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安保公司招聘启事》顾霓裳

4、003 卧槽，摸尸？！

　　**

　　靠！樊不凡龇牙咧嘴抱着脚跳了好几下，都说十指连心，这砸一下还真疼。
　　“我才不会认识杀人犯呢，老子可是良民！”

　　“哦？是么？”穆泽挑了下眉，“我还是头回听说有专职坑蒙拐骗的良民。”
　　“你！”樊不凡被他怼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也没杀人放火，你看看他，一下子杀了一家五口。五口啊！”

　　一家五口灭门惨案，简直是丧尽天良。

　　穆泽不说话，紧蹙眉头，目光落在屏幕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樊不凡以为他要把这屏幕看穿的时候，穆泽沉声道，“不会的，陆续不是这种人。”

　　“哦哟，你又知道了？”樊不凡砸吧下嘴，摆摆手，说着就要往门外走，“我才不要跟杀人犯扯上关系，我不认识他，我要走了。”
　　他边说边往门口走。

　　门把手就在眼前，冲过去按下推开，他琢磨了一路的逃跑大计就实现了。
　　成功在望的喜悦感抑制不住的要冲出胸腔，樊不凡奋力向前伸手，就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摸到了。
　　突然身旁一阵风起，吹得樊不凡眯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穆泽突现前方，抱胸而立，把门遮了个严严实实。

　　“你让开，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回家！”
　　樊不凡伸手推穆泽，谁知这人就跟长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你不能走，跟我去找陆续，我们找出真凶，还他清白。”穆泽看着樊不凡，“你如果嫌钱少，我可以再加。”
　　说着掏出一叠现金，拍在玄关的柜子上。

　　那叠钞票红的刺眼，樊不凡觉得自己像是被甩了两个耳刮子。
　　他一下子就火了，一把将那叠现金摔到地上，哗啦啦红色的票票散落一地。
　　嘶，看着有点心疼。

　　穆泽也愣住了，两个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那一地的红色，讽刺至极。

　　樊不凡这人一向独善其身，不管那么多闲事儿。本来就想拿点钱走人的，谁知道还碰上了这么个大案子，他再爱财，也不想拿命换，低声骂了句，“真特么晦气。”
　　“别以为砸钱老子就往坑里跳，这特么是什么？这特么是杀人啊！”樊不凡坚决摇头，“没门，我不去，你给再多钱我都不去。那么大的案子有警察呢，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没事儿凑什么热闹？”

　　穆泽看着樊不凡，“陆续是我们高中同学，你忘了可我还记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可能杀人。”
　　樊不凡一听笑了，“老板，咱能不这么幼稚么，虽然我说了他这个面相挺好的，可这能代表什么呢，这人指不定受了什么刺激呢？”
　　穆泽斩钉截铁，“不可能。”

　　我靠，简直要疯，樊不凡无语的抓着脑袋，这人怎么就是说不通呢。他想着赶紧速战速决，不要拖沓时间，索性撂下狠话直接走。
　　“什么就不可能了，这么些年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什么事情刺激他，你怎么知道？”樊不凡看着穆泽，“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顺风顺水，衣食无忧？”
　　这句话就像砖头，拍向穆泽，只见他眼睛里逐渐被震惊填满。

　　樊不凡越说越是激动。
　　“你是大老板，有房有车有小弟。”樊不凡用手指戳着自己胸口，“我呢？！我就是个住在小窝棚里的江湖骗子”
　　“还有那个陆续。”他指指电视，“你刚才听到了吧，他就是个快递员，现在还摊上了命案在逃。”
　　樊不凡嗤笑了声儿，“我们都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小老百姓，跟你不一样。穆泽，你以为你那俩钱就可以拯救所有人？别做梦了。”

　　穆泽的眼里的震惊又被错愕取代，樊不凡说出了一番心里话，身上顿时一阵轻松。他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最初的目的。
　　现在不就是机会？
　　跑！
　　樊不凡抓住身前的穆泽猛地用力往旁推，谁知道穆泽突然伸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樊不凡挣脱不及被作用力带倒，一声闷响，两人齐齐摔在玄关地上，砸起无数红色的票子。

　　被穆泽紧攥的手腕处微微发烫，樊不凡眼前蓦地一黑，白日犹如黑夜，一张张平常的面孔变得面目可憎，一张张嘴里说着最恶毒的语言。
　　你们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你们就是个骄傲自大一无是处的小孩！
　　别搞笑了？还英雄？呸！
　　好好让你们家长管管你们吧，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在外面瞎捣乱。
　　……

　　“我们没有，我们……”少年穆泽竭力想解释些什么，却没有人听，回头去看身后的伙伴，大家却都沉默不语，眼神里的信任一点点被质疑代替。
　　为什么？
　　少年穆泽站在原地，眼眶通红却倔强的不肯低头，他紧抿着双唇，攥着裤腿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尽管如此，他还是站在最前面，生生用自己还不算强壮的身躯为同伴们挡住了那些指点和谩骂。

