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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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
“所以就是真的要做手术喽？”张英牧手掌压在桌前上身微微前倾，桌上的茶杯晃动，杯中的茶水也差点洒出来。
最近都敏俊约张英牧出来的频率大大提高了，这一周多已经是第三次约会，第四次见面了。张英牧最近都几乎没有亲自接什么案子，而是把工作交给有干劲的年轻人，时时充当他家都老师的人生导师心灵鸡汤。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在安静的茶室有点夸张，张英牧讪笑着坐回座位上。
......其实，更主要的是他很关注虽然在地球上生活了四百年但是依旧纯情的都老师，面对着申医生的下一步进展。
都敏俊无奈张英牧都已经挺老大了还是不稳重的样子，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点头肯定。
“女孩子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吧，要是强行做手术还是有一点危险的。关键是膈肌麻痹一旦恶化起来就没办法了，即使是做心脏手术也延长不了多久生命，比起开刀造成的损伤，手术真的有必要么？”
都敏俊下巴微微抬起：“申美静做的决定。”
张英牧摸摸鼻尖，“是申医生啊，那她应该都考虑到这些了，应该是斟酌之后的决定......”
“你还有没有立场......”
张英牧嘿嘿一笑，“申医生真的很厉害嘛。”支出一口白牙，“我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都敏俊：“......”
张英牧：“申医生可是治好了我的病！”
没良心的！都敏俊抬手抿了一口茶水，尽力维持自己的淡定脸，“我帮你看病的次数更多。”
张英牧摸摸头，“可是老师看的都是感冒肺炎这样的小病啦。”
“......申美静看的是牙龈出血。”
张律师笑，“老师您是吃醋了么？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啦！不过申医生也确实很了不起，而且您不是也没提出反对意见嘛。如果您要是觉得申医生的决定太草率了，肯定会制止的，我一个外行就不瞎搀和了。”
都敏俊默默找回了一点气场，这还差不多。
“不做手术的话韩真儿的心脏应该支撑不到一个月，而膈肌麻痹现在还没有发展的迹象具体生存期有多久还不能断定。她还年轻，身体基础也不算差，做手术赌一把术后存活两三年也是有可能的。”
“两三年啊......”张英牧皱眉，那个小姑娘才二十出头吧，两三年对于如花的年纪来说还是太短了。“患者家属同意手术么？”
确实是问到点子上了，都敏俊思索了一下：“患者父亲赞成手术，母亲则主张保守治疗，患者本人......还不清楚自己的病情，但是应该是比较同意手术的。”至于她的男朋友，他的意见暂时并不在家属意见的考虑范畴之内，可是从他的态度中也多少能猜出些女孩的性格。
而且都敏俊能够感觉到韩真儿对于自己的疾病并不是全无了解的，那是一种相当敏锐的直感。
“申美静在和家属谈，毕竟充血性心衰恶化很快，手术还是很有必要的。”
看着都敏俊难得的明亮眼神，虽然表情依旧平静但是神采完全没有往日的平淡无波，张英牧有点讶异。
也是，他们虽然经常会讨论一些工作的问题，但是好像也只是例行公事。张英牧多少也能理解，即使是再有梦想再有热情的人，生活四百年换过不下十份工作恐怕也没办法每天都过得热情洋溢充满希望。
何况都敏俊还是以回到自己的星球为阶段性理想。
语气中带着点试探，“老师啊......您觉得申医生怎么样？”
“？”都敏俊一时没跟上张英牧话题的转换。
“老师啊......我们聊天已经很久没有提到别人了。”都敏俊刚想反驳，却从张英牧的表情中看到明确的八卦两个字，“所以......老师您对于申医生真的很特别啊。”
“......只是同事。”
“那老师您还记得您是许允的时候往你茶水里面吐口水的同事叫什么么？”张英牧默默靠在椅背上，专心看着桌上的茶杯，余光扫过都敏俊凝滞的表情。
“......”
“那您带的那个R-3权医生叫什么名字呢？”
“......”
“所以老师，就连这么经典的同事和朝夕相处连我都认识的同事您都记不住名字，您对申医生还不算特别么？”张英牧默默为自己点赞。
“申美静，也是患者。”都敏俊抬手推了推鼻梁上并没有滑落的眼镜，张英牧知道，这是他有些尴尬或是调整思路时候的小动作。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老师总是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申医生是个好人，也许能够和老师成为朋友也说不准。”当然前提是都敏俊不会喜欢上申美静，摊手。
都敏俊抿唇：“朋友？”
“我的意思是可以倾诉秘密的那种朋友，倒不是我不愿意继续做老师的朋友了，但是既然有一个这么合适的人在身边，老师完全没有必要抵触啊。”
张英牧是完全为都敏俊考虑，“我曾经和老师一同年轻过，可是如今我却独自一个人老去了，老师却始终是年轻英俊的模样。如果二三十年之后老师还是没有机会回到自己的星球，而我又早晚会死去，老师身边就连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了......”
都敏俊一噎，只觉得嗓子里面堵堵的，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张英牧话说的很伤感，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很轻松，反倒是都敏俊更凝重一点。
看着身边的人老去死去实在是伤感的事情，尤其是熟悉的人，所以都敏俊刻意的和身边的一切保持距离。张英牧跌跌撞撞的走进了他的世界，他实在要认真想好是否有必要要添上一个申美静。
嘴角上扬的弧度微小，都敏俊不甚明显的苦笑，他是否愿意迈出一步是个问题，更主要的是......
“秘密？”申美静会是一个能接受他的秘密的人么？不知怎的，竟然会生起一星半点的期待......
“好啦老师也不要这么纠结了，反正我身体硬朗应该陪老师个十年二十年还是没问题的，也许老师一两年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星球了。”张英牧表示不在意的挥挥手，“老师您晚上还有工作吧，是不是要回医院了？”
“嗯。”都敏俊也不喜好纠结，多数时候还是果决洒脱的，“你认识回家的路，就自己走吧。”
“......”张英牧摸摸鼻子，老师这也太实惠了，“老师您记得吃完饭再工作！对了，老师您晚上吃什么？”
“......申美静要吃医院后身那家牛肉便当和辣年糕，我就一起买了。”
“......”张律师觉得他多嘴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纠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