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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南烈 ...

  •   那是在秋季国体赛的举办地名古屋,南烈站在樱通口外打着哈欠,听队友们和教练吵,说要去ESCA地下街的山本屋吃味噌乌冬。“阿南看啊,是神奈川。”岸本突然用胳膊捅了他一下,南烈回过头,在庞大的队伍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安静走下楼梯的栗发少年,和身边吵吵闹闹的队友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四百二十七。南烈脑中浮现出这个数字时,终于忍不住闭起了眼睛。
      那是他没有见到藤真的日子,整整四百二十七个日日夜夜。当那个少年在十月秋阳的照耀下朝他走来时,那件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便如涨潮的海水一般气势如虹地袭来,压得他几近窒息。
      ****
      最初真的只是想跟着一脸慈祥的教练快乐地打篮球而已。那时南烈和岸本还只是小学生,完全听不懂什么叫快速反击进攻,他们只是觉得那种进攻进攻再进攻的打球方式很痛快,光是在旁边看着都能感受到那种畅快淋漓。后来他们进了丰玉,也顺利打进了全国八强,还没来得及沉浸在成长的喜悦中就失去了北野老师。
      等我长大了绝对不要成为这样的大人。当他们向理事长低头却换来一通冠冕堂皇的理由时,南烈曾抑制不住地鄙视过那个满口都是钱的大叔,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片污浊。所以他们几个坐在草地上一起立下了誓言,要用北野老师的打法夺得全国冠军,来证明老师的伟大。
      那天大阪的天空格外晴朗,和次年他们打败翔阳那天的阴霾天上地下。
      我只想吓吓他而已。之前的对手看到我挥动手肘都会自动避开,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傻,一步都不退而已。我只是想获胜,让北野老师回来而已。
      每晚睡觉前,南烈都会反反复复地催眠自己,这样他才可以忘记那双清澈眼睛里映射出的自己,如此污浊,如此不堪。
      ****
      “哟,阿牧,这次没跟你们分在一组真是遗憾啊。”
      “你们若是打到决赛,自然有交手的机会。”
      南烈漠然地听着大阪队长土屋和阿牧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完全不觉得身为副队长的自己该出来说上两句,只是盯着藤真看。一年又两个月,藤真的刘海长了许多,脸却明显消瘦了下去,隔得那么远都能看到漂亮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刺得南烈心里一阵疼痛。
      在丰玉输给湘北后,引咎辞职的金平教练曾单独找过他,“我知道你们都很讨厌我,觉得我不过活了北野老师一半不到的年纪,什么都不懂。老实说我也很恨你们,但我从来都没有希望过你们输球,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们内心有多渴望得到胜利。”
      南烈第一次认真看向这个教了他们两年也被他们无视了整整两年的教练,内心突然有了一丝愧疚。这个总是说着要他们稳扎稳打注重防守的大叔,眼睛里也闪着和他们一样的光芒,只是彼此理念不同而已。南烈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抬手制止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那些都不重要了。这次我的辞职是临时决定的,还没有找到继任教练,暂时只能由身为队长的你来管理球队。这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是很重的压力,可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还记得去年被你撞伤的翔阳王牌藤真健司吗?他是从去年冬天开始兼任教练的。你有空可以研究一下翔阳和湘北的比赛录像,虽然以我这个大叔的眼光来看,他还显得稚嫩,但那确实是一个很有天赋,也很有担当的孩子。”
      金平教练塞了一盒录像带给他后就走了,只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那次犯规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罅隙产生时,视而不见是最糟糕的办法,看看我们队这次的成绩就知道了。勇敢地去面对他,阿南。”
      藤真健司,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有一阵疼痛铺天盖地地袭来。
      一年前的比赛中,藤真面对南烈的快攻得分后以快打快,十分钟内得了二十分。“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哪有控球后卫不传球给队友自己拼命上前得分的。”翔阳的教练摇了摇头,却又露出很是欣慰的笑容,“不过真是很久没见他抢分抢得这么开心了。”
      就是这句话,让南烈内心所剩无几的清明瞬间被无边黑暗所吞噬。同样是二年级王牌,为什么你的教练面对你的任性却由着你?为什么你那么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为什么你一副打得很快乐的样子?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浑身都闪着耀眼的光芒。
      我已坠入无底深渊,你也下来陪我好吗?