　　樊不凡猛地抽回手，脑中的画面一下断掉，眼前的穆泽和少年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那坚毅果敢的目光让他自己心里的懦弱无所遁形。
　　他在穆泽的背后，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陆续。

　　“看到了什么？”穆泽问。
　　樊不凡很不情愿的说，“我。”
　　穆泽追问，“还有呢？”
　　“还有陆续。”

　　穆泽挑了下眉，樊不凡受不了地连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认识陆续。”
　　见穆泽满意的点头，樊不凡的恶趣味上来了，话头一转，“我去可以啊，不过有条件。”

　　穆泽：“什么条件？”
　　樊不凡弯腰捡起一张票子，“既然我真的认识他，那更得多加钱啊，这么大个案子，哥们儿是要拿命拼的啊。”
　　樊不凡说这话的时候，活脱一个财奴，穆泽没绷住笑意。

　　“诶，你笑了嘿！”樊不凡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我看看我看看。”
　　穆泽别开脸，“滚。”
　　樊不凡又凑过去，“哟，耳朵都红啦。”
　　穆泽被他烦得要死，干脆一抬手。
　　“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滚，我滚还不成么。”樊不凡立马闪很远，“你这不是也会笑么，成天绷个死人脸干嘛呢，笑一笑，十年少啊。”

　　樊不凡这么一耍宝，气氛确实缓和了不少，他低头看了下散落在地上的钱，唉了一声，蹲下来开始捡。
　　一张，两张，三张……
　　他边捡边嘟囔，“这么好的东西随便丢，太浪费了。”

　　答应了就要做到，这点契约精神樊不凡还是有的，毕竟拿人手短。
　　他开始拿起电话找外援。

　　“喂，李三儿啊，是我，樊半仙。你帮我找个人呗。”
　　“王胖子，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跟你说有个姓陆的胖子……对跟你一样是胖子……”
　　“独眼儿，我，半仙，好好好下次见面一起喝酒，不过有个事儿你得帮我……”

　　樊不凡挂了最后一个电话，口干舌燥的找水喝，看见穆泽放下手机，“哎呀妈呀，渴死我了，这一通说。”
　　穆泽抬眼，“有结果么？”
　　“你这是质疑我啊？”樊不凡溜达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打开，咕咚咕咚猛灌了好几大口，“啊爽。”
　　“我跟你说啊，你别小看井字铺，那儿可是全景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你想知道什么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樊不凡拿着水瓶出来，手机一响，“嘿，我一线人说好像有戏，走，我俩先过去。”

　　说着就着急忙晃要走，被穆泽按住，“不急。我再带你多参观参观这房子。”
　　樊不凡搓着手来回走，“参观个毛线啊还，人命关天的事儿你丫怎么一点儿不着急啊？”

　　穆泽不理他，推开手边的门，“这是浴室，有你最喜欢的超大浴缸。”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泡澡？”樊不凡停下步子惊讶道，“老A连这种私人癖好都查得到？！”
　　穆泽白了他一眼，“你这记性还真是差，以前上学那会儿，我家的浴缸一周能被你泡三回，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樊不凡抓抓头，“诶是么，我还真不记得了。”

　　突然被他这么一说，穆泽想起什么似的，“你这健忘的毛病，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还记得多久前的事儿？”
　　樊不凡努力想了下，泄气道，“我也记不清了，大概……”

　　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老A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八爷，你让我查的东西查到了。”
　　樊不凡离得近，随手过去开门，“嗨。”
　　站在门口的老A看到樊不凡被吓了一跳，想跑又不敢跑，擦着墙边蹭进来，把资料往穆泽跟前一放，跑得比兔子都快。
　　“八爷你慢看，有事儿call我，我先走了！”

　　樊不凡看着门口早没影了，笑了下，朝这边晃过来，“可以啊，原来你早有安排。”
　　穆泽飞快的翻看了下老A查回来的资料，起身，一把将资料拍在樊不凡怀里，“跟我走。”
　　“诶？这上面写得啥？”樊不凡还没来得及看呢，发现穆泽早没影儿了，赶紧追过去，“我靠，你走慢点啊，等等我。”

　　穆泽的车开得比老A还快，樊不凡全程紧抓着把手，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车子停下来樊不凡第一反应就是推门下车一阵狂吐，“呕……”

　　穆泽把车锁好，大步过来，一把给人拎起来，压低声音说，“一会儿你进去摸尸体。”
　　What？！樊不凡的吐意全被这话给吓回去了，一抬头就看见了蓝白配色标志，大惊，“这可是警察局哥哥！”
　　穆泽点点头，“你记性不好，眼神不错。就是警察局，现在董家五口的尸体全都在里面。”

　　樊不凡一听尸体二字，刚被吓回去的吐意又被勾起来了，他捂着嘴狂摆手。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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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樊半仙摸尸一把手~
感谢上章沉醉不知归路，阿九，夏夏，软萌小少爷，我们不曾幸福，蔷薇和大白-M的留言，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