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鬼迷心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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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混在大部队中间的部分跟着萨茨考官往前挪。就跟其他穿越文说的一样，跑在后面容易掉队，跑在前面又容易引起某些人物的注意，硬在主角附近一定会被拖累变成什么“杀手的软肋”啊“青色的小果实”啊之类吃力不讨好的哑角色，只有跟着记忆里面没有任何戏份的贫嘴忍者半藏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就说啊，要是这样就放弃的话，还是不要来当猎人算了……究竟还有多远才到啊，我肚子饿了。旁边的不知疲倦“拥有过人体力”（自称的）的忍者一边炫耀着，一边毫不在意地加速往前跑，看得周围的人一身冷汗。
微微叹一口气，知道西索不会在这一关就挑选小果实，我暗暗加快了步伐跟上前面的发型独特的忍者。
说到底还是要感谢这些年在小绵羊被迫接受的“锻炼”——送“外卖”的时候拼命赶路不说，就是探听情报有的时候也要来回跑，再加上变成大人的时候步伐实在是比一个小孩子大太多，马拉松也不是那么难以完成的考试。
跑着跑者，身边忽然出现一个银发的小孩子，满身阴郁的气息让我觉得身边的温度都降低了。
不、不是吧？奇犽没跟在小杰他们身边？那么后面的鬼迷心窍杉树的陷阱怎么办？就算小杰让两个人清醒过来，落下太多的话也追不上了吧？我这么想着，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感觉到我的视线，他才抬起头瞥了我一眼，随后眉毛微微上扬，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是那个人吧？”
他不是在跟我说话。我自我催眠，马上转过头稍稍加快了速度。
可是滑板的声音还是阴魂不散地在我耳边响起：“就是你，刚才在大厅里的401号。”
401号……不是我吧……我干笑两声，低头去看自己的号码牌，大大的黑色数字嘲笑一样瞄了我一眼。
香甜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着，我被这个小了我一点点的小孩子威胁着陪他去“玩刺激的游戏”。
“99号，你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回忆吗？”为了打破他身上久久不散的黑色气息，我只能随便找点话题。
“我来自黑暗，怎么可能害怕这种灰色的气味？”他笑笑，“看你的身手，是和我一样的吗？”
“什么？我的职业是在萨巴市的酒吧送外卖。”把话题扯开，若纹是接受了那位变化系妈妈的杀手课程没有错，可是我真的只是安分守己的酒吧职员——偶尔会接手一些情报工作，仅此而已。
“哼。”他显然是不相信，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我警觉地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动静。
一会儿之后，络绎不绝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我绷紧了神经，忽然发现地道比刚才更加黑暗了一些。
跑到地道拐角的地方，前方奇犽银白色的短发忽然消失，好像眼前消失的最后一道光芒一般。眼前闪过火焰、倒塌的房屋和街道上慌忙奔逃的人影。我也顺着人流跑着，精疲力尽地喘息，麻木地迈步，身旁是个有着火红发色的美丽女子。
终于跑到所谓的村落大门，却发现似乎有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出口。前面的人浪汹涌地撞上去，却没有一滴水能够渗出这个密封的容器。
惨叫声越来越近，火光中忽然出现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影。看不清他的样貌，却能够感觉到那种诡异的压迫感。
“若纹，他是恶魔……”红发的女子忽然对我说话，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惶恐和追悔，“如果不是我拒绝了成为他的收藏品，还自以为是地利用能力想要使旅团崩坏，今天……”
什、什么？！原来奈亚德族的覆灭都是这位美丽女子的错……我怎么能相信穿越文里对女人异常宽容的团长竟然是面前这个在火焰背景下都无法让人看到光亮的恶魔？
“玛丽亚，”面前的男子开口，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脖子已经被他捏在手里，“你不应该背叛我。”
努力让开始模糊的视线找回焦点，我突然发现，刚才在门口的人群已经被他的念鱼舔舐干净。
眼前美丽女子的脸变得异常清晰……“妈妈。”我张口，却发现自己发出了陌生的男声。
勉力低头，我看到自己的双脚踩在地面上。再向前看，美丽女子的发色正在渐渐褪变为白色。
“你不是我妈妈。”窒息的感觉强烈地冲击着我的意识，但我还是努力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白发的女子抬起头，张扬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出现在她绝美的脸上：“是啊，因为你妈妈已经被你害死了。”
“我？”我心一紧，大约可以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吵着拉你爸爸去看你妈妈的辩护，他们怎么会为了保护你而被那个人制造的‘车祸’杀死。”白发女子的眼睛变成血色，身后那个黑色的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满天火焰、惨叫渐渐融化在医院白色的背景中。
对，没有错。我心里最害怕的并不是我没有经历过的灭族，而是……
“可是鬼迷心窍杉树确实只是灰色的东西。”我自言自语着冷笑起来。这简单的幻境破绽那么大，怎么可能让我意志崩溃。
