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擒我的Mr.Perfect》双月玲珑

16、第十六章 HIV疑云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因早上晚起加堵车，迟到了几分钟。何天意早已坐在办公桌前办公，除了面色稍显苍白以外，神态如常。
　　“你迟到了。”何天意简短地责备我，但是语气却听不出什么不悦。
　　“昨晚睡的不好。”
　　“哦，你后悔了吗？”何天意拖长了语调问我：“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你还是不要后悔比较好。”
　　他是在讥讽我意志不坚吗？我心里一动，但此时也无力与他计较，便默默地回到座位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到了下午3点，何天意突然对我说：“我今天下午要外出，有什么事你先顶着。”
　　“咦，今天下午4点有例行月会，难道你不出席？”
　　“我有些重要的私事需要处理，月会你代我参加，听完各部门汇报之后，整理成PPT给我。”
　　是我的错觉吗？何天意脸色凝重，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毫无血色，双眉紧蹙，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似有难言之隐。
　　“什么……私事？”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那几个字还是艰难地滑出了我的喉咙。
　　何天意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目光坚定：“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多管。我明天等你的PPT。”
　　说完，他披上大衣，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我的面前。
　　作为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向我发出警报，感觉不对。今日的何天意感觉与往常不同，不再是云淡风轻，万事皆在掌握的主导者姿态，虽方寸未乱，但总好似有重事压在心头。
　　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不行，我一定要弄个明白。思及此处，马上给各部门发了一封紧急邮件，取消今天下午的月会，改在明日举行。
　　接着，我乘坐总裁室的直达电梯到楼下。何天意才刚下楼五分钟，应该来得及。
　　刚到楼下，就见何天意的黑色宝马飞速地从车库里面窜出来，向陕西南路的方向开去。
　　“taxi！”我急忙拦住路边的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黑色宝马，车费我加倍付。”
　　左兜右转，最后，何天意的黑色宝马在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门口停下，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倏忽就消失在人群当中。为了怕被认出来，我连忙扔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紧跟了上去。
　　虽然是工作日，疾病预防里依然人潮涌动，好在何天意身材修长，我才不容易把他跟丢。
　　最后，何天意在三楼转角处的一个小科室停了下来，看了一看标牌，好似下了重大决心一般走了进去，接着里面传来他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医生，我想查一下HIV。”
　　HIV？我脚下一滑，双腿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何天意要查艾滋病！怎么可能？
　　许是我滑跤的声音惊动了何天意，他从房间里探出半个头来，与我目目相对。
　　“晚晴？”
　　“天意……”
　　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双腿酸软，根本就站不起来。
　　他默默地走到我身边，向我伸出手来，我搭着他的手站起来，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何天意的喉结动了动，声音越发低沉。
　　“看你今天神色不对，我不放心，就跟来了。你为什么来这？”
　　“你刚刚应该也听到了吧，我要查HIV。”何天意的神色很镇定，并不显慌乱。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得那种病？”
　　“为什么不可能？”何天意非常冷静地反问我。
　　“就是不可能，我喜欢的人，不可能对自己的人生那么不负责任。”我一字一顿斩钉截铁地说道。虽然何天意有时显得风流不羁，但他为人其实极有分寸，不会乱来。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何天意叹了口气，温柔地将我揽到一边，和我一起坐下：“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昨晚为何还要拒绝我？”
　　这事……和昨晚有关系吗？
　　何天意见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便说：“昨晚，萧雪主动约我出去，向我表白，说她这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忘了我，说还想和我在一起。一开始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心里却再也找不到当初与她恋爱时心心相印的感觉。”
