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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事 花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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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双似是要吸人魂魄地黑眸,合欢并未躲闪:“小姐,都备好了”。“嗯”。一只纤细的手将茶杯递给站在椅边的合欢:“真是不舍啊,毕竟住了几年,这东西,也都有了感情,要是毁了,也太可惜了。”合欢清秀的脸上出现一抹笑,使脸生动了许多:“那便都带上罢”,“不”,椅上的人摇摇纤细的手,轻轻地从披风中伸出去,似是要抓住阳光,黑眸中七彩的光晕流转的更快了,“老师说,要准备好随时放弃一切东西,重新开始”。
微风扬起水榭边的合欢园内的合欢花,向院内吹来,在阳光中明明暗暗,犹如死去的蝴蝶向地下落去。 “小姐,请上车”。清晨的雾还未全散去,有几只早起的鸟雀在空中飞舞,合欢刚扶着那清瘦的人坐上轮椅并推了出去,一辆马车便停在了面前。一个很可爱的梳着丫头髻的女孩从车上下来,过来帮忙。
“咳咳咳……”一阵寒风吹过,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从轮椅上的人口中传出。“妹妹”,车上又下来一个身材欣长的男子,那男子长的与轮椅上的人有几分相似,“不是说宫里的合欢花是金合欢吗?怎么治了几年都不见好”。说着,将轮椅上的人抱进了马车,合欢也跟了进去,将怀中用帕子包着的几块香块挑出一块放入香炉,立刻点上,香味渐渐散开,那咳个不停的人才稍有好转。马车这时也飞快的前进,不一会便经过了那曾经辉煌而又威严的朝殿,而现在那里已满是死亡与鲜血。
那妖艳的血红与金碧辉煌的宫殿相依着,却多了那挥之不去的凄美。马车里弥漫着香炉中香块独有的气味,比一般马车内座位大了很多,足以称的上是榻的地方,依坐着一个人,纤细苍白的手与手腕上的青翠手镯相映成辉,她看着被风吹起的帘外的宫殿,黑眸被血色倒映的更黑了,有一丝可惜的意味在里面。
合欢看着出神的人,又回过头来,对那个充满担忧的文雅男子说道:“顾相……”她的声音被一道清亮地声音打断:“我已不是什么顾相”。“嗯”,合欢点点头,并将这几年的事简略说了。男子听了合欢的话,皱着眉道:“你是说,连金合欢制成的香块也只能压制”,合欢点点头,“所以,此次小姐并未否定你的作法”。“那该怎么办啊”。顾子喻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随即看向那已经回过神却一直安静地听他们说话的女孩。她才刚刚及笄,便要,唉……
“哥哥,不用担心”。榻上的人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与七彩的光华相映,绝美动人。不过也只是昙花一现,犹如镜花水月,让人无法抓住,只可远观,无心亵渎。
顾子喻修长有力的手放在了开始咳嗽的人的头发上,心中默语,如何不担心啊!
黄昏的阳光从树间透过,又顺着半开的木窗跃入房中,给这许久无人住的房子添了些许生气。
那刚刚换过毯子的榻上坐了一个人,低头看着面前的一本书,清瘦的手指缓缓划过书页。阳光跳上书页,翻书的手指顿了顿,那人抬起头来,看向半开的窗,又低下头去。那一刹那,阳光射在她眼中,光华晃花了人的眼。
“小姐”,合欢拿着茶壶向杯中添了一杯茶,苗疆特有的兰香茶混合着晨露的芬芳散了开来,弥漫在这不大的书房中,“你的病……不治了吗”?刚端起杯子的人抬起头来,眼中的光华十分耀眼:“治,怎的不治”。“可是,那药不是无用吗?”合欢不解。
“这治病又不是只有一个法子。”从门外进来的可爱丫头流珠笑嘻嘻地说道。合欢手中的茶杯一个不稳,掉在了地上,眸中闪烁着惊喜:“还有别的法子”?“当然啦”,后面进来的顾子喻笑着说,显然心情不错,“妹妹,快走,我给你请来人了”。榻上的人黑眸敛了七彩光华,叹了一句:“来了啊”。
古色古香的屋子中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手中握着一只骨瓷茶杯,有淡淡的兰花香从杯中散开。“这位就是酒医前辈”,坐在来人对面的是个文雅俊秀的男子,男子手中握着一只十分纤细却美丽精致的手,手上带着一只翡翠镯子,与那人眸中七彩的光华相映成耀,“这便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