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擒我的Mr.Perfect》双月玲珑

2、第二章 职场男魔头

　　面试完之后，何天意请我去底楼的会客室稍待，说待会Tiffany会下来找我细谈。我在会客室内等了15分钟左右，Tiffany春风满面地出现了，看似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
　　“太好了，Jessica。何总对你非常满意，想请你明天就来上班，不知你意下如何？”
　　“可以。”我点点头。
　　“这个你先拿着，如有工作需要，何总会用这个手机联系你。”
　　我低头一看，乖乖！全新的苹果5S土豪金，不用这么大手笔吧？
　　“哦……其实我自己有手机。”这公司出手那么阔绰，真让我有些不太习惯。
　　“这是业务手机，专用的公司号码。3G网络无限量的套餐，公司全额报销。每任总助都有一台，你不是例外。”Tiffany耐心地解释道。
　　“好吧。”我默默地收下手机，心里渐渐开始明白为何杨慧会死盯着这份工作不放。
　　“Helen产假之前，她的薪资是税前18K一月，一般暂代人的薪资没有那么高，会打8折。但是何总非常看重你，所以你入职的薪水和Helen是一样的，福利也完全相同。总助还有一笔不小的备用金，以备不时之需。但是那张信用卡现在被刷爆了，财务部正在处理这件事，等那张卡恢复额度了我再给你，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情吗？”Tiffany问道。
　　“入职时间比较紧，我需不需要职前体检？”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请人事助理帮你预约好体检医院，费用也由公司报销，你只要人去就可以了。”
　　“那工作时间呢？”这才是我关心的重点。
　　Tiffany收敛起笑容，神色凝重地说：“Jessica，想必你也知道。依我司现在开给你的薪资，肯定是弹性工作制。何况何总的助理，工作时间又格外特殊。因为考虑到这个因素，这个职位的福利才会特别优厚。”
　　Tiffany如此欲抑先扬，我心中略有不安。
　　“你不会要我一天24小时待命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确切地说，应该是7*24小时待命。”
　　“什么意思？”
　　“一周7天，一天24小时。”
　　听了这话，我差点吐血三升。我靠，你不早说。这样一月18K的薪水哪够，一月180K我都不考虑。我又不是卖给公司做奴隶，我还有私人生活呢。
　　Tiffany看我脸色不对，便道：“其实情况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第一个月，你和何总互相磨合的时候，沟通会频繁一些。等你熟悉了他的工作节奏之后，他就不会天天找你。你看 Helen做了三年总助，婚也结了，娃也生了，人生大事一点都不耽误。”
　　我还记得三年前，杨慧刚接这份工作的时候，压力大得辗转难眠，天天打电话找我哭诉要辞职。不过，三个月以后就好多了。用慧慧的话说就是：第一个月痛不欲生，第二个月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第三个月死猪不怕开水烫，三个月以后已经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患者，老总不打电话来，反而难以入睡。
　　我当时还嘲笑她要钱不要命，现在自己反而自动要跳入这个火坑。
　　Tiffany看我脸色犹疑，便道：“Jessica，如果你不愿接受这份工作，我也可以理解。我会如实回复何总，然后去请猎头挖人。”
　　“如果我这么做，无法向Helen交代。”
　　“那总比你做了几天以后落荒而逃好吧。”Tiffany开始用激将法。
　　临阵退缩才不是我顾晚晴的风格。这个何天意，总不会比《时尚女魔头》中的女主编更难对付吧？况且他英俊多金，私生活理应多姿多彩，不可能整天吊着我。现在Tiffany不过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实际情况也许远没有那么可怕。
　　思及此处，我便道：“我愿意接受这份工作。你放心，我抗压能力很强，不会轻易落荒而逃。”
　　Tiffany秀美的脸上慢慢浮出表情微妙的笑容：“何总刚才也是这么说的。他看人的眼光一向极准，不会说错的。”
　　咦，我怎么觉得我已经入了虎穴了呢？我心中的不安感渐渐加深。

