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浩淼

22、山重水复

　　“到了，哎，小姐，到了”
　　“恩”柏晓失神在‘远隔千山万水’几个字中，美国吗？回到家，原雪已经在沙发上看书。
　　“回来了”
　　“恩”
　　“哦，对了，今天有个叫王冉的人找你，说是你朋友，你没在，就走了。”
　　柏晓脚步一顿，“她怎么知道我住这？”
　　“哦，她说是从招租广告上看到的。”原雪看柏晓身子绷着，想到之前那人问自己柏晓电话号码时不自在的神态，有些疑惑，问“她是你朋友吗？”
　　“恩”。
　　“那她怎么没有你的手机号码？”
　　“哦，她一直在国外，没怎么联系。”柏晓感觉好累，“我累了，先睡了。”
　　“好”。
　　夜里，躺在床上，柏晓睁着眼，明知看不见，仍盯着天花板，一遍遍问‘她怎么会来？又为什么找自己？’
　　今天好累，好乱，好烦。期待、害怕、纠结、担心、只是烦躁从哪来？一夜难眠。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柏晓却总心神不定。
　　“今天，沐林就回来了。一起嗨皮一下怎么样？”舒雨提议。
　　“不了，你们还要去你家，好好应付吧。”白静说。
　　“恩，也是。你去接他吧。”
　　“好吧，那我先走了，拜。”舒雨说完一溜小跑走了。
　　白静端起咖啡，心虚的问“有事？”
　　“你知道她回来了？”
　　“恩，”喝了口咖啡，“他们是和乔薇一起回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她来找过我？”
　　“找你？！你们见过了？”
　　“没有，我当时没在。”柏晓搅动着咖啡。
　　“找你做什么？”
　　“不知道”。
　　白静觉得莫名其妙，既然当时拒绝了，那就不要再纠缠了，这再找柏晓又想干什么。“你怎么想？”
　　“没想什么。只是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
　　“……”
　　“我还要去交论文，先走了。”
　　白静看对面那杯咖啡，依旧满盏。只一个举动就打破了你的心如止水。唉！
　　“小学妹，今天有空没啊？这饭也应该补上了吧。”关杰和柏晓从郑教授那儿一同出来，并肩走着。
　　“恩，好吧。”柏晓想原雪今天主持晚会了，晚饭反正也没着落。
　　两人来到味爱餐厅。正好看到乔薇和吴岩，乔薇向他们招手。
　　“小薇，你们也在。”关杰边说边向乔薇眼神示意，别多事。
　　“哦，出来转转。”乔薇当然看懂了，刚要继续就听到。“柏晓，好久不见。”吴岩笑笑，伸出手。
　　“好久不见。不介意就一起吧。”
　　另三人一愣。落座。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柏晓直奔主题。
　　“这……”吴岩有些为难。
　　“哦，吴少爷表决心来着，生怕我逼着他跟他交往。”乔薇满不在乎。说完，吴岩有些尴尬。
　　“哦！是吗？难道小薇配不上你？”关杰生气的问。
　　“这，不、不是。”吴岩慌忙解释“只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还能和乔小姐交往。”
　　“放心吧，你担心的是多余的。”乔薇不屑。要和吴家亲近也只是权宜之计，现在乔氏危机解除，那些话怎么当得真，恐怕这时候，吴家要求着乔家作这商业婚姻，不要说乔薇不答应，就是乔家也不会答应。
　　“我没那个意思。”吴岩解释。
　　柏晓看他们因自己一句话七嘴八舌，大概因为知道了这次吴岩回国的目的，想来她也不会好过到哪，不过吴岩对她这么痴心，她应该开心的吧。
　　乔薇见柏晓失神，笑着问“说来咱们也算朋友了吧。”
　　“不算。”柏晓拉回思绪。
　　乔薇倒不在意柏晓的话，“怎么不算？”
　　“你所谓的朋友太多。”
　　乔薇听着柏晓的回答陷入沉思。
　　场面有些尴尬，关杰圆场，“说了这么多，都饿了吧，点菜吧。”
　　结账时，柏晓坚持让他们付两人的款，然后乔薇、吴岩怪异的看着柏晓帮关杰结了两人的账。“这是我应该请他的。”关杰一脸尴尬。
　　柏晓下车，目送关杰离开。进门不久，就听到开门声。出来就看到，一男生正搀扶着原雪向沙发方向走。
　　“怎么了？”柏晓见原雪眉头皱的紧，担心的问。
　　“哦，原雪脚扭到了，我……”路泽回答，不过似乎人家没在听自己说。
　　柏晓皱眉，“去医院了吗？”
　　“去了，拍了片子，拿了药。”路泽端来水递给原雪。
　　柏晓眉更紧了，这人是谁，这么啰嗦，又没问他！看他也是担心得紧，男朋友吗？这个想法让柏晓心里更不舒服了。
