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问深情》季末~花未开

13、第 13 章

　　椒房殿——
　　北冥檀华斜倚在贵妃榻上，旁边放着一碗喝光了的药碗。
　　荀嘉黎端来一盘蜜饯，“娘娘，含个蜜饯吧，省得嘴里发苦。”
　　北冥檀华摆摆手，“不了，这安胎药苦就苦了吧，配着蜜饯吃怕是会影响了药效。”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疏忽了。”
　　“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本宫好，再者说了，你不懂药理，自是不知这些。”
　　“娘娘，如今宫里宫外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该如何是好？”娘娘这胎，碍了太多人的事。
　　“太子宫外的人自有太子挡着，太子宫内的人就得我们自己来了。”北冥檀何尝不晓得这宫里宫外有多少人不希望她的孩子生下来，单单太子宫里，就有六个女人在暗地谋算着怎么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呢。“本宫从洛京带来的暗卫是时候派上用场看，命他们监视太子宫那些女人的一举一动，已有什么动作立刻来报。”
　　“娘娘，万一被太子殿下的人撞见了怎么办？”
　　“他从未真正相信本宫从洛京会没带人来，既然如此，又何必藏着掖着，本宫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不怕他猜忌。不过还是让我们的人小心点，能不被发现最好，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要和太子的人起冲突。”
　　“诺——”
　　“本宫记得暗卫里有个女子似乎医术不凡，就将调来本宫身边侍候，让她管着本宫的饮食，现在这种非常时期，谨慎点总是好的。”
　　“诺——娘娘，如今您有孕，不能再侍候太子，岂不是便宜其他人，万一也有人怀孕了怎么办？”这个问题，荀嘉黎问得小心翼翼，毕竟没有那个女人愿意丈夫去别的女人那里的。
　　“既然想要怀孕，这种情形本宫早就做好准备了。”北冥檀华其实早有准备了，不然她不会轻易怀孕的。
　　“娘娘是要从椒房殿选一人开脸去侍候太子殿下？”难道是这样吗？
　　北冥檀华挑眉看了荀嘉黎一眼，“你想去侍候殿下吗嘉黎？”如果是这样，那么她也就没必要留一个这样的女人在身边了，免得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设计了呢。
　　荀嘉黎连忙跪下，满脸惊恐，“娘娘，奴婢不敢，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断不会做出正等背主的事。”荀嘉黎眼里满是真诚和哀求，就怕北冥檀华让她去侍候太子殿下。
　　“侍候殿下不好吗？到时殿下登位，你怎么也是宫妃，比起在本宫身边做个女官好多了不是吗？”
　　“娘娘，很多人向往做太子殿下的女人，只为这背后能带来的荣华富贵，可是这些奴婢都不想要，奴婢见识了太多了尔虞我诈，越是富贵，越是活的胆战心惊，倒不如平平淡淡地活着反倒洒脱。”而且，太子城府太深，不是她能够驾驭得了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拿枪使了还不知道。
　　“你倒是看得开。”难得有人不被权势富贵所迷惑失了本心，是个好的。
　　“娘娘，奴婢的祖父一生只有奴婢的祖母一人，即使祖母离他而去，他也从未想过续弦。一生一世一双人，奴婢是羡慕的，也是渴望的，奴婢相信，终有一天，会有人能给奴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奴婢在等着这样的人出现，奴婢不愿倾轧于宫廷之间，与那么多的女人争夺同一个男人，那样的生活对奴婢而言太累了。奴婢冒犯娘娘，望娘娘恕罪。”
　　北冥檀华意味不明地看着荀嘉黎，一生一世一双人，多美的梦啊，可惜，不是她能拥有的。
　　“无妨，本宫不怪罪你，你是个好的。你确实应该等待一个能给你真正幸福的人出现，而不应该在皇宫里蹉跎青春，皇宫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你不适合这里。”而是适合她，她从一出生便已经注定一生在这个战场上战斗，至死方休。
　　“娘娘，那您——”是不是不把她献给太子殿下了？
　　北冥檀华嘴角微扯，“傻瓜啊，本宫何时说要把送给太子了？本宫可不会送自己身边的人到本宫丈夫床上，给身边的丫头开脸希望给自己固宠，那样的人都是个蠢的，亲近的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丈夫身边有一个了解你弱点的情敌，还是自己一手造就的敌人，本宫可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使绊子了呢。”她从来没想过给丈夫送女人，他的女人不少了。
　　“娘娘的意思是？”她都被搞糊涂了。
　　“盖棉被纯聊天。”
　　“啊？娘娘的意思奴婢不甚清楚。”是她想的那样的吗？
　　“太子来了本宫不会把他往外推的，只要头尾三个月不行房，其他时候小心点就不会有事。再说了，你以为太子是那等重女色的人吗”
　　“当然不是。可是娘娘，万一其他娘娘有意见怎么办？”
　　“本宫会让她们没有意见的。她们的那点小把戏还入不了本宫的眼。”她不会其他女人有机会在她和寒卿之间横插一脚的。
　　“下个月应该就是大耀的秋祀了吧，如今大王身体日益病弱，只怕这次应该是太子去奉先楼祭祀了吧。”
　　“是的娘娘，过几日消息应该就会传出去了。”娘娘确实是料事如神，这件事她还没想她报告呢。“按照惯例，娘娘应该要随同太子殿下一同前去的，一方面祈求大耀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令一方面也为大耀皇室祈福。只是这次娘娘有孕，只怕不宜远行。”
　　“不，这次本宫陪太子一起去。”
　　“娘娘这怕是不妥吧，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奉先楼重兵把守，那些人全是直接受命于大王的。就算是现在大王不太过问朝政，但是余威犹在，那些皇子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一个不小心便是死罪。而且这一去来回就是三个月，到那时，本宫的胎早就稳稳当当了，这样能避开不少暗算。”
　　“可是这路途遥远，祭祀过程也是繁冗的，娘娘如何撑得住？”
　　“不然你以为本宫调个医女来本宫是为何？过了头三月胎儿就能稳定，到时本宫也能省心些，只要好好调理，出不了什么事。”
　　“这——”荀嘉黎还是觉得这样有些冒险。
　　“嘉黎，本宫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冒险的。前往奉先楼势必会经过绝情谷，本宫到时就在绝情谷养胎，找个身形和本宫相似的替着本宫就是了，别人看不出什么的。”北冥檀华早就打算好了，不然她不会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坚持怀个孩子的。
　　“娘娘原来是这样安排的，移花接木确实高明。”
　　“到时这椒房殿你给本宫守好了，必要时，不必留情。”她可不想几个月后回来她这椒房殿就多了些不该多的东西。
　　“诺——”
　　“好了，派个人去跟太子说说本宫欲跟他一同前往奉先楼，他会事先打理好一切的。”
　　“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