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碎片》慕轻颜

18、Chapter 18

　　Chapter 18

　　那段时间，一护的敬业精神，即使是再苛刻的人都会满意。而同时，他的忧郁也宛若雾水一般，弥漫开来。
　　多少次一护摊开报纸，看见的正是自己略显忧郁带点迷茫的表情。报纸标题明确，“摇滚王子，黑崎一护”。一护每每看见这样的新闻总会嗤笑，一开始恋次和一角也陪他笑，后来大家都不笑了，看他笑。
　　他就一个人笑，先是嘲笑，然后是大笑，然后变为苦笑。
　　一角偷偷问弓亲，“一护他怎么了？怎么变了一个人一样。”
　　弓亲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可说，不可说。
　　有一次给杂志拍宣传照，摄像师选了一处高楼的35层，他们几个站在落地窗前做沉思状，说目的是要体现他们男孩本质外男人的那一面。
　　轮到一护拍的时候，他低头看楼下的车水马龙，因为楼层高，他听不见喧哗，只能看见世界被行人与车辆挤得满满。
　　世界是那样的满，而他的心却又如此的空。
　　闪光灯一闪，摄像师正好抓到一护刹那间的表情。忧郁被真实的演化，化作了忧伤，那样的专注表情，让世界化为乌有，存在的只有那样一个一护。
　　后来这张照片被印成了海报，满街满巷的贴着，好像满街满巷都在见证，一护为另一个人心伤。

　　如今的唱片业不景气，可他们的首张专辑《阿波罗》却是大卖。开学前一天，四个人为了庆祝，约在一起去吃火锅，恋次却带上了新确认了关系的露琪亚。
　　她依旧是瘦瘦小小，可是脸上却少了悲戚，多了小女人的幸福甜蜜。回想当日他们的相遇，一护只觉得发生了角色的颠倒。
　　其实一护一直都知道，白哉每天都在陪他。无论加班到多晚，他离开公司的时候总能看见总裁办公室的灯亮着，晚上洗漱完毕习惯性看窗外时，也能看见两盏车灯。
　　他总是在那里，总是在那里等他，却又不愿意向前一步。可这次一护却发誓，再也不会主动找他。
　　然后明明是相交的轨迹，变为了平行。
　　啤酒一开始就要了一箱，大家好像是这些日子被累惨了，都发泄似的放开了喝。可到最后，偏偏是一护没有醉。
　　“你和大哥的事，我听说了。”露琪亚冲他说话。身为五个人中唯一的女性，大家也不好老灌她酒，于是让她也成为了幸存者。
　　“唔。”一护垂下头，把玩空了的酒杯。
　　“对了！”露琪亚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皮包，翻出一张CD，“这里面，有海燕那家伙留给我的……最后一首歌。”
　　她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于是模样也显得异常郑重。
　　一护接了过来，看见透明的碟盒下，能看见CD上飞扬跋扈的字迹，“to Rukia”。
　　他一直把志波海燕这个人，当作自己镜子一般的存在，却从未和镜子靠得那么近。
　　回到寝室，他把CD放进discman，按下了播放键。
　　一开始是一段安静，也许过了一分钟，才响起音乐。是吉他的声音，拨动的方式很有力，听得出他的决绝。然后传入耳朵里的，这才是海燕的声音。
　　有一点沙哑，比一护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清凉。如果一护是晚春与初夏，那么这位的声音应该是暮秋和早冬。
　　这是，一护第一次听到海燕的声音。之前他常常听海燕的音乐，听海燕的故事，总以为那个家伙一定是夏天里的一团火焰，或者说就是太阳，只用提供光与热，而且怎么烧都烧不完。
　　他这才知道，原来海燕的声音，也带一点寒气。
　　音乐是海燕惯常的风格，有很好听的旋律，还有那么一点小忧郁。歌曲的附歌部分，词非常的特别，一护听见海燕在唱，“听说承诺可能不真实，记忆也可以被蒙蔽，那么我只愿相信眼前，只愿相信我爱你。”
　　他这几句的词，好像拨动了一护的心。
　　一护突然愿意给白哉一个机会，如果白哉可以先迈出这一步，他就再也不犹豫。

　　可是白哉始终没有再走近一些。
　　樱花开放的时候，the Sun被要求再樱花下拍一组照片。轮到一护的时候，他靠在了树干上，透过繁茂的花朵看天。可是蓝天被遮蔽了，于是他满眼都是粉红色。
　　照片洗出来之后，一护只被照了半边脸，可是他扬起的面庞里，有如此清晰的寂寞。
　　他开始想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开始小心翼翼的维护自己的社交圈，面对记者的时候也不再口无遮拦。他学会了笑得一脸虚假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语，虽然记者问的话题真的惹怒了他。
　　如果让现在的他回到当时，the Sun被黑幕丑闻困扰的当时，一护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好好解决，不依靠白哉。
　　浮竹看他的表情总有点欣慰，说，“小一护是长大啦！以前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啊。”颇像更年期妇女的口吻。
　　一护听这种话的时候，只有苦笑。
　　虽然他一直在等待白哉，可是却无法避免的与他越走越远。

　　虽然，其实白哉一直在那里。
　　只要他偷偷回头，就可以看见白哉的身影，可以看见他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装，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衣，领带也许是灰色的，也许是金色与深蓝色相间的。他的头发总有几丝垂在额间，有一种很隐讳的性感，不动声色的打动他人。他的眉目里灌了忧伤，也灌了执着，眼睛里装了太多一护无法控制的东西。
　　那样的白哉，那样熟悉且陌生的白哉。
　　一护记得白哉跟他说，“不要离开我。”用的是命令的口吻，语气是少有的不温柔。
　　其实一护也没有离开，他也一直在这里。
　　他一直就在白哉伸手就可以碰触的周围，只是他们再也无法接触彼此。
　　一个不敢，一个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