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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番外 ...

  •   事情发生在多年后的一天。

      狐族老二几经波折取回大哥的内丹,扭着腰对着老三狐小川一扔,宣布退下狐王之位,甩着尾巴妖娆地去实现他祸害全人类的终极梦想去了。他这一走倒是潇洒,留下狐族一干长老连夜开会洽谈,老大转世为人,老二退位罢工,留下这老三——一看起来柔柔弱弱,世事不通的小姑娘,怎担得起狐王大位?可叹众狐无首,狐族地位不保啊。

      就在几大长老谈得捶胸顿足,老泪纵横之时,柔弱的小姑娘狐小川先是对着众长老甜甜的一笑,道自己不小心把大哥的内丹给吞了,然后坦坦然然地在几位长老的眼皮底下坐上狐王宝座,阴声说:“眼下这狐族修为就我最高,这狐王,你们让我当,我也当得,不让我当,我也当得!”

      于是新任狐王就这么定下来了,登位大典那天,狐小川站在宝座前面,先大谈对先王,对大哥二哥的憧憬向往与佩服,说到深处还低头擦了擦泛着泪光的眼角,然后表示自己能力虽弱,但在几位长老的辅佐下,一定会带领好狐族!现场观众感动得挥着小手绢表示坚决拥护狐小川到底。

      大典完毕,狐小川往宝座上一倒,扬着眉对各位长老道:“这个座儿我就知道迟早是我手里的东西,从今天起,也请各位别把我当做狐展和狐晃(狐家老大与老二)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随我尽心尽力,统领狐族!”

      众长老皆点头称是,从此,狐小川在外温和如春风,在内,借狐族长老之名颁发了不少严苛条例,外人问及,狐小川总是眨眨眼,极其无辜地道:“长老们说我年龄尚小,修为甚浅,资历不够,搬出的命令不足以服人,所以,那都是长老们的决定呀。”

      就这样,现任狐王因年龄尚小,修为甚浅,资历不够,手中并无实权,实乃狐族长老的傀儡的传闻四处流传开来。

      狐小川乐得自在,从小,她就把扮猪吃老虎这一技能学至极致,也因此,两位兄长与她表面和睦,背地里却是对她能躲就躲。

      那日,狐小川正坐在她心爱的宝座上,听众长老汇报狐族近况,听到她二哥狐晃在人间扮作女子勾三搭四时,拍座愤起,大声批判这不争气的二哥的臭德行。然后,她感到房屋晃了晃,耳里传入了些许木材炸裂之声,再然后……

      一个通体火红的家伙砸破屋顶,正好砸到她的宝座上,她心爱的宝座就这么在她眼前支离破碎了。

      “嘁……真疼,这死女人一点轻重都不知。”那通体火红的家伙从地上爬起,揉揉摔疼了的屁股,不紧不慢地施了个诀弹飞身上的灰尘,懊恼道:“妈的,又输了。”

      随后,那人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不对一般,怔住,伸手缓缓捂住胸口,喃喃:“那死女人,怎地如此狠毒,那一招看着没什么杀伤力,这……震伤了我的心脉啊!”

      语毕,面前人一头栽倒在地,留下狐小川对着满地渣滓,黑着脸怒吼了一声:“我的宝座!!!”

      凤祺再度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狐小川那一张甜甜的睡颜。他道趴在他床边的这人竟如此眼熟,在脑中思索了一阵,想起来了:这不是新上任的,那传说中的傀儡狐王吗?

      凤祺伸出手想推推狐小川将她唤醒,不料这随便的一动作,胸部都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不禁呻吟出声。而睡梦中的狐小川仿佛被此吵醒,皱皱眉,随即睁开了眼。她一看凤祺睁开了眼,连忙关切道:“你醒了?族里的医生说你受了伤,心脉震碎了三成。”

      “震碎!?有那么严重!?”

      “是的。”狐小川点点头,又恭敬地对凤祺道,“狐族狐小川不知凤神驾到,有失远迎。小地方自是比不上仙界,这间屋子已是狐族最舒适豪华的一间了,凤神可安心在此养伤,我已安排人去库里取了最名贵的药材,为凤神煎制汤药。”

      不仅莫名其妙地砸烂别人的房屋,还让人把族里的宝库打开拿名贵的药材,还霸占了别人族里最好的一间房。凤祺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不必行那些虚礼,你大可唤我大名‘凤祺’,说起来,还要谢谢你救我。”

