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鼠·花生（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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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的案子资料就送回来了。
当罗苗苗接到小远拿给她的所谓“资料”，然后看着里面的一沓满是自己笔记的草稿纸的时候，就觉得这件事情具体过程可能基本都靠她自己一个人随手去编。
考验说谎技术的时间到了啊！
抖了抖手里与其说是资料，不如说是自己草稿纸的东西，罗苗苗车出个不动声色的假笑。
这让旁边看着的小远莫名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有什么不妥吗，部长？”
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架不住会打个直球过去问话。
小远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接受刁难的样子，让罗苗苗最后一点点还存留的想法都被一把压了下去。
“没有，只是没有想到在我和茂茂跑出去瞎玩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把事情处理好了，果然我这个做领导的有点太不靠谱。”
草稿纸这种东西呢，说多不多，说少也不是很薄。
罗苗苗捏在手里卷了卷，勾着边角忍不住搓得卷起来，最后又转手抚平。
说起来就这个她作为所谓领导的部门，比较起来，罗苗苗真的觉得自己是一群大佬之中混入的菜鸡。
降妖除魔，捉妖拿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玄学推算风水……
罗苗苗觉得大概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能做的。
非要说生孩子这种事情做不到的话，部门里也有女同事，所以不列入考虑范围。
按照前任上司把她坑入这个满地大佬的部门，离开之前留下的一书柜资料里面的记载，如果不是被压制着不允许，这些人说不定随手去买个彩票、或者买个足球什么的，都能一个个把这些彩票部门兑换到倒闭。
在这么一群人之间，就算是罗苗苗觉得自己只需要好好保命就够了，时间一长，也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改变些什么。
就比如这次。
事情的发展回想起来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有些细节在其他人看起来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在罗苗苗整理之后，她不主动提起来，但是心里面还是有相应的念头的。
比如——
她从前觉得当个花瓶也挺好的。
毕竟这里面没谁会跟她计较上班不做事的细节，也没有人会跟因为她这个“领导”身份却一问三不能状况说三道四……
但是怎么说呢？
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罗苗苗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对比之下，还是有些想要奋发图强的。
毕竟，白先生的资料都交到她手上了，如果两面三刀的完全不去理会，是会被男神讨厌的！
小远看着罗苗苗神色微沉，若有所思的模样，犹豫地停顿一秒，“部长毕竟从前只是个普通人类啊，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那么在意的！”
费尽心思说出一些安慰的话听起来虽然有些磕磕绊绊的别扭，不过总体感觉还行。
把草稿纸卷起来的罗苗苗瞧着小远稍微歪了歪头，没有说话。
后者觉得大概是自己的言语力度不够，于是又继续说道：“部长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是事实上现在的这个世界之中，灵力并不如从前那样。”
——其实我知道。
心里面再怎么回答，表面上都不会表现出来。