　　原雪看柏晓眉头更深，以为她担心，“医生说没事，就是肿了些，休息几天就好了。”在沙发上坐好，就对路泽说：“你先回去吧，那少不了人。”
　　“没事，我再陪会儿你，万一你有什么需要……”
　　“不用了，我都到家了，我离开了，怎么也得有熟悉流程的人在那指挥，少不得需要你，你快去吧。”
　　柏晓面色越来越不好。
　　“哦，那好吧，”转向柏晓，“那原雪就先麻烦你照顾了。”临走対原雪嘱咐“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她有事还有我。”柏晓阴沉着脸对路泽说完就蹲下身要看原雪的脚，肿的好高。
　　原雪缩缩脚，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是第一次，但第一次只沉浸在甜蜜里了，事后却是害羞得很。
　　柏晓按住她，让她别动，看她头上冒出的汗，担心的问：“真的只是扭到？药上过了，你怎么还这么疼？”
　　“只是扭到，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疼。”
　　“给我看看你拍的片子。”
　　原雪把片子递给柏晓，真的很痛。
　　柏晓拿着片子看了看，担忧的对她说：“你大脚趾骨折了，那个医生看你脚踝肿得很高，估计只注意你的脚踝，所以拍的片子着重在脚踝，不过还是拍了整个脚，虽然不清，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是吗，那那怎么办？”原雪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使劲的咬着嘴唇。
　　柏晓看得不忍，“这个没办法，只能再矫正过来。”
　　“哦，那就矫正吧，你会吗？”
　　“会，不过很痛的。”
　　“没事，长痛不如短痛。”
　　“恩，那你痛了就咬住什么这个毛巾。”
　　原雪点点头，蜷起腿，怕自己在疼的时候抽出。柏晓面对着原雪坐在沙发上，手在脚趾上摸索，确定好位置后対原雪说：“我要开始了，忍住。”随着一声‘咯’和一声闷哼，正骨完成。
　　柏晓不顾自己肩头的伤口，问原雪：“还好吗？”
　　“恩。”原雪虚弱的点点头，“对不起，你也很疼吧。”
　　“还好”
　　原雪看柏晓拿出医药箱，在肩头涂抹。其实原雪是直接咬在柏晓肩头的，王冉不止扰了柏晓的心，也乱了原雪的心。一直以来原雪只想静静的呆在她身边，这几年的默默注视，知道她没有男朋友。所以也从没想过柏晓心里是否已经有人了。直到一次自己借柏晓的书看，从那本书里掉出来做一张卡片，‘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原雪并不觉得怎样，只是知道柏晓被喜欢的人拒绝了。但是‘值得’--柏晓的笔迹，让原雪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王冉的到来、神情的怪异、柏晓的表现都证明了都一一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她回来了，她也爱她。自己终究只能默默的看着她，这么多年了，也许就要结束了。原雪眼角湿润了，自己终究会被她忘了的，就像之前一样。想着这些，原雪的脸色更显苍白，终于咬了下去。
　　上好药的柏晓见原雪哭了，心一揪，急忙问道：“还很疼吗？”
　　享受着她的温柔，擦擦眼角的泪，“不疼了，我、我，你真的不疼吗？”原雪局促的问，自己可真是怕她忘记自己，下了狠心咬的。
　　“没事，不过你还真有劲儿，恐怕你这牙印要留在这了。呵呵”
　　原雪愣愣的盯着柏晓肩头，这样自己真的就可以满足了吗？
　　“你以后就算脚好了，也不要总穿高跟鞋了，总是伤脚。”柏晓边收拾边嘱咐，最后支吾着，“那个，就是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看起来很关心你。”
　　原雪仍在晃神，没回答。柏晓没听她回答，也不知哪上来的别扭劲儿，“他是你男朋友吗？”
　　“恩？你说什么？”
　　“我、我”东西都收拾起来了，柏晓摆弄着药箱，有些局促，“我说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吗？”
　　“当然不是，他只是我的同学。”原雪急道。
　　“哦”柏晓心情好转，还裂了个笑脸“今晚吃什么，我来做。”
　　一脸阳光，刚才怎么回事？难道她是在……原雪心情也好起来一些，只是会柳暗花明吗？不知道，可是自己离不开了。不过别扭的柏晓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