      “这点小事,凤神……嗯不,凤……凤祺不必挂在心上。”狐小川红了红脸,帮凤祺掖了掖被角,道自己得亲自去看看煎制的汤药,转身离去。

      刚踏出门槛,狐小川挑了俩嗓门最大的丫鬟伺候在凤祺房门口,吩咐她们把刚才凤祺砸烂狐王宝座的事情从头到尾,站在门口细细说一遍,越大声越好。

      这边,凤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先腹诽了死女人这次居然下了狠手,竟把自己的心脉震碎了三成。然后,想到了刚才那温温柔柔地狐族小丫头,除了修为浅以外,性格竟那般好,怪不得沦为傀儡。最后,又想到狐小川柳眉杏眼,梅唇微抿,垂眸温温和和的样子,很是好看。且她转身离去的时候凤祺发现,她柔软的头发竟留到了脚踝处。

      嗯……很好看啊……

      正待凤祺望着屋顶继续胡乱想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细细碎碎地谈话声,凤祺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原来是两位丫鬟正说着他今天从天而降,砸穿屋顶的事。再仔细一听,自己竟然把狐族代代相传的宝座砸了个稀碎,把站在宝座前的狐小川吓得花容失色。

      此时此刻,凤祺的愧疚之情在他内心汹涌澎湃。可熟不知,在他晕倒的时候,是“花容失色”的狐小川怒极,在他胸口补了一掌,使得他原本已伤的心脉又震碎了三成。而凤祺,还思索着该怎么报答、补偿狐小川。

      是夜,月挂高头,星光点点。

      凤祺喝下狐小川喂的药,刚被扶着躺下,抬头看到面前的狐小川面色尴尬,想开口说些什么,红了红脸又闭上了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凤祺看她这般纠结,挑了挑眉,干脆自己先开口问她。

      狐小川红着脸,踟蹰了半天,道:“实不相瞒,小川……认床。”

      认床……凤祺看了看身下铺着金丝绣芙蓉毯子的床铺,蓦然想起了什么事:这狐族最好的房间,自然……是给狐王住的吧?

      凤祺尴尬地笑了笑,狐小川看着他也应和着干笑起来,半响,凤祺咳了咳,道:“不如……给我换个房间吧?”

      狐小川摇头:“长老说了,若给凤神换了房间,传出去,会说狐族招待不周。”

      又是长老。

      身处各处的长老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凤祺颇为同情地看了眼傀儡狐小川,想了想,又道:“那不如,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好了。”

      狐小川继续摇头:“不行,凤祺你身上有伤,地上寒气重。”

      凤祺心道我一凤凰怕什么寒气,但看着狐小川关切的眼神,他咽下想说的话,改口道:“那……小川你的主意是?”

      狐小川脸又红了,吞吞吐吐道:“凤祺你不嫌弃的话……我……我可以和你睡一张床吗?”

      “什么!?”

      凤祺惊叫出声,狐小川被他这一声吓得一抖,脸烧得更红了,红得像几个时辰前天边刚落下的夕阳,她连忙解释:“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变成狐形……”

      “懂了。”凤祺点点头,然后掀开被子,“上来吧。”

      狐小川化作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窜进了凤祺的被窝,蜷在他脚下睡了。熟不知,这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

      时光飞快,在这将近一个月里,凤祺在狐族吃好喝好,被狐小川照顾周到得心花怒放,伤势恢复得极快。按理说,这是好事一桩,但他觉得,与此同时自己有些不对劲。

      他发现自己渐渐习惯了有狐小川在的时刻,当她不在身边,他的思绪总是拐着弯地想到她。比如:他看到窗外结了果子的树,想着想着,就想到小川说那是她极爱吃的果子。再比如:他看到屋内鹅黄的花灯,想着想着,就想到小川说那花灯的图案是她亲自画的。好多好多比如,证明狐小川不在的时候,凤祺满脑子都绕着狐小川的身影。有时想到她红着脸的表情,想到她温温柔柔地笑,凤祺还会躺在床上咧开嘴笑起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想着,他折了只纸鹤,传信给了那个虽把他打伤,但关系十分要好的死女人。

      信的开头,凤神大人表示宽宏大量,饶过死女人打伤他的行径,然后将自己不对劲的行为一一表述成列,问龙神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不出片刻,凤祺就收到了回信,上书二字:发春。

      这死女人!

      在凤祺的视线下,纸鹤被咻地燃尽。然后,他想起记忆里他对龙神也说过这二字,那是在她星星眼望着她喜欢的人的时候。

      喜欢?

      凤祺挠挠头,感觉好像有些不妙。但是,又觉得心里某块地方,很甜。然后又在床上莫名其妙地裂开嘴笑了起来。

      另一边,狐小川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该进行计划的第二步了。

      当晚,长老们突然闯进狐王的住所,发现狐小川竟与凤祺同床共枕,当场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狐小川吓得缩到床脚,凤祺立马坐起身,望着一干长老皱眉道:“现下她是狐形!这有何不可!”

