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库洛洛）神的逆十字》千舛

51、柯南·小滴篇（10）

　　当然，一切都只是小滴想象。山顶别墅并不是密那比地底大皇宫，这里也没有真正的人间地狱。
　　反而，小滴在大厅看到的是一副氛围火热的图景。
　　这时，别墅正门的大厅已经多了一张巨大的长方形餐桌，从大巴车上下来的同学们正坐在木质的餐桌前等候食物，他们和她们两两交谈，谈兴比食欲更加旺盛。热火朝天。
　　小滴站在走廊无大厅灯光的阴影交接处观察着这个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仁木德行——他几乎比小滴高了一个头，在同班同学眼中，是个面相英俊又善于交流的人，他的人缘不错。小滴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哪怕一点有关妥妥拉的线索，最后却只能摇头。
　　这时小滴就琢磨着什么时候单独去见这个仁木德行一趟。
　　小滴站在远处听了一会儿他们之间的谈话。个头高大的阿部笠——这个体育超棒的粗神经男一直在那里感叹这座别墅的恢宏和规模庞大，在座的人都已经听腻了他的赞叹他却没有察觉，仍然一个人滔滔不绝的夸赞大堂里挂的那副拿破仑像以及他看见的所有属于这里的东西。
　　最终还是仁木德行转移了话题，开始谈拿破仑的事迹。阿部笠也被勾起了兴趣。小滴站在阴影的交界处听了一会儿，话题从一个月前的迎新会跳到各自家乡的风景和特产，又从篮球跳到女生们抱怨减肥的困难，最后一堆人中不知是谁提议来玩秘密的朋友游戏……小滴认为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小滴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这时她突然感到了某道视线，一种毛骨悚然的被监视感突然袭来，让她浑身都僵硬起来。一瞬间，她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原来的位置，默默的扫视周围。
　　在哪里？
　　是什么人？
　　被发现的一瞬间，那种预感就消失了，根本无迹可寻。大厅里每个人的表情和刚才都只有细微的变化，完全无法察觉。小滴就那样站着，看着大厅里的人们开始秘密朋友的抽签，然后吃饭、玩闹，直到吃饱喝足走向各自安排好的房间，她都一直看着这群人。
　　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餐桌上有人提起她的名字，名叫仁木德行的人尴尬的回应说他并不知道小滴的行踪，小滴注视着一切，却并不认为和自己有关，就以同一个姿势这么站着，直到大厅里空无一人，直至深夜。
　　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小滴这样判断。
　　她转身往今天已经走过的那个方向走去，今天房间内的母子说过的话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她决定去那个男人出现过的地方去看看。
　　山顶的城堡是幽深的，夜间比白天更甚。小滴随意的推开一扇门，看着古老的窗台外高高悬挂的一轮圆月，静静的呼吸。她的头并没有偏向门背后，不过她的话确是对着那个方向说的:
　　“你叫什么名字？”
　　“鞠子！”清亮的童声刻意的压低了，可仍然像早上一样可爱:“我是林叶鞠子！这是爸爸给我的名字！”说完，小女孩背着手从门背后走了出来，她笑得很灿烂:“大姐姐你果然来了。”
　　小女孩一定在这里等了很久，小滴进来时，女孩的呼吸声缓慢而绵长，是正睡得香甜的状态。
　　“为什么要等我？”小滴想到了今天早上的那个女人:“她会很生气的。”小滴想到了揍敌客家，补充说:“也许她还会抽你。”
　　小鞠子很明白小滴的那个她是谁，不过她只是笑了笑，自信的说:“妈妈可疼我了，才不会打我！她今天不让我出去玩，我就自己出来玩！”小姑娘没心没肺的笑着，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胖乎乎的脸上，让小滴觉得有点儿像宝石。
　　不再理会小女孩，小滴拨开窗户，跳了出去。
　　“啊！”鞠子尖叫出声，“大姐姐，你飞起来啦！”尖叫之后，她才意识到这样会让母亲发现，才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声音出来。月光下，鞠子的眼睛闪闪发光。
　　按照鞠子所说，那个男人站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个屋顶的塔尖，小滴扫视了一遍，跳了过去。她站立的位置能够看见很好的月光，一转身，整座建筑也尽收眼底。
　　他站立在这里时，在想什么呢？
　　小滴不知道。
　　小滴从窗户跳回来时，小鞠子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天上的月亮一样，闪闪发光。
　　真漂亮……
　　小滴看着鞠子的眼睛，这样想到。
　　这一夜，最终还是无功而返。不过，小滴在返程的途中却遇到了两个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时鞠子小姑娘在大喊大叫之后睡意袭来，正懵懵懂懂的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其中一个就是仁木德行。
