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问深情》季末~花未开

18、第 18 章

　　奉先殿位于大耀国西南方的祁连城，那里是大耀国第一代大王的祖籍所在地，在大耀国的第一代大王定都大都后，便在祁连城修建了奉先殿作为大耀国历代供奉先祖的地方，大耀每一代大王驾崩后都会由下一代大王奉先王梓宫回到奉先殿安置，待到王后薨逝后一同入葬王陵，若是王后先于大王离世，那么也会将王后的棺木安置在奉先殿，等到大王驾崩后一同入葬。
　　当然，能与大王同葬的只有元后，这是大耀国姜氏的组训，听说这是因为大耀国第一代大王对他的王后一往情深，便立下组训：凡为大耀王者只能与元后同葬王陵。而他也只守着王后过一生，偌大的后宫只有王后一人，而且在王后薨逝的隔天他便也病逝。这是正史上的说法，也有野史说他是殉情而死，但不论是何种说法，第一代大耀王后确实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女人，不仅是一国王后，更重要的是得到了丈夫一心一意的爱。上泉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是世间所有女人都渴望的爱情。
　　后来姜寒卿统一天下后便采用前大庆的后宫妃嫔制度，不仅规定皇贵妃也算是皇帝的半妻，而且继后和皇贵妃死后也能与帝同葬皇陵。当时天下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喜爱那时候还是大耀国贵妃的沈天歆，想要沈天歆死后能够与他同葬才会改革后宫制度，可是大封后宫之时，姜寒卿依然封沈天歆为贵妃，即使是第一贵妃，但也不是皇贵妃，达不到半妻的位份。有传言说这是因为承圣皇后北冥檀华善妒，不愿让沈天歆威胁自己的地位才使用某种方法令姜寒卿改变了主意，让他只封了沈天歆一个贵妃之位，而姜寒卿又担心沈天歆受北冥檀华欺负，才又加封沈天歆为“第一贵妃”来巩固沈天歆在后宫的地位，就连沈天歆也认为是北冥檀华阻碍她成为皇贵妃的，更是恨北冥檀华入骨。
　　十五年后，这个谣言便不攻自破了。因为北冥檀华去世后，姜寒卿迟迟不立新后，更是在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之时下了一道圣旨：他在位期间，不再册封皇后和皇贵妃。引起了满朝文武的不满，一些文臣更是跪在皇宫问口上书姜寒卿“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后”。那时，失去皇后满脸沧桑的皇帝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任由这些文臣在皇宫外跪了三天三夜，即使御史大夫撞墙自尽死谏姜寒卿立后，姜寒卿也没有改变主意，更是将御史大夫的尸身挂在宫门口，直言“死谏着如此下场”当场便震慑了所有人。不仅如此，姜寒卿更是大封后宫，尤其是册封了三个与沈天歆不和的女子为“淑贤德”三妃，与沈天歆共掌后宫事宜，而凤印则由沈天歆代管。一年之后，下令四妃移交宫务于太子妃，同时由太子妃执掌凤印，由此，开启了大耀皇朝独一无二的由太子妃而非宫妃管理后宫的局面。
　　有人说寰宇帝姜寒卿对承圣皇后北冥檀华情深不已，有人说寰宇帝不立新后和皇贵妃是因为和承圣皇后达成了某种协议，有人说那是因为当朝太子的威胁……世间种种传言，即使是在寰宇帝驾崩后也依然没有停止，后世也有许多人在研究这对看似冷淡实则情深的皇室夫妻，不仅是他们两位的功绩值得后世传颂，他们之间的恩怨情爱同样成为千古谜题，可惜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无人能够解答这个谜题，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人在世人眼中才更加神秘。
　　这些北冥檀华永远也不会知道，她临终时仍心存怨恨的男人在她死去之后力排众议坚持只要她一个妻子，在其他女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希望那些女人能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她，但是他不再碰任何女人，当他明白任何女人都不会是她时，他心中的绝望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年轻时的北冥檀华和姜寒卿不能预料到结局，所以现在她们依然在猜忌和利用中过活，三分真心七分假意，这就是这对大耀尊贵的夫妻的相处之道。
　　前往奉先殿的路上，姜雪羽一直不停地盯着北冥檀华已经有些微显的肚子，满眼的惊叹、探究和担忧，看得不仅是身为主角的北冥檀华就连一旁的荀嘉黎都奇怪不已。
　　这日，北冥檀华终于忍耐不住问出口：“雪羽啊，你怎么老盯着嫂嫂的肚子瞧啊？”
　　“嫂嫂，你肚子里真的住了我侄儿吗？”言语间，眼睛依然没有离开北冥檀华的肚子。
　　“这是什么话？当然是了，怎么会这般问？”这丫头是怎么了？净问些奇怪的问题。
　　“哇！这么小的地方他在怎么住得下去？不会就觉得闷吗？”换做是她，早就受不了了。
　　北冥檀华一愣，随机反应过来她的话时没忍住便笑了出来，一旁的荀嘉黎也悄悄笑了起来。
　　姜雪羽一看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里惹得嫂嫂笑成这样，眼里全是疑问。
　　“嫂嫂，你们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
　　“傻姑娘，等你以后自己做了母亲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呵呵呵，真是笑死本宫了。”
　　北冥檀华今日又对姜雪羽的天真有了新一层的认识，这也成了日后几十年她用来揶揄姜雪羽的事情，当然，那时候的姜雪羽也对自己当年说出这般蠢钝的话羞愧不已，只是现在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嫂嫂会笑成这样。
　　“嫂嫂，你说什么呢？我不懂啊。”有这么好笑吗？她不就问了一个很普通的问题吗？有这般好笑？
　　“等小侄儿出来，嫂嫂一定替你问问他在那么小的地方是怎么住得下去的。”
　　“好啊好啊，嫂嫂一定记得问问他。不过他现在就这么安静，以后长大后会不会也像皇兄那般少话啊？人家不是都说子肖其父吗。”
　　“恩？像你皇兄有什么不好？以后也是人中之龙啊，本宫倒要烦恼他以后该找个什么样的妻子才合适了。”
　　“像皇兄一点都不好，皇兄惯会欺负我的，万一小侄子以后也像皇兄那样欺负我怎么办？有皇兄一个就够了，我可不想再多来一个。”那样她会很难过的。
　　“呵呵呵，你个小丫头脑子里整日在想些什么呢？那是你小侄子，如果他欺负你了你自管教训他便是，何须要怕他？你皇兄你i教训不得，他儿子你这个长辈倒是教训得了的。”
　　荀嘉黎听了嘴角不由得一抽，不免替还未出生的小皇孙担心，有这般“狠心”的母妃，他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啊？娘娘，你可真是“大义灭亲”啊，这下子公主该高兴以后有人能让她教训了。
　　果不其然，姜雪羽一脸的惊喜表情，有个肖似皇兄的人能让她教训，怎么想怎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