      一名长老抖抖胡子,上前一步道:“还请凤神大人莫忘了我们是狐族。”

      狐族……对啊,正是因为狐族化为狐形才更……

      凤祺一下涨红了脸,大概从出生到现在,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窘迫。

      “这传出去,我族狐王的脸面该置于何地……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各长老絮絮叨叨讨论开来,凤祺在这热火朝天地讨论声中扭头看向狐小川,只见一只雪白的狐狸黯然神伤地趴在床脚,一动不动,两只眸子湿旺旺的,似是就快要滴下泪来。

      凤祺只觉得心被一只手狠狠地一揪,咬咬牙,他出声道:“就没有什么补救方法!?”

      刚还讨论得热火朝天的长老们一下子噤了声,齐齐扭头看向了凤祺,异口同声道:“还请凤神大人借一步说话。”

      狐小川甩甩尾巴跳下床,溜出房门,留下一干长老与凤祺呆在房内商讨。

      凤祺盯着面前的几位白胡子老头,咽了口口水,心道莫不是要我娶了狐小川?自己乃天上的神兽,与狐小川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可不娶,难道就这样活生生污了小川的名声?

      就在凤祺内心做着激烈斗争之时,一名长老笑眯眯坐到凤祺身旁,道:“凤族与狐族毕竟天上地下,差距甚大,凤神大人只是与狐王共枕,并未作何出格之事,我们自是不会强人所难,逼着凤神大人草草定下自己的姻缘。”

      这番话像一剂定心剂打在了凤祺身上,他松了口气,可想了想,又莫名觉得有些失望。

      “但话虽如此,即便是共枕,传出去也不好听。所幸刚才在场的也就几位长老,若凤神大人能帮我们一个忙,我们几位老者,定是守口如瓶,绝不对外相提今晚发生的一切。”

      凤祺斜眼看着面前的老头儿,心道还真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昂了昂下巴,说:“但说无妨,能帮则帮。”

      “凤神大人可知,我们这些地上的种族,不仿你们天上的神兽,每隔五千年就要历一次劫。”

      “这我知晓。”

      “实不相瞒,再过不久,便是狐王历劫的日子了。狐王修为不深,我们几位老者,实在是怕她挺不过去啊!”说着,老头儿站起身退后一步,带着一众长老齐刷刷地跪下了。

      凤祺挑挑眉:“不必行此大礼,只要你们瞒住今晚发生的事,我帮她便是。说吧,什么时候历劫。”

      “多谢凤神大人。”几位长老齐声道,“明日,便是狐王历劫的日子。”

      明日!?说好的再过不久呢!?等等!这‘不久’还真是不久啊!!!

      心如死灰地撇撇手表示长老们可以退下了,凤祺想着自己并未好完的伤势,对于明日是否抵得住天雷,有些模凌两可。可即便如此,也要扛过去,不然,硬生生看着小川香消玉殒在自己面前吗?

      屋外,狐小川翘着腿,听完长老们汇报完凤祺的反应,咧开嘴拍着桌狂笑不止。

      虽说凭着大哥的内丹,历个劫根本不在话下,但这会子送上门来的挡箭牌,不用白不用。谁叫那家伙砸坏了自己心爱的宝座,这些日子还让自己鞍前马后伺候了这么久。

      第二日清晨,狐小川在侍女们的重重服侍下,沐浴更衣,上香祷告。拖着衣服长长的后摆走到了凤祺面前。

      面前人黑发披散至脚踝,穿着纯白,一点杂色都没有的袍子,像是一副长长的画卷,被毛笔染上了一条墨。

      好看。

      忍不住多看了狐小川两眼,却正好对上她抬头看向他的视线,凤祺一愣,狐小川反倒大大方方地对他露齿一笑,惹得凤祺立马不自在地转过身去。

      这般在凤祺眼里冒着粉红泡泡的气氛,在狐小川眼里,却是一只老虎,看着一只正待它享用的绵羊。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一同走向狐族早就开拓好的场地——方圆几里内,所有花草树木都被铲平,只余下了光秃秃的黄土地。

      待二人站定,天边忽然传来一阵闷响,凤祺抬头一看,一片巨大无比的黑云飘了过来。

      历劫要开始了。

      凤祺算了算,天雷会以历劫者修为的高深计算次数,修为越高,劈下的雷次数越多,以狐小川的修为来看,最多只降下两道,自己应该挺得住。

      闷雷阵阵,凤祺安排狐小川与他面对面坐下,然后等到黑云飘到二人头顶,闪电在云中几番搅动之后……

      “咣——”

      第一道雷降下了!

      就在电闪雷鸣之间,凤祺一把将狐小川拉入怀中,以自己的身子,生生接住了降下的雷!

      狐小川瞪圆了眼,推开凤祺,看着他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血丝,整个人傻了。

      怎会用身子去接雷!?他是凤神!随便树个防护罩之类的东西不就好了吗!?