　　他意外的来到这条走廊，每路过一个门口就打开往里面看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同时嘴里喃喃自语。小滴站在阴影处观察他，确信这个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才显出身形。正好打算要去找这个人。
　　“你在干什么？”小滴的突然出现显然把他吓了一跳，他猛的转身，看清楚是小滴后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你呢？”小滴不答反问。
　　“那个……”仁木德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吃晚饭的时候他们提议玩秘密朋友游戏，因为你不在，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那个游戏，你没把我算进去吧。”小滴往仁木德行的身后看了一眼，“正好，有些事儿想问你。”
　　仁木德行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奇怪，他一定是想到了那张照片，不出意料，小滴接着就问:“你认识照片上的那个人。”
　　“前段时间，”仁木德行濡捏着嘴唇，不怎么情愿的说到:“前段时间我们学校周围在闹鬼，有人说看见过那个人的背影，”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儿，有传言说看见过这个背影的人都会死掉，就像是被恶面鬼附身……”
　　——恶面鬼来自地狱，而遇见过恶鬼的人的灵魂会被它拖回地狱。
　　“这种传说，简直像美杜莎一样。”小滴看着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惨白的仁木德行，直白的问道:“那么你遇见过这个男人吗？”
　　那一瞬间，仁木德行陡然抬起头颅，眼中是近乎凝固的恐惧的眼神，似乎被别人戳破了某个秘密，他连声的高声回答到:“不！不！我没有见过！没见过！”声音尖锐，就像是某种兽化的怪物。
　　小滴看着这样的仁木德行，哦了一声。她的眼神充满了探究欲，原本还想多问两句，想看看这个人类还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可是下一秒，从大厅那边传来的具有杀意的凌厉气息让小滴的身体突然一僵，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转身丢下她面前的仁木德行，猛的朝着大厅的方向奔去。
　　仁木德行完完整整的目睹了小滴的眼神变化，从一只温柔的猫转身化为猛兽，寻着气息朝着猎物的方向扑去。容不下他多想，小滴转身之后，他也跟着跑了过去，可是空空荡荡的走廊里哪里还有小滴的身影。
　　在不到零点几秒的时间内，小滴跨越了近百米的距离来到了旋转楼梯处，她来不及思索的直接从楼梯处跳下，往大厅中央奔去。
　　此时，大厅的灯光仍旧灯火辉煌，中央暗沉的吊灯下站着一个白衬衣的黑发青年，他挺直的脊背，温温柔柔的笑声回荡在大厅滞留的空气中，都让小滴的心跳加速。
　　团长！？
　　直到她粗鲁的抓住青年的肩膀，将那个人强行翻转并感到几乎没有抵抗的顺利将这个人翻转过来，然后看到青年惊讶并略带痛苦的眼神，这个动作持续了一秒，才放开自己的手。
　　不是、团长。
　　小滴皱起了眉头，她有点疑惑，又有抑制不住的失望。
　　怎么会不是团长呢？小滴不住的想。
　　“啊！”大概是用力过猛，这个名叫氏家造什的青年痛得裂开了嘴角，看着小滴的眼神有一瞬间凶猛的恶意，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女孩子，并不是逞凶的时候，就只能勉强的笑起来:“你的力气——嘶——真他妈大！”
　　“不好意思。”小滴后退一步，真挚的道歉鞠躬。
　　等她抬起腰身，才看到氏家造什的背后还有一个女人，她洁净的脸上红肿的眼睛尤其明显，这时她正指着小滴，红肿的眼睛惊讶的从楼上瞟到楼下:“你、你从那里跳下……”
　　小滴举起食指，轻轻的放在嘴上，示意她不要说。
　　女人是林叶由美。小滴询问之后才知道林叶由美半夜醒来却发现鞠子不见了，于是发疯似乎的到处寻找，在大厅里遇见了晚上口渴，出来找水喝的氏家造什。
　　于是小滴对林叶由美说鞠子已经回房了，这位母亲一看见小滴，几乎在一瞬间就知道了所发生的事，她看着小滴的眼神怪怪的，小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时，旋转楼梯的尽头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这是姗姗来迟的仁木德行，他看见林叶由美并没有很惊讶，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在这儿，反而是看见了氏家造什很奇怪的样子，然而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小滴环顾四周，既然这个人不是团长，那散发出了杀意的那个人在哪里呢？是妥妥拉？还是别的什么人？
　　这时，小滴并没有发现，氏家造什看着沉思中的小滴，黑色的眼珠里泛起了微微的微笑，不过这微笑转瞬即逝，等小滴回过头看他时，那微笑早已经了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