲穿得盼望休息的哨声早点响起,虽然时间仍旧一秒又一秒地缓慢流逝,当时我内心最强烈的呼喊就是——我要上学!同时脑海中浮现希望工程公益广告里那一双经典的大眼睛。记得我当时军训最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看手表。一天下来至少看几十遍。希望时间能够快一点过去。
      每天晚上我们回到宿舍,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汗流浃背。洗澡之后,就把唯一的一套军装脱下来洗,然后挂到宿舍中间电风扇下面吹。第二天再穿。当时有看到很多个男生,懒惰不洗,背后白花花的一片。
      当然,军训也有比较有意思的时候,比如拉歌。曹操在《短歌行》里说到“幸甚至哉,歌以咏志。”歌曲本来就是人们聚在一起时为活跃气氛而唱的,但是若是这“唱”变成了大呼小叫、随便跑调,那就只好以“拉”为之了。
      好在拉歌的目的不在体现歌曲优美,而是要增强气势,因此怎样滥竽充数也不为过。很显然,我的五音不全,自然而然归到滥竽充数的一员。
      每到休息时间,训练场的教官闲着无聊,便会怂恿着拉歌。“王排”和“流排”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显摆的机会。于是我们的喉咙便成为武器,一齐上阵用如同瓦釜破裂般的嗓音将无数革命歌曲解构得体无完肤。
      “流排”堪称瓦釜派的掌门人,其内功深厚,有“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威力。只要他一开口,基本上没有人会在调上;并且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与生俱来的重度沙哑,估计和臧天朔有得一拼。
      军训还给我们宿舍留下美好的回忆。每天晚上早早的,其实也不早,9点多军训完,洗澡洗衣服,聊天,写军训报告等等。这些事情干完至少也要11点多。可是相对于如今12点过后睡觉,以经算是早的了。又每天早上早早的起来。最记得小翔的闹钟,每天在6点半时伴着“噼噼啪啪,稍息立正站好”的歌声中起来,匆匆忙忙刷牙洗脸吃早餐,就赶紧下去排队去了。立刻又开始了一天的军训生活。这在于当时是一种折磨,而如今想起来,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怀念。
      有时候晚上也有没有训练的时候,这时候宿舍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我们每间宿舍都有四台电话。当时,除了我,其他三个都有男朋友。我那时还觉得奇怪呢,怎么她们的电话这么多,每次一打电话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呢。原来是男朋友呀。
      有一次,小洁不在宿舍,小翔帮她接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高洁在吗?
      不在。你是哪位?
      哦。我是Bill。回头高洁回来时请转告一声,谢谢。
      笔友?哦,哪位笔友呀?
      你跟她说Bill她就知道了。谢谢了。
      哦。那好。
      小翔放下电话,对我和丁丁说:小洁的笔友打的电话。
      后来我们才知道弄错了。我们不知道他说的是英文名字呢。而这位Bill就是她后来的男朋友。几乎每天晚上都可以听到她们打电话。
      就这样军训也快结束了,拉练过后差不多就结束了。不过这个拉练在整个军训后也不觉得辛苦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有机会亲密接触学校的后山。
      由于我们是整个学校第一支队伍,所以,半夜3点半我们就全都起来了。顶着星星,到四点半我们就整装出发,迎着昏黄路灯踏上拉练的行程。长长的队伍沿着公路断口处的黄土路蜿蜒上了山,在杂草老树丛中渐行渐远。荒野四周慢慢有了些亮光,但湛蓝天幕里点点繁星依旧清晰。走到半山间,树渐渐稀少,乱石多了起来,大而且圆。透过稀疏的松枝,能望见远处微亮的海面。不多久,红日就从海天相接的一隅冉冉升起,海中小岛的影子倒映水中,随着水波晃动,在日光下颇有些梦幻的感觉。日升的更高些,光线就逐渐变为金色,透过微蓝的云层直射到岛上,一时间,小岛附近的水面也变为金色,一片金光灿灿之中,连岛本身也如同镀上了金装。这样的日出富有诗意却也短暂,很快就被越来越浓重的光芒化解,犹如一曲佳音隐没在笙箫齐鸣之中。
      下山时,凌晨的凉意在渐渐升高的气温中消失殆尽。沿途多了好些牵牛花,黄的、白的、蓝的,一朵朵小家碧玉般沾着酝酿一夜的露珠,杂乱而又成簇地散落在岩旁草丛中。路过山间碧色水潭,鸭群嬉游其上,头戴灰笠的放鸭人就持竿闲坐岸边。绿林拐弯处,是高深的峡谷,高架在峡谷两端的引水渠干涸而满是青苔的痕迹。偶尔能看见柿子树,初生的青涩柿子挂在枝头,山中惊鸟时而鸣叫飞过。走在这样的地方,很容易使人忘记疲倦,渐生与山两看相不厌的情愫。这样的拉练,倒更像是一次愉快的野游。
      当我最终回到校区,虽然疲惫,却也有些留恋。
      两天后,军训最后的阅兵在校区田径场进行。两周的军训也由此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送教官走的那天下午,我们和教官合了影,还送他一件签满名字的T-shirt作为纪念。一辆辆载满教官的军车缓缓驶出校区,送行的人群也随之沿着漳州大道步步前行。有人落泪,有人唏嘘,但最终,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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