      还没等狐小川反应过来,凤祺伸手又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别动,还有一道。”

      狐小川僵硬地靠着他,脑中飞速地思考着:莫不是这天雷必须有人接下才算作数!?任凭他是凤神,他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这天雷他能接下几道!?等等!他明知要接下天雷,却,却还是来了!?

      又一道天雷降下,打得凤祺整个人一哆嗦,过了好一会,他站起身,顺带把狐小川也扶了起来,故作轻松地拍拍手:“好了,我们回吧。”

      狐小川不知在想些什么,双眼失神地跟着他站起身,往前走去。可接着,又是一道照亮天地的雷对准狐小川忽地降了下来,就在打中她的那一刻,凤祺瞬间移动到她面前,又接下了一道。

      那一瞬间凤祺没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吓得狐小川直接叫出了声:“凤祺!!!”

      “没有事。”用手再次将唇边地血擦了个干净,凤祺对着狐小川笑了笑:“没想到低估了你的实力。”

      狐小川看着站得摇摇晃晃地凤祺,看到他胸口有液体慢慢渗透出来,把他原本火红的衣服染的更红,红得发黑。

      从小到大,狐小川虽喜作弄别人,但没有哪一次,比现在闹得更大,也没有哪一次,让她觉得……后悔。

      “对不起……”狐小川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人,眼泪直接从眼里滑了下来,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她咬了咬唇,继续道,“我骗了你……对不起……”

      “骗了我?”凤祺愣了楞,嘴唇翕动了几下,还没来得及等他说话……

      “咣——”

      又一道雷直直打下!凤祺几步上前将狐小川一把抱进怀里,又硬生生地替她挡住!

      闷哼一声,凤祺直直跪倒在地,全身止不住地痉挛,他看着狐小川,笑出声来:“哈,这是第四道了吧?我知道你骗了我什么了……”

      “狐小川啊狐小川,没想到,你的修为竟如此之高。”

      “对不起……”狐小川哽咽出声,看到凤祺的胸口被血染红的地方,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她想拿手去捂住,却被凤祺甩手打开。

      “黑云还没走呢,狐小川,还有第五道雷啊狐小川,以你这般修为,傀儡狐王?呵……傀儡长老才才对吧?你明明可安然历劫却非要差使我出来,就因我是凤神,所以觉得戏耍我无事,戏耍我好玩是吗!?呵,狐小川,我竟对你这般虚情假意的人……罢,也罢,应了你的事,我会做完。”

      凤祺用手撑地,想站起来,却无论如何也起不来了。最后,他所幸用力一把扯住狐小川衣服的后摆,将她扯倒在地。

      这最后一道雷,竟比先前粗了几倍,凤祺无所畏惧地迎向它,道:“狐小川,应完这道雷,这一个多月来你对我的照顾,我对你的亏欠,我还完了!从此以后,你我二人!两不相欠!!!”

      “不……不要……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狐小川连滚带爬地起身,却终究晚了一步。滚滚烟尘散去后,留下凤祺浑身是血地倒在了原地。

      后记

      上任不足一年的狐家老三突然宣布退位,狐族几位长老亲自抬着狐王宝座,落到狐家老二狐晃面前,恳请他再临狐王之位。座上放着张纸条,据说是前任狐王留下的,狐晃拾起仅看了一眼,立马全身一震,极度恐慌地地缓缓坐上了王位。

      凤神几个月前浑身是血的被龙神带回,向来喜好云游四方的他,这次竟回到凤族住了几月有余,每日闭门养伤,谁也不见。

      后来,有一长相清秀可人的女子天天往他门前跑。先前还有凤族族员应了凤神的命令前来赶她,可来一个被她打跑一个,来一个被她打跑一个。最后他们见这女子也不往屋里闯,便也不去理会了。女子天天坐在凤神门前自顾自说着什么,说到开心时,拍着自己的腿张开嘴笑得特别肆意张扬。就这么说了几个多月,屋内都没人应过她,简直让人怀疑里面是否有人。

      再后来,又过了许久,她拿着一把剪子站在房门前,咔擦咔擦将及踝的长发剪了个光,她说:“你讨厌欺骗,这些日子,我便把我从小到大做过的‘好事’都给你说了,现在你也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把手上的长发一把摔到凤神房门口:“我现在以这把头发发誓,再也不做那虚情假意的事了,至……至少……不会再骗你感情了。”

      半响,屋内还是没有回应。

      女子顶着参差不齐地头发,默默低下头,有水珠从她眼里落下,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就这么哭了好一会,哭到她都转身了准备走人的时候,她面前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她听到有人踉踉跄跄地走出来,拾起了她扔在地上的发。

      “这么快就想走了?好歹,给卧病在床、行动不便的人一点行动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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