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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芳心渺,人约黄昏后 ...

  •   幽静的树林中,一座孤单的坟茔。李涵双手抱膝坐在坟前厚厚的落叶堆上。石碑周围已经爬上了青苔,墓碑上的“方玉竹之墓”的字迹却是一点都没褪色。虽然已是深秋,坟茔旁的不知名的野花却仍开的灿烂,火红的一片,冲淡了满眼黄叶带来的萧瑟。
      “咔嚓咔嚓”脚踩枯叶声从身后传来。十三踏着满地的黄叶走了过来。到了李涵跟前,撩起衣袍下襟,跟她并肩坐下。
      “李南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这里。”李涵轻轻的道。
      十三淡然一笑,指着坟茔右边一个土丘道:“那是敏敏!是五年前的事。你走后,它还是跟以前一样,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后来无疾而终,寿终正寝。我想。它会愿意跟你的朋友在一起,就把它葬在这里了。”
      这番话说的李涵低头闷笑半天才抬起头,看着那小小的土丘道:“十五年了。。难怪敏敏也不在了。”她脸上的笑慢慢隐去,陷入到某种情绪中,而那,十三完全触及不到。
      “这些年。。你过的怎样?”十三犹豫半响,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还不错。”李涵微微笑着,语调轻松:“除了没寿终正寝,其他都跟敏敏差不多。”
      她偏过头看向十三:“你呢?怡亲王?建功立业的抱负终于能够得偿,该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吧。”
      十三却没开口,只凝视着李涵,那目光中的灼热让她突然想逃避。她转开头去,却感觉到十三的双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她的身体有些僵硬,迟疑了片刻,动了动想挣脱出来,十三手上微微用力,将她带入自己怀中,紧紧搂住。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叹息般声音在她耳边。她任由十三扳过自己身体,看着他用手细细描摹着自己眼睛,鼻子,嘴,看着他越俯越下的脸,心里突然一阵惶恐,将头偏了过去。
      “十三。。。我。。要回杭州了。”李涵直起身,轻轻道。
      林子里突然起了风,吹落树上的残叶在空中飞舞。十三抬手替李涵拂去落在她肩上的枝叶,对着她笑了笑:“什么时候走?”
      “爹想年前就走,只是不知道李浩赶不赶的及。”
      十三沉默片刻,抬头对她笑道:“定了日子知会我一声,好给你饯行。”

      十月初一是和硕怡亲王寿诞。皇帝素来对怡亲王恩宠有加,自然免不了遍邀亲贵重臣,赐宴为其祝寿,热闹了一番。
      掌灯时候十三才回到府邸。一进府门,梁丰就迎上来悄声回禀:“派去杭州的人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等着给王爷回话呢。”
      十三点点头,也不换衣了,径直朝书房走去。梁丰紧跟在他身后,待十三进了书房,便关上屋门,亲守在门外。
      莫约半盏茶的功夫,却远远看见嫡福晋兆佳氏带着人穿廊而过,朝这边过来。梁丰赶紧迎了上去,提高声音招呼着:“福晋吉祥。王爷正在书房呢。”
      兆佳点点头,问道:“王爷在跟人谈事情吗?”
      “是。进去有些时候了。”梁丰赔笑着道。
      屋内的十三已听到外面的动静,提声问道:“谁在外面。”
      兆佳推了门进去,见十三正坐在案前,旁边一人侍立,见她进来,十三便挥手让那人下去了,转头问兆佳道:“你怎么过来了?”
      “府里的家宴早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开席呢。”见十三神色似有些不豫,兆佳有些奇怪的道。
      十三颦着眉道:“让他们撤了吧,我还有事,这就要出门。”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吩咐梁丰去准备车马,回头见兆佳还楞在当地,便和声道:“你早些歇着,不用等我了。”说完就转身出了书房。
      马车一路颠簸。十三刚在宴席上喝了酒,此时脑子更是昏沉沉,刚听到的回报却还是一遍遍在脑中回响:“李家这位大小姐,当年回杭州时,身边就带着个两三岁女儿。。没人见过姑爷。。听说是过世了。”这些探来的消息并没让他心头疑惑解除,反而更加混乱。他一向冷静自持,此时却有着控制不住的烦闷。思绪起伏中,忽听到梁丰禀道:“王爷。。到了。”往车外望去,李涵那座小巧的宅院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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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芳心渺,人约黄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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