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命运》洛洛洋溢

5、第5章

　　我以为，距离可以拒绝别人，但显然，对于方家两兄妹，我的刻意保持更激起他们的好奇。
　　首先是方一帆神出鬼没像跟踪器一样不时出现在我视线范围，然后仿若巧合般出现一系列牵扯。
　　考完第一科后经过篮球场被人莫名从后脑砸了一球，那破球，跟钢铁做似的，砸得我眼冒金星，溃然倒地。身边像变魔术般降落一名英雄，抱起我往校医室冲，半路还不期然遇到可能是他班里的也可能是我班里的一票同学，也不知真关心还是假虚伪，打声招呼都没来得及就表明要一起送我去校医室，一路与我们保持两米距离，嘴里还叫嚣。
　　“一帆，上帝听到你的祈祷，机会马上给你送来。”不认识的某甲道。
　　“一帆，记得感谢某君飞来一球，有许多凄美的爱情故事就是源于偶然的飞来一球。”不认识的某乙道。
　　“一帆，做兄弟不得不劝你一句，为一朵花放弃整个森林值得吗？”这个我认识，是我班的，那天在课室呼叫方一帆的那人，至于被呼叫者后来怎么跑到我隔壁坐我就不清楚了。
　　“喂，你可以叫他们闭嘴吗？吵得我想吐。”我挂在他身上，仰头看他。
　　他低头瞟了我一眼，我捕捉到他清澈的瞳眸里波光粼粼的着急，一股暖流悄悄流进心里，胃痉挛地抽紧，我连忙挣扎地侧过头，从胃部急窜上来的难受令我不停干呕。
　　他估计吓坏了，撒腿拼命跑，上下震动令我干呕更剧。
　　进了校医室，昏昏沉沉被他扔上床，继而任黑暗吞噬意识。
　　好像睡了沉沉的觉，醒来发现乌漆抹黑的，全身软绵绵，思绪也很迟钝，模糊地辨认出原来是在自己的房间。
　　挣扎爬起来，头有点晕眩，旋开台灯，寻了拖鞋套上，像蜗牛般慢吞吞打开房门。
　　“洛洛，怎样？头还疼吗？”姐姐坐在客厅，紧张地小跑步过了扶我，又让她担心了。
　　“没事，我怎么回来的？”勾住姐姐的臂弯，清闻她身上淡淡的花香，窝上舒适的沙发，全身无力啊。
　　“一帆送你回来，说你被砸了一球，轻微脑震荡，头还晕吗？”姐姐不放心地摸摸我的后脑，我顺势将头倚在她胸口，软软的。
　　“肚子饿了。”现在已经八点了，我的晚餐足足推迟两个钟，难怪肚子抗议地几欲造反。
　　“我去热菜，很快就好，你好好休息，别乱动啊，有什么事叫我。”姐姐吩咐几句就跑进厨房，失去软香温玉靠沙发那边都不舒服，干脆坐直身体，有一下没一下的抓头发，这后面还有个包呢，混蛋，明日一定要查出那个王八砸的。
　　“来，多吃点，医生说你体质虚，血气不足，得多补充营养。”姐姐把菜放在桌上，递来一碗白饭，我接过碗，乖乖地一口一口把饭和菜都扫光，姐姐就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我知道今天一定让她非常担心，除了努力让自己表现地健康十足我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什么，她一定还没吃晚饭。