妈妈是律师，而爸爸则是检察官。他们在法庭上相遇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凶手被妈妈指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她是和爸爸一样无法容忍犯罪的善良的人。爸爸和妈妈一起寻找证据也不关我的事，毕竟在法庭上揭穿他罪行的证人不止我一个。在最后一天庭审之前毒杀了爸爸又欺骗妈妈并制造了“车祸”假象的根本就是帮凶——我爸爸妈妈最信任的那个刑警队长。
既然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自责。
那是我最悲伤的回忆，却也是最珍贵的记忆。
眼前的白发女子还在碎碎念，我靠在身后的洁白墙壁上觉得好笑，但是更多的却是疲惫的感觉。
幻境里我仍然是费尔的模样，难道我潜意识里面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吗？成年人给我的印象巨然是费尔，真是讽刺。
就算这样，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还是当年只会逃避的孩子吧。伸出自己的手，确确实实可以看到上面纠缠的纹路正在变浅，变浅，连静脉的青色纹路都消失，然后，空白一片。
“我最讨厌的就是毒药和背叛……”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出来，我猛然抬头，奇犽正不耐烦地站在我面前。
“那个，99号……有什么问题吗？”我回过神，刚才的回忆确实有很久不曾再被想起，现在被鬼迷心窍树唤醒，还真是讽刺。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踩着滑板继续往前滑：“你跟我不是同一类人吗？”
“嗯？”赶快跟上，我这么善良怕麻烦的人怎么可能跟奇犽一类人啊。
“切，说了你也不会懂。”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我猜他刚才一定翻了白眼，“刚才东巴差点杀掉你，没感觉吗？”
“哦，谢谢。”估计就是我在幻境里面被掐住脖子的时候吧。也许黑色的身影消失是他帮的忙也说不定。
“谢我干什么？”他依旧帅帅地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脑中忽然响起警铃，刚才淡淡的感动猛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温文的微笑——跟主角扯上关系绝对没有好事，更何况这小子的家族有时候还会光顾小绵羊：“谢谢你刚才救了我，99号。”
他带着我跑过又一个转角，眼前是扑倒在地的酷拉皮卡和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杰。
“酷拉皮卡，你振作一点啊！”小杰紧张地站在倒下的少年身边。
奇犽见了踩着滑板过去飞起一脚把被幻境纠缠的酷拉皮卡踢飞了。
漂亮的少年慢慢爬起来。
“酷拉皮卡！”小杰跑上前，和奇犽站在一起。
“小杰……”那双眼睛从血红恢复为碧蓝，渐渐透出清明。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却意外自己之前提议的迁居竟然没能阻止幻影旅团灭掉库鲁塔族。
小杰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终于恢复正常了。”然后，才把注意力给了旁边单手抱着滑板的奇犽：“那个……”
“那根本不是什么苟杉树，”奇犽冷冷地开口，看了两人一眼之后，又把视线抛到我身上，“这是暗杀者经常使用的鬼迷心窍杉树的树汁。这种树汁能让人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过去的幻影，让人精神崩溃。”
“你这么了解……”小杰马上开始崇拜这位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
酷拉皮卡也马上反应过来：“那么，东巴呢？”
“你们都中了他设下的陷阱。”奇犽对着坐在地上的酷拉皮卡居高临下道。
“可恶！”酷拉皮卡猛力拍了一下地面。
“我们快走吧，时间可能会不够。”看着几位主角大有对视到考试结束的趋势，我不得不从黑暗中走出来，“而且鬼迷心窍树汁很有可能再次让人陷入幻境。”
酷拉皮卡看到我明显露出防备的神色。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救出那个大叔，”奇犽看着小杰认真的神情忽然露出笑容，“然后再一口气追上那些领先的考生们。游戏太简单的话也没有意思。”
小杰走上前一点：“我们又见面了，这次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看着前方地道的奇犽终于回头，露出友善的微笑：“奇犽。”
“那么你呢？”酷拉皮卡对奇犽点点头，面色严肃地看向我。
“401号……我只是来帮忙的。”才不要自报家门——后来事实证明，我的谨慎是应该的。
一阵喧哗过后，炸开了墙壁，我们终于追上了大部队。
“谢谢你，奇犽。”小杰和奇犽很快就跑到前面，声音却大得后面都听得到。
“我并不是要救你们，”奇犽的声音传过来，“我说过了，这只是我的一场游戏。”
萨茨考官有点不爽地回头：“好了，各位考生，这次测验已经进入尾声，我要稍微加快速度了。”
很快，惨叫声就在地道里络绎不绝地响起。
后面一些的地方，酷拉皮卡陪着雷欧力落在后面：“……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啊，你这个大骗子。”
“我哪有骗你们，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钱。”雷欧力已经把上衣脱下系在腰间，仍旧赶不上前面的队伍，“过去是过去，钱是钱，只要是为了钱，要我抛弃什么都无所谓。”
“那就祝你成功。”酷拉皮卡笑笑，不再揭穿雷欧力的借口。
“我才不要你这个小鬼来鼓励我，我就算死也要当上猎人。”雷欧力大声喊着。
“不，我是说当医生。”酷拉皮卡笑笑，丝毫不介意雷欧力的话。
“你不要乱说话还说得那么轻松！”雷欧力有点不好意思地放低了音量，“要是被别人误会的话该怎么办？好了，我要冲刺了！”
“不要紧吧，雷欧力？”酷拉皮卡也很快跟上。
……对啊，你们都不要紧啊，放下负担跑步——可是我很可怜，跟在后面又是提包又是捡上衣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鬼迷心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