罗苗苗的表情非常符合她现在的状况，看起来也颇为认真聆听的样子。
“我说的这些可能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知识，差不多属于知道不知道都没有关系，但是不知道又比较让人觉得麻烦。”小远一边说着话，把罗苗苗往一旁的凳子上引，“所以如果不是琅明那种从小就有师门的修真者，就现在的人类而言，如果试图触及大道门槛，那都是运气逆天的一群人之中，再万里挑一的运气。”
就是说欧皇之中的欧皇呗。
行吧，从前玩游戏稀有物品爆率心里很有ACD数的人，已经对于自己后天学习这种事情做好心理准备了。
虽然听着白先生鼓励版本的“天道酬勤”让人很有斗志，不过转头面对现实的时候，果然只有自己版本的“天道酬勤”才是现实。
罗苗苗捏着下巴，对此表示：“小远你知道么？今天早上我刚刚被白先生说服，然后现在听你说了一番话。突然有一种——修仙，从入门到放弃的感觉。”
“……”
小远忐忑不安地沉默下来，看了看此时罗苗苗的表情，又继续想了想自己肚子里装着一堆的知识点，她忍不住咬了咬指甲，选择转移了话题：“部长，我们要不先说说探病的事情吧？”
……
妖怪住院这种事情，就算现在是走在探病的路上，罗苗苗还是觉得匪夷所思的。
究其原因，就是觉得掉价。
说起来妖怪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违背科学道理存在的。
就算被琅明科普了一脸所谓的科学“指的就是分科而学，后指将各种知识通过细化分类研究，形成逐渐完整的知识体系。它是关于发现发明创造实践的学问，它是人类探索研究感悟宇宙万物变化规律的知识体系的总称。是一个建立在可检验的解释和对客观事物的形式、组织等进行预测的有序的知识的系统。”
而不是只不确定的就是不科学的。
罗苗苗还是觉得，妖魔鬼怪就不应该和科学扯上边。
自然也不应该住医院。
毕竟两者不相容。
想到这里，罗苗苗甚至猜测起，也许灰六住的医院应该是专门面向妖怪的医院——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这一点，毕竟有妖世在，为什么要在人世间开妖怪医院？
按照小远的说法，因为灰六住院的地方距离白马大街有些远，最终出行的方式选择了开车。
站在大门口等待作为司机的小远去取车的过程里，罗苗苗顺手打开了这个世界看小说的网站绿JJ，在小粉红论坛里面发了一个帖子。
主题是：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上如果有妖怪，他们会住院吗？
主题内容编辑完之后，罗苗苗就觉得自己大概是石乐志。
不过流量刷都刷出去了，于是主楼内容就下了一个如标题就发帖退了出去。
回头看了看后面车库的方向，没动静。
稍微走两步到门卫室附近的阴凉处躲起来，罗苗苗又忍不住考虑起“妖怪”住院的这个问题。，
别的妖怪先不做讨论，那些家伙按照罗苗苗之前看过的那些资料里面来看，应该和灰六有所不同。
或者应该说，化形的妖怪和普通刚刚开启灵智的妖怪不同。
人类的形态，并不是单纯的指“人类”这样的一个物种的外形。
据说再更为遥远的时代，人类的体态就已经存在，并且拥有这副身躯模样的并不是人类。
有某种无法描述的存在创造了这个世界，而后世界开始变得繁荣起来。
最初出现的种族之中，并不包含人类这种东西。
以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存在化形为“天生道体”的模样，而后修炼演化，从而获得各种不同的力量。
资料之中这么描写的传说，罗苗苗看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从前被见识限制的人类的进化论。
可是当面对一整个部门的妖怪，强行冷静一圈，并且知道这个记录是由妖族之中不知名的大人物撰写的时候，罗苗苗觉得，可能是她从前的科学知识不够完善，才会有上面那样的想法。
最初的生物从来都不是进化，按照字句确凿的描述来看，他们就是凭空被所谓无法描述的存在创造的。
而后按照对方的安排变化，改变，更换模样……
似乎当时所有的存在的一切，都被对方拿捏在手中。
里面记载着天外而来的“凤鸟族类”与“龙族”被其奴役，描述其所生活的水世界，描述对方掌握一切，描述对方……决定天道？
罗苗苗看的越多，越觉得这简直像是个洪荒神话故事。
但是换个角度讲，又像是个科学实验室里的故事——话题道这里似乎有点跑偏了。