      ****
      直到岸本又捅了他一胳膊,南烈才注意到阿牧把手伸到了面前。反射性地伸出手后才疑惑地望向这个散着逼人气场的同年,又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因为自己一直盯着藤真被发现了吧。
      丰玉并未和海南交过手,南烈却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阿牧的这个眼神,就像对面湘北小个子后卫、三分球投手、长得像猩猩一样的中锋,以及翔阳那两个去年候补上场的高个子看向他的眼神一样。连续敲翻两个神奈川的王牌,也难怪被人家队友讨厌得这么彻底。南烈自嘲地笑笑,准备收回手离开时却被一个聒噪的声音拦了下来。
      “喂喂锅盖头,你上次摔下来时明明膝盖就要敲到狐狸脑袋了,为什么故意避开啊?本天才可是格斗家,你别想瞒过我的眼睛。”樱木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勾住南烈的肩膀,用自以为很轻的声音耳语道,“还有啊,你后来送给狐狸的那盒膏药,我还以为里面装的是毒药期待了半天,怎么狐狸涂了之后第二天就消肿了啊……哇,死狐狸你踢我干吗?”
      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那次他把流川的眼睛敲肿后,明明是樱木带着浑身的杀气第一个冲上来,现在又耍什么宝?南烈看着被流川一脚踹翻的樱木无奈地想,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几道敌意目光已收了回去。
      “这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桥段我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啊,你觉得呢?小号锅盖头学长?”宫城笑得一脸狭促。
      “闭嘴!你以为自己的发型好到哪里去啊!不就是一颗花椰菜吗?”三井暴跳如雷。
      “救命这个比喻好好笑啊哈哈哈,我眼泪都要出来了。”清田捧着肚子狂笑。
      “信长你笑得这么厉害,耳朵旁边那两根蟑螂须都飘起来了。”阿神一句话说得清田眼泪真的飙了出来,“真是的这么玻璃心怎么行,也不学学人家仙道,既然敢梳朝天发就要有被叫成扫把的觉悟。”
      “阿神我又没说你是妹妹头,你拖我下水干吗?”仙道笑得和阿神一样清风拂面。
      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南烈注意到藤真始终安静地站在一边沉思,只是在听到仙道名字时才抬起头来,眼睛水亮水亮的,却又很快黯淡了下去。
      ****
      南烈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仙道的名字,直到后来岸本提醒他,“你忘记《周刊篮球》上那篇文章了吗?”
      “原来如此,是那个被称作天才的家伙啊。”
      “吹得神乎其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连全国大赛都没进。之前为了这句话,我还被辉男以前的同学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
      “什么乱七八糟的。”
      “貌似那个叫彦一的小子是从我们大阪转学去神奈川的,崇拜仙道崇拜得不得了。”岸本翘起二郎腿笑了一声,“不过看今年神奈川的实力,又是亚军海南,又是干翻山王的湘北,就算是没进全国大赛的选手,也不一定就真的不行了。”
      “岸本你从良了吗?一点都不像你一贯的风格。”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不也这么想的,毕竟和我们交过手的翔阳也没出线。”岸本突然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南烈的肩膀,“阿南你有什么话想和翔阳的王牌说,就直接去说,别像跟踪狂一样眼睛追着人家跑。我们被叫成流氓学校已经没办法了,再出个变态可真的完蛋了。”
      南烈是给藤真送药膏时,在医院的自动贩卖机边遇上仙道的,朝天发少年在看到他的瞬间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把藤真护在了身后。
      “你挡在前面,我什么都看不到了。”藤真敲了仙道一个爆栗,绕开他向南烈走来,“哟。”
      “对不起。”南烈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仿佛两个月前的翻版,只是心中忐忑,实在没底藤真是否会接受这迟到了一年又两个月的道歉。
      “球场如战场,既然上了场就要有破釜沉舟的觉悟,那点小伤算什么。”藤真粲然一笑,“不过听说你给流川的药膏很好用啊,如果你给我的礼物不及他的好,我可不会原谅你。”
      就是这个笑容,让压在他胸口几百个昼夜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南烈长舒一口气的同时,竟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
      南烈最后一次遇到藤真是在名古屋站,准备坐新干线回大阪的他正好看到了对面站台上的神奈川代表队。不知道仙道说了什么,藤真赏了他一个爆栗后又被仙道八脚章鱼一样地摁在怀里挣脱不得,两个人都把眼睛笑成了弯弯桥。看起来就像两个普通高中男生的嬉笑打闹,南烈却知道并不是那样。
      那天他们都以为他回去了,其实他只是站在楼梯的暗影里看着他们拥吻在一起而已。
      十月的秋空那么晴朗,金色的阳光撒了满地,连站台外的树都比夏天更精神。秋风却带着一种枯寒的气息向南烈的心里吹来,吹得他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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