　　第二天，传言不知在校园里绕了多少圈后传到我耳里。
　　“洛洛，听说你已经接受我哥，是真的吗？”方一梦一张可爱的苹果粘过来，倚在我的肩上，圆圆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没有的事，快要考试了，别烦我。”我啃着整理出来的笔记，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临考试还这么兴奋。
　　“可是啊仪说你昨天带我哥去见家长了？”方一梦犹不肯放弃地追问，手搁在我手背上不停的摩擦，弄得我鸡皮疙瘩全起。
　　“一梦，为什么你老摸我的手？”貌似我跟你不熟啊，试卷给你抄，精神给你凌虐，难道□□还要给你蹂躏？
　　“嘻嘻，洛洛，我知道你最好啦，皮肤滑滑的，不摸我手痒，你就成全我吧，那，给你，酸奶。”方一梦从包里摸出一瓶冰冻酸奶，巴结地瞅着我。
　　算了，说了也不听，听了也照摸，摸了还很有理由，我还是喝酸奶好了。
　　“一梦，为什么你老要作弊呢？试卷其实不难，背一背书就过了。”我实在不想管她，但喝了人家东西，还是好心一回。
　　“哈哈，洛洛，你刚那表情严肃得好可爱啊，我想不迷恋你都不行。”方一梦突然神经质地蹭在我手臂猛抖，嘴巴笑得我都看到喉咙了。
　　“洛洛，其实我不想作弊的，可是你就坐在我前面，不抄太对不起你了，再说，作弊能训练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能力，增加大家的团结精神，让监考老师不下岗，这么多利益，何乐而不为呢？我看你试卷不过想检查你有没有写姓名学号，没写就提醒你呗。”
　　我哑然，难道作弊才是王道？
　　考试时，我努力让我的试卷靠后，方便后面的一梦抄袭，可她突然戳了我后背一下，我吓了一跳，挣扎两下还是伸手往后。
　　她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用靠后，就跟平时放，我习惯伸出脖子看小字了，抄太快剩太多时间很无聊，让我接受更多的磨难吧。”
　　我怔怔地看着纸条，直到老师走过了没收了它，我想解释，她只手拍拍我肩膀，温和地道，“做题吧，不用理他们，都成精了。”
　　我埋头把剩下的题做完，还有半个多钟，我往后一探，刚巧目击方一帆和一个男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交换彼此的试卷，那个男生还搞笑地朝她眨眨眼，而方一帆则往他后脑重重一击。
　　“啊——鳅”男生大叫一声，迅速又假装打喷嚏，老师瞟了几眼走开，那个男生比了V字，后面两排男生还无声鼓掌，男生拱手承让。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好像注入了许多活力，内心有种莫名的念头在蠢蠢欲动，是因为他们么？
　　交了试卷，一梦一掌拍过来，“洛洛，真厉害，最后那道你居然会做，全班估计就你了。”
　　我诧异，“课件里有啊，老师不是说重点吗？”
　　“切，那么长，就10分，抄完手都酸了，你居然把它背下来，小心考满分哦。”一梦将考试仅带的一支笔插在口袋里，待我收拾我课桌上的东西。
　　“满分不好吗？”我疑问。
　　“高分低能你知道不？满分就是弱智啊。”一梦搭上我的肩膀，发现勾得太辛苦，改抱我的腰，我怕痒，躲开，她只好改拉我的手臂，“难怪你成绩那么好，下次注意点，别考太多分，不好的。”
　　“哦。”虽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但分数确实没什么好争的，只要背背书就可以考过，分数高不代表什么，所以上了大学我常觉得无聊，渐渐迷上上网玩游戏了。
　　“一帆他们打球，过去看看。”走过操场，一梦拉我往篮球场，我挣扎，“我答应我姐逛超市。”
　　“呀，别老恋家，打个电话推了，不然就改天，改天我也去，嘻嘻，一帆说姐姐很漂亮，洛洛，别藏私。”一梦笑得贼兮兮，不由我拒绝就拉我往篮球场挤，人还真多。
　　“一帆，三分，三分。”我透过前面的空隙，看到方一帆站在篮筐的外围线，而旁边观看的人已经叫喊出声，男女皆有，想来他很有人缘。
　　球在他手中飞出，划出一道弧线，在篮筐弹了一下，没进，叹息声皆起。
　　“洛洛，我看不到，帮我把他们挤开。”一梦在身边嚷道，身高158cm的她站在几个高个子男孩后面怎么都寻不到一个空隙，我只好戳一戳前面的人，“对不起，可以让一下吗？”
　　前面的人回头，善意地一笑，偏黑的脸，下巴有小胡须，很man的感觉，“你看不到吗？”打量我的身高，我解释道，“是她看不到。”指着我左手边的一梦，他“哦”一声，侧过身，一梦不客气挤过去，站在他前面，他示意我也挤过去，我也不喜欢站在中间和前面后面都有人，感觉像在搭公车，就顺便也挤过去，轻轻道了声“谢谢。”
　　他摇头继续观看球赛，一梦已经开始呐喊了，只是喊出来的话让我稍微窘迫，“一帆，方一帆，你不加油，洛洛不要你了。”
　　“一梦。”我轻拉她的手臂，她嚷得更大声，“方一帆，赢了有一次约会的机会。”
　　这下众人哗然，都把头偏过来看我们，窃笑声不止，方一帆朝我们望过来，手里的球立刻被人拍走，他立刻又追上去，可惜还是给进了一球。
　　一梦嘟囔，“这家伙，咋不争气，有机会也不好好表现。”
　　我低头看看表，五点半了，太阳还在半边天悬着，有点燥热，该回去了。
　　后面有人拍了我一下，是刚才那男孩，他指着一梦问，“她就是方一梦？一帆的双胞胎妹妹？”
　　我只知道是兄妹，倒不知道是双胞胎的，但还是点头。
　　书包里有手机震动，我掏出来一看，是姐姐，只好扯了扯一梦，“我回去了，姐姐call我。”
　　一梦收回粘在球场的视线，见我手机在震动，只好放行，“搭车小心点啊，替我向姐姐问好。”
　　我点头，慢慢挤出人群，按了接听键，“洛洛，在公车吗？”
　　“没，在学校，我马上回去。”
　　“哦，有活动吗？姐姐可以自己去超市的。”
　　“没，只是看球赛，已经完了，我马上回去，等我。”
　　“好吧，那小心点哦。”
　　“嗯，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