罗苗苗眯了眯眼睛看着外面的太阳，又顺着那份资料里面的时间顺序回忆下去：
按照这份资料来看，前面的故事比较简单，仔细读起来甚至有点像是流水账的记录。
后面的故事，从“造人者”的部分开始，就给了罗苗苗无比的熟悉感。
世界诞生之初，有盘古开天辟地。
而后盘古力竭而死，世界上升为清，下降为浊，分天地。
之后鸿蒙出，传天道，其下有圣人。
三清、女娲，二释……
这不就是所谓的，洪荒故事会吗？
甚至到了后面的“娲皇造人”都熟悉的不行，让罗苗苗忍不住想可能所有世界的造物主传说用的都是一个模板。
不管是谁写出来的。
不过吐槽归吐槽，后面的一些细节却跟罗苗苗知道的洪荒传说并不怎么一样。
到女娲造人这个部分，按照资料上面的说法，并不是说女娲按照自己的模样去造人——事实上人首蛇身的模样，作为参考她的模特都已经摆在那里，她只有发挥也不太可能把自己的一条蛇尾变成两半。
所以，按照记载上看，女娲造人的时候，是按照某个特别的模样创造的。
或者说，解释接到指令而去创造的。
这么看下来，可以说人类的模样并不是属于“人类”。
只不过是娲皇在选择之下的模仿。
换个角度来说，人类的模样其实最开始并不属于人类，而是某种天道眷顾的模样罢了。
那个模样，就是现在人类的模样——所谓，天生道体。
天生道体，通俗易懂：天道最为中意的修炼之模样——或者说是拥有吸取灵力的容器体型就是人类的模样。
当时的那些妖怪又或者神仙之类的、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的种族，基本上都是化为这种模样在修行。
当时这般资料看完的第一时间罗苗苗就不受控制的推测出一系列的推断。
而后因为时间太遥远了，推断出来也没有什么论证的意义随之丢到脑后。
只留下关于“天生道体”的这个定义，还没有完全收拾起来束之高阁。
也正是这一点，让现在的罗苗苗有了一些发散思维的胡思乱想。
以这个作为已知的起始点去推论，罗苗苗确定妖类化形的目的就是变成人类的模样。
甚至是那种：就算推去照CT的片子，得到的都是人类身体结构的报告的那种变化是所有妖族修炼的优先目标。
而作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化形成功的灰六……罗苗苗更加觉得他大概是去了妖怪开的专门医院。
如果是有人类的医院，罗苗苗一想到——虽然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住院，但是如果病情需要，去拍核磁共振或者是CT片的话。
得到的影像结果，谁知道会不会是一只老鼠的影像？
光想想就觉得，部门里面提倡的让妖族泯然众人的混在人群里的原则会被打破。
“坐后座吧，部长。据说做副驾驶的安全系数比较低。”
“你这一出门就立flag的习惯从哪里学来的？”
“我就顺口，突然想到的。”
罗苗苗并不觉得这个flag能收回，就算回收的出了车祸，前面有个妖怪扶方向盘，她还能死于非命不成？
不过想是这么想的，具体行动还是老老实实的上了后座的位置，并且系上了安全带。
今天的洛都不热。
小远的驾驶技术不错，出了白马大街，车辆就顺着路途汇入车流之中。
罗苗苗这个以前有晕车症的人一点都感觉不到车子一耸一耸的走走停停，看着小远开车认真地样子，她忍不住顺手又拿起手机刷了一下刚刚逛的小粉红论坛。
虽然说感觉自己刚刚发的帖子挺没意思的，不过架不住期待看看有没有人进来陪她一起天马行空的胡咧咧。
“……”
回帖的人还挺多，各种各样的cos言论一条条的顺着说下来，让罗苗苗看着觉得这个论坛里面可能真的埋伏了很多妖族网友一样。
帖子刷了一会儿，罗苗苗在间隙里抬头看了一下路线，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看着附近较为奇怪的店铺，她努力回想是市里面那个医院开在这附近？
结果一个都没想起来。
只能看着一个个从视线里划过去的XX宠物医院，觉得——
哦吼？
小远把车子靠着停车位停下来，罗苗苗还扒在车窗被仔细的看面前的招牌。
上面几个字怎么看都没有变成洛都XXX医院之类的内容。
反而坚定的写着：凯乐迪宠物医院。
“……”
——你说，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鼠·花生（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