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世界如此小，处处有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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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问这小子真实的目的是因为我想相信他，不过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相信他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穿着长袖女装，戴着假发——女装和假发都是叶弗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的我恨恨的走在叶弗身侧，时不时抓一下披肩的长发。
这是我第一次戴假发，假发的触感很真实，却更让我不舒服。以前的世界里我也没留过这么长的头发，还是天杀的妹妹头，齐齐的假发平整的铺在额前，用手一压就可以遮住眼睛。
因为叶弗的特别提醒，我并没有戴眼镜，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
我不.得.不.亦步亦趋的跟在叶弗身边，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柔软细沙里的坚硬小物体绊倒。
叶弗声音里是难忍的笑意：“想不到前辈扮女人也很合适，不如下辈子投胎当女人吧。”
“去死——”只恨我现在不能给他一只苦无，否则他的青蛙帽一定会被我扎成马蜂窝，管它是不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反正我的苦无也是用特殊材料（怨恨和杀气）做的。
叶弗没再说话，只是伸过手扶住我摇摇晃晃的身体。
对于他人的接触，我总是下意识的抵触，不过这小子算准了此时此刻我的视线受阻，轻而易举的压制住我的反抗。
手腕处传来冰凉的触感，我颇为不自在的扭了扭手腕，冷声道：“放开。”
“前辈，表情不要那么冷，你的身份是被Me捉来代替兰泽的祭品，表情要更加惊慌一点。”手腕上的力道加深了一分。
不满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人：“我真怀疑你的居心。”
“Me才没有什么不良居心哦，只不过是想看前辈扮女装的样子。”
果然，我当初就不该这么轻易的点头，这小子是在报复吧，绝对是的吧！
不对——蓦地一惊，我突然反应过来。
叶弗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上次在温泉旅馆的时候，还有之后的试探，摆明了他不相信我，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真是……失策！
“前辈，惊慌的表情在哪里？村民已经在看Me们了。”
正如叶弗所说，百目村的村民们都面朝着我们，视线里模糊一片，也不知道人们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自觉的侧了侧脸，看向叶弗。
叶弗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腕，然后拉着我走到村民面前。
人群中走出一个蹒跚老者，花白的头发，杵着拐杖，看样子是这村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向我们：“你们……是、是哪里来的？”
叶弗答道：“老人家，我们是外面的人，专门来帮助你们的。”
人群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蔓延开来，我感到一道道不怀好意的打量的目光落到身上，不由垂下头，长发倾泻，遮住眼前所有光景。
“喂，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再说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岂不是随你怎么说？”一个青年人的声音，给人的感觉有些浮躁。他说完后，有好些人都开始附和。
叶弗似乎是早料到了这样的场面，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们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女孩，不用献祭给海神了。”
人们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了，我甚至还听到了有人说“要把这小子捉起来”，不由狠狠皱起了眉头。
这时候，一位妇女说道：“你们……我的女儿，真的不用献祭了么？”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带着哭腔。
叶弗说道：“是的，因为Me给你们带来了另外的祭品。”
老人问道：“你不过是外族人，为什么……”
“首先呢，是Me见不得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这么白白结束了生命……”
叶弗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献给海神是她们的荣幸，不是白白结束生命！”
“那Me问你，你见过她们回来了？不管是献给海神，还是其他什么，反正都是妄送人命。”叶弗的声音冷冷的，凛冽得如同寒冬飘雪。
“可、可是，你把这个女人当做祭品不一样是妄送人命么！”
“她？”叶弗似是不屑的轻笑一声，“她的手上沾满鲜血，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把这种人献给神明不是正好让神明开导一下？”