　　凌晨5点半，天还未亮，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突听房间里想起陌生的手机铃声，不是我惯常用的那首。
　　怎么回事，我没换过手机铃声？
　　我脑中一片迷糊，强支沉重的身体打开我的Coach包一看，昨天Tiffany给我的苹果土豪金正在闪闪发亮。
　　我靠，不会吧？我还没有正式入职呢。
　　我滑动按钮，“喂”了一声，因没有睡醒，声音甚是迷糊沙哑。
　　“Jessica，你可以来公司上班了。”何天意充满磁性的清澈声线此时在我听来却如来自地狱一般。
　　“Michael，您天天那么早上班吗？”我心里决定，只要他一说是，我就直接说我今天不来报道。睡美容觉对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努力想抓住青春尾巴的我伤不起。
　　“确切地说，是我昨天没有下班。”
　　我长舒一口气：那就好，看来只是特殊情况。
　　“哦，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的助理需要早点来为我分担一下工作中的琐事。对了，公司门口有星巴克，你帮我带一杯摩卡，不加糖，外带一份法式可颂。”说完，手机就很干脆地响起了嘟嘟声。
　　我还没有答应呢。我呆滞了整整三秒钟，然后很认命地起床去买早饭。

　　买完早饭，赶到公司，7点还不到。集团大楼一片漆黑，只有顶楼的总裁办公室灯火通明，因还没有拿到门卡，我请保安将我带到顶楼的办公室。
　　这是我第一次踏入何天意的办公室，远看好似镶嵌在公司顶楼的一座王冠，近看却像是一个设计超级前卫的玻璃盒子。大大的落地窗，晨起的阳光斜射进来，在黑白大理石的地板上闪着一片金黄碎片。带扶手的螺旋玻璃扶梯，阿玛尼的沙发，随处可见的苹果设备，处处折射出办公室主人的品味。
　　何天意低着头，正在办公桌前认真办公，右手的鼠标一点一点，像是在看邮件。额前的鬓发细微散开，湿润着，还带着刚沐浴后的清香。
　　他不是一夜未归吗？怎么感觉不像熬夜的样子。
　　何天意抬头看我一脸匆忙，却一点都不领情：“你好慢。”
　　我懒得和他计较，将摩卡咖啡和法式可颂放在他的手边道：“Michael，您要的早饭。”
　　他指指我手里拎的另外一个塑料袋问：“那是什么？”
　　“我的早饭。”
　　“你的早饭？”
　　“今天实在太早了，我早饭还没吃。”
　　“你吃什么？”何天意饶有兴趣地问道。
　　“大富贵的小笼和汤包，还有鲜肉小馄饨……”在何天意清澈的目光下，我声音越来越轻，浑无刚才的理直气壮。月初就说要减肥，今天一气之下恢复了正常饮食，还要我当着boss的面亲口说出来。老天，你是想以此惩罚我的意志不坚吗？
　　何天意打断我的话，简短地命令道：“给我吃。”
　　“啥？”这人怎么可以这样霸道？我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的意思是，把你的早饭给我吃，你觉得我的要求不合理吗？”何天意笑着问我，他笑起来很好看，但那个笑容却很可恶。
　　“没有，只是小笼和汤包都很油腻，不适合在这里吃。我原本打算把您的咖啡送上来之后，到楼下的茶水间去吃。
　　何天意不动声色地打开抽屉，按下一个按钮，一边的玻璃墙倏忽开启，露出里面的厨房、餐厅、淋浴间和小型卧室。原来如此，这办公室的旁边是一间小型公寓，他说昨晚没回去只是住在办公室的公寓里，并非通宵加班。
　　“吃完以后清洁阿姨会收拾的，你不用担心。”何天意把我的迂回战术给顶了回来。
　　“Michael，我买的量比较多，不如我们俩……”我依旧不肯放弃，凭什么，我大清早辛苦排队买的早饭呀。
　　“分着吃是吗？这我倒不介意，反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何天意欣然同意。
　　我将早饭放到餐厅的餐桌上，再放好碗碟和杯筷，将醋倒上。何天意优雅地用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很是怀念地说：“记得我小时候，妈妈经常帮我买大富贵的小笼。后来我到英国伦敦去留学，就再也没有吃过。这几年回来，觉得上海西化得很厉害，没想到你还保留着我们小时候的口味。”
　　“早上我喜欢喝粥或吃汤包，不习惯吃西点。再说，我也不喜欢喝咖啡。”我觉得这无甚稀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可惜呀，公司附近只有星巴克，没有大富贵。Jessica，那我以后的早饭就拜托你了。”
　　“啥？”我沉默了两秒之后爆发，淑女仪态全无：“Michael，你这个要求不合理吧。这么远的路，让我每天早上帮你排队买早饭，还要挤地铁。偶尔一天破例也就算了，天天这样我可受不了。”
　　何天意笑得云淡风轻：“Jessica，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着急的样子很可爱？”
　　我瞪大眼睛盯住何天意那线条优美的嘴唇，决定他只要再吐出一个字让我不爽，老娘就撒手不干了。让慧慧那个没良心的买块豆腐撞死去吧，竟然把老娘推入这么一个火坑。
　　“你不用天天帮我带，我想吃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你买好早饭打车来公司就可以，车费和早餐费都从公司的备用金里抵扣，没有□□也不要紧，只要在财务的联络单中备注一下就行。”
　　这还差不多，我怒气渐消。转念一想，他刚才不会是故意不把话说完惹我着急吧？冷静，我需要冷静。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铃响了。接着，Tiffany踩着Jimmy Choo的红色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跟何天意打过招呼后就对我说：“Jessica，你这么早来太好了。今天何总会非常忙，请你马上进入工作状态。入职的手续等你有空了我再给你办。何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帮Jessica配一台新的苹果电脑，IT设置好账户之后，将Helen一周内收到的所有邮件转入Jessica的邮箱里去。Jessica你看完邮件之后，给我排一张明日的工作行程表。”见Tiffany冲进来，何天意早就收敛起笑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Tiffany看着我们餐桌上的早餐，美目闪烁了一下，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先跟我来，我请IT帮你设电脑。待会我会请清洁阿姨上来收拾餐桌的。”
　　这就要工作？我从5点半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呢。万恶的资本家真是没人性。但是此时当着人事总监的面，我若提出要留下来吃早饭太没面子，只能咬咬牙忍痛看了一眼美味的汤包，以壮士断腕的毅力站了起来，眼角还扫过何天意那包含深意的微笑。
　　他一定是故意的，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讨回这笔帐。