　　“为什么？”
　　“应该说，我昨晚有些弄不明白一开始为何喜欢她。她的确温柔又漂亮，通情达理，家世也好。但是，从她告诉我她为了家族利益要嫁给别人的那一刻起，我心中完美无瑕的女神雕像已经有了裂痕。终于在昨天，这个裂痕到了实在无法弥补的地步，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心里甚至一点都不感到可惜。”
　　“所以，你拒绝了她？”
　　“没错，而且态度也不是很婉转。萧雪，可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哭着跑出去了。”
　　“她可能觉得你不体谅她的苦衷吧？”
　　“不是不愿体谅。但是我希望我的爱人能更忠贞于我们的感情，而不是现实利益。”
　　“你会这么想，还真像一个女人。”我用手指抵住下唇，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何天意被我的吐槽戳中心窝，差点跳起来。
　　“一般女人才会要求不掺任何杂质的忠贞不渝的感情，男人不都很现实吗？”
　　“别人的要求与我无关。至少如果我付出百分之百的真心，自然会要求对方相应的回报。”
　　“嗯，这么说还是像女人。”
　　眼见何天意就要暴走，我连忙安抚他：“我们好似偏题了呢。HIV？”
　　何天意双手合十，放在下颌上：“昨晚萧雪哭着回去之后，我心情极度郁闷，多喝了一些酒。打电话找你来陪我，你又不肯来，还说出一些让我伤心的话。”
　　“你自作自受。瞒着我去见萧雪，又那么晚扰我睡觉，我会理你才怪。”
　　“我见萧雪不是故意瞒你。见她之前，我已知道她想说什么，也打定主意会拒绝她。不告诉你，是怕你产生误会。”
　　“后来呢？”
　　“被你拒绝之后，我心情更为抑郁，又多喝了几杯血腥玛丽。酒醉之后，便想出去吹吹风，在静寂无人的转角处，我遇到一个危险的家伙。”
　　“劫匪？”
　　“他是想抢我钱，但不是专业的强盗。”
　　“难道是瘾君子？”渐渐地，我已经理清了事情的脉络。
　　“没错。可能刚吸了毒，表情有些high。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针筒，逼我把钱包给他。”
　　“你给他了？”这种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给了，只是在给钱包的时候。他看中我手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纠缠的时候，他用手上的针筒扎了我一下。”说着，何天意撩起他左手的白色袖管，在靠近胳膊肘的地方，光滑的皮肤上赫然一个触目惊心的红色针孔。
　　“可怜的天意，你疼吗？”想起他昨晚情伤之后又遭抢劫，顿时心中柔情大起，想要摸摸那个伤口。
　　“你别乱碰。”何天意一把抓住我的手，表情非常紧张：“万一有事怎么办？”
　　“HIV的三个传播方式我很清楚，没有皮肤触碰这一项。”我一脸无辜的表情。
　　“那你也不该冒险。昨晚那么冷酷地回绝我，今天又柔情万千，你玩我是不是？”
　　我摸摸自己颈项，尴尬地说道：“你昨晚私自去见萧雪，我吃醋了嘛。”
　　“你白天私自去见萧雪，也没有告诉我。大家彼此彼此。”
　　正当我们如同小情侣般无聊扯皮的时候，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出来：“何天意？”
　　“我就是。”何天意连忙站起来，我跟在他后面，也迎了上去。
　　年轻医生用凌厉的眼光将我从头到尾巡视了一番，问道：“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何天意轻轻将我拉到身后，笑道：“她是我妹妹。”
　　年轻医生低头看了看报告单，轻声嘀咕了一句：“长的一点都不像呢。”
　　“医生，现在可以检查了吗？”
　　“估计今天还不行。何先生，你是何时怀疑自己感染HIV的？”医生问道。
　　“昨晚。”
　　“你确定，你昨晚才接触到感染源？”
　　“确定。”
　　“那你三个月以后再来吧？”年轻医生双手抱胸，淡定地宣布。
　　“什么？”我惊呼，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要过三个月才能解脱？
　　“HIV抗体的产生需要一段时间，医学上称为窗口期。窗口期是指人体感染HIV后到外周血液中能够检测出HIV抗体的这段时间，一般为两周到三个月。所以，你如果才接触到感染源的话，还是三个月以后再来比较稳妥。”
　　“好吧，那我三个月以后再来。”何天意镇定地回答，转眼看我：“晴晴，你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我扁起嘴，泪水在我眼眶里打转，心里自责不已：“都怪我，昨晚我要是去接你，你就不会碰上那么不靠谱的事情。”
　　“你看你，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何天意怜爱的摸摸我的脸颊，笑着对医生说：“我妹妹是关心我。”
　　年轻医生笑道：“你们兄妹感情可真好。”
　　何天意拉着我说：“今天既然查不了，我们先回去吧。”
　　我们刚走到楼梯转角口，突然冒出一大堆摄影师，闪光灯一阵闪烁，差点晃瞎了我的眼睛。何天意连忙上前半步将我挡在身后，但是依然无济于事。第二天，全城最火的娱乐周刊将我们的合照登在八卦消息头版头条：
　　商界巨子疑患艾滋，神秘女友惊魂未定！
　　那墙壁上“艾滋病防治科室”的招牌配上我躲在何天意背后露出的半张脸，可真是够惊恐的，简直可以当恐怖片的海报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想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