心里咯噔一下。叶弗说的这些话，就是他的内心真实的想法么？还是只是逢场作戏？不管怎么说，他的这些言论我倒是挑不出问题。
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顿了顿，叶弗再次捏了捏我的手臂，话音一转：“若是把那个纯净的小姑娘就这么送走，你们想过没有，她还那么小，心地善良，心如明镜，没有见过杀戮与血腥，一对眼睛还带着纯真，还没有见识过美好的未来，甚至还是未成年，你们就忍心么？”
叶弗的话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以及，那位妇人隐忍的抽泣声。
终于，还是那个老人开了口：“可是你能保得了兰泽这一年，那五年后呢？”
“这个您放心，Me会每五年来一次，给你们带祭品来的。”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我狠狠的掐了一下叶弗。这小子，明明做不到还立什么誓言？难道他的想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救了人再说？
这样的做法，我最是不耻。做出了约定却无法完成，只顾当前局势而忽略未来发展，叶弗他，究竟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
本来我也不是这般瞻前顾后之人，只不过誓言这东西，做出了就要遵守，既然无法遵守，那就不应该顺应局势说些骗人的话。
深深吸气，再呼出。
说到底，这个村子的未来怎样又不是我能干涉的，那个女孩儿，如果真的命该如此，那么，有五年的存活时间也算我们仁至义尽了，毕竟是不相干的人……
虽然这么劝诫自己，但是心里仍是堵着大石头，直到踏上木筏的那一刻才回过神来，木着脸和那个女孩交换。
女孩儿倒是欢喜至极，对着叶弗连连道谢。叶弗礼貌的的回应一句后，便把视线放到我身上。由于距离不远，我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张稍显稚嫩的脸庞透出的丝丝坚毅，心里又沉了几分。
村民们开始祷告了。
木筏随着海浪不停的动荡着，连带着眼前的世界也有些摇晃。
在太阳的光芒彻底消失之时，他们放开了绳索，解开了木筏上的一块布，海水缓慢的渗透上来。
一个男人轻轻一推，小小的木筏便摇晃着飘向海中央。
直到视线中的村民变得越来越模糊，我才将反绑着双手的绳子解开。这样的结对我来说确实不是难事。
海水已经完全覆盖了整个木筏，冰凉的海水浸透了鞋底。
看了眼远方若隐若现的海滩，我索性掀了假发，将衣袍脱下，露出里面的忍者服。将置放在腰间忍具包中的眼镜摸出戴上，视线终于清晰了。
时间不多了，将眼镜完全固定好，我才跳入冰凉的海水中。
知道自身弱势，所以在大蛇丸那里我也着重练习过游泳，虽然还不能长时间憋气，但是每两分钟换一次气还是能坚持游到海滩的。
海水下是涌动着的蓝色浅光，被涌动的波浪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深浅不一，有的是深蓝色，有的是淡蓝色。仿佛一个美丽的蓝色球体将我包裹住，嘴角和鼻翼间溢出的细小泡泡缓缓上升，由小变大，裹进了白色的光芒，如同串串珍珠。
忽然，一个比海水更加冰凉滑腻的触感缠上了我的手腕。有些熟悉。我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定睛一看……糟糕，是海蛇！
往下一看，才发现，身下遍布成堆成堆的海蛇，黑压压的一片，正疯狂的朝我游来。
视线又开始变得模糊，恍惚间只看到，成群的海蛇缠上我的小腿和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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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清醒后，缓缓睁开眼。一抹清浅的蓝色泄漏进眼中。身下是柔软的土地，头顶上方是汪洋的海水。
这是怎么回事？
“醒了？”熟悉的声音和气息让我转头，映入眼中的是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少年，少年推了推圆框眼镜，笑得温润。
药师兜？他在这里也就意味着……
我突然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一副我要吃了你的表情？”药师兜走到我眼前，伸出手。
没有理会他，我自己站了起来：“好久不见……离开的路在哪儿？”
“……你难道就不想叙叙旧？”他看起来有些郁闷，吃瘪的样子让我心情略好。
“岸上有人在等我，我不能久待。”
在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传来一阵沙哑诡异的笑声。
我屏住呼吸，皱了皱眉。
我可不想看到他，一点也不想。
“恐怕不是因为有人等待的原因吧？”
从暗处走出一个身量修长的男人。男人的脸色相较一般人要苍白许多，橙黄色的类似蛇类的竖瞳周围画着紫色眼影，看上去更为可怖。一头乌发披肩，隐约可以看见垂在颈边的紫色勾玉耳环。
是大蛇丸。
大蛇丸穿着素淡的袍子，缓缓走到我们面前。
一见面便是毫不犹豫的放杀气，虽然他有意将杀气全部指向我，但是他身边的药师兜仍旧是没能幸免，脸颊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没想到你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观察别人，成长了不少嘛。”语毕，那如同地狱般的浓烈杀气顷刻间消散无踪。
垂下头，尽显恭顺模样：“大蛇丸……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世界如此小，处处有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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