　　IT帮我设好电脑以后，Helen最近一周的邮件一封一封跳入我的邮箱，桌面右下角的小窗框闪烁个不停，足足有半小时之久。等邮箱终于停止接收邮件，我看了一下邮箱提示，足足有1531封未读邮件。
　　不是吧，这么多，难道是我打开邮箱的方式不对？
　　我放下茶杯，深深惊叹杨慧以前工作量的巨大。刚才Tiffany向我介绍，发给何天意的邮件一般不会直接进入他的邮箱，会由助理过滤以后才转发给他，所以这个总经理助理的职位非常重要，权力也很大。杨慧请产假的那一个月里，何天意每天要处理几百封邮件，难怪昨天会熬夜不回去睡觉，今早又看起来心情不好。
　　好，开始工作吧。我深吸一口气，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状态。
　　因为刚接触工作，我看邮件非常仔细，基本上不想遗漏任何重要的细节。企业内的人事关系、组织结构和业务发展，很多都能在邮件中找到蛛丝马迹，何况我是新人，更应好好学习。
　　一开始看邮件很慢，一直看到后来，很多邮件都是flop上一封邮件，速度才渐渐快起来。我将重要的邮件转发给何天意，次要的邮件保留，垃圾邮件直接删除。等我将何天意明日的日程表排好的时候，一抬头，已经夕阳西下，8小时过去了。
　　“Michael，一开始我还不熟悉工作。我先尝试排了一下您明日的日程表，您看一下还可以吗？”
　　何天意接过日程表说：“太慢了，马上要下班了。”
　　我耐心地解释道：“一开始看邮件花了很长时间。如果不了解情况随便排日程的话，不仅工作没效果，反而加重您的负担。您先看看这个日程表怎么样，如果不好，我可以加班改。”
　　何天意目光扫视了一下日程表，道：“不用了，你排得很好，非常有条理，也没有遗漏重要的事。虽然事情的轻重缓急有些错乱，那只是你不熟悉公司业务，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可以按时下班。为了赶时间，我午饭都没有吃，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
　　我正准备打道回府，没想到何天意抬头对我说：“今天晚点回去，我待会有个商务会议，你和我一起去。”
　　商务会议？我忙了一整天，别说吃饭，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晚上还要去参加商务会议？
　　"Sorry，I’ve nothing to wear."我冲着何天意摊摊手。
　　"Then wear nothing."他平静地回复我，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混蛋，这是性骚扰好不好？平时他都是这样对杨慧的吗？杨慧怎么受得了他。
　　何天意无视我的表情，站起来说：“我先去找财务总监开个短会，7点半回来接你。衣服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以后我不想听到类似的借口。”
　　接着他头也不回就径直走出办公室，把我晾在那里，目瞪口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也径直走出办公室，准备直接找到Tiffany宣布老娘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