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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欺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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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欺骗(一)
那一刻由于裘小白的神情很真挚,于纯青差点就要完全相信她了,但是最后他还是相当镇定自若地从那眼神里挣脱出来,回复了她一句:“那我劝你还是别喜欢我了。”
他的语调里带了些嫌弃,再加上说话时候微微皱着的眉头,让裘小白有些受伤。
“哦”了一声,裘小白撑着地面慢慢地站了起来。
站在门那里的于纯青看她终于是起身了,也就转过身重新回了屋内。裘小白没拐杖,好好地一条腿却崴了脚,走一步疼一下,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所以也没人扶一把,最后她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踱着,才进了于家。
走进客厅的时候,厨房那边的李维普早就把晚餐准备好了,正端着最后一碟大菜上了桌。
客厅大大的圆桌上面摆满了好吃的东西,站得远远地就能瞧见晚餐有多丰盛。裘小白站在玄关那里其实闻不出多少味道,反而是越走越近的时候那滋味是越来越香。
她中午光顾着喝酒,其实并没有吃多少东西,酒醒了之后肚子自然而然就饿了。正巧这时候有吃的,她就赶忙让陈管家搀着她蹦跶着到了桌前。
一落座,就二话不说地拿起了筷子。
桌面上都是些家常菜,红烧肉类的食物都是整整一大盘,自然还有裘小白喜欢的糖醋肉。除了荤的,素的也很多,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又好闻。
她肚子饿的咕咕叫,就赶紧端起饭巴拉巴拉地吃了起来。
于纯青的手还没搭上筷子,就看到裘小白吃得正欢,索性就收回了手看着裘小白吃东西。
他的目光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很安静地打量着裘小白,揣测着她。
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该何时道破,至少他知道不是现在。所以他也没有更加深刻地去思考什么,而是低头拿起了筷子,轻声地对裘小白说:“明天我要去黎市出差,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正吃着东西调节心情的裘小白这才从大碗饭那里冒出了一个头,疑惑地看着于纯青。
“那里接了一个很长期的项目,所以要去一阵子。我不在的时候,陈妈和陈管家都会照顾你,你安心养伤吧。”
“哦”,裘小白好不容易高昂起来的情绪因为这个又变得有些失落了,她看着于纯青看了好一会儿才撞了单子问上一句,“你说要出差,那大概是出差出多久啊。”
“至少一周,我不能保证。”
“这样啊……那就是说我一周都看不到你了啊。”裘小白嘟着嘴巴,想了想觉得更是不开心了,就夹了块肉塞进嘴里,继续吃饭了。
于纯青看着裘小白的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一句话都没多说,也埋头吃起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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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裘小白是九点多就醒了过来,拿着拄杖走着路跳到了一楼就发现于纯青已经离开了很久了。
问起陈管家,说是早晨六点多就起来随着孙齐驶来的车去了机场。
裘小白嘟囔了一句,拿着一个虎皮蛋糕坐在了于家的大花园里晒着太阳。夏日里的阳光裂,裘小白没觉得难受,反而暖暖的,让她心里也舒坦些。
就在她吃着蛋糕的时候,平日里都不会响一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本以为是柯达,毕竟直到她电话的会联系上她的也就只有柯达了。只是可惜,她猜错了。
上面那个号码,很陌生,裘小白看着那串数字,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不太妙,果然一接起就印证了她的第六感。
何国标打来的。
她的“好爸爸”终于在十几年后第二次同她说起了话。
“是我,何国标。”
声音通过听筒传了过来,裘小白觉得恶心极了,不想和他说话就直接把电话掐断了。没过几分钟,何国标的电话又一次地打了过来。
“我是有事情找你商量的,有关于纯青的。”
这次裘小白没有挂断电话。
“什么事情?”她攥着手机的手都紧了点。
“你知道的,最近何氏和天宇正在竞争一个项目,法昂斯你应该知道,就是柯侃的公司。”何国标对裘小白说话客套中又带着一些想拉近的感觉,“上次饭局的时候,感觉你和柯家人很熟,和于纯青好像更熟,所以才联系你想让你帮我一把。”
“毕竟,怎么说呢,这些年我养着你们母女,虽然没能在一起,但多少也没亏待你俩——”
裘小白被恶心的说不出话,因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打断了他:“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何国标等的就是裘小白这一句,回复的很快。
“我就是想让你帮我弄到天宇的报价而已。”
裘小白听了何国标的话,冷笑了一声,心里想着这从商的人果然看重的还是利益,当年她母亲毫无利用价值,他便可没心没肺地将她们母女二人彻底抛弃,而现如今她不过是认识了于纯青这个人物,恰好和Fois的儿子交好,这个“好父亲”也就立马巴结上来了。
“何国标,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和你流着相同的血液,是一件恶心的事情。”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按下了红色的结束按钮。
手机屏幕渐渐暗淡下去,裘小白抬起了头望着天空,头顶的阳光竟也愈发地刺眼了。她眯了眯眼睛,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扶着墙壁慢悠悠地往家中走。
一边走着,她一边瞧着于纯青这座房子,距离那起车祸她在这里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估摸着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她也住不上多日了。
走到了大客厅那里,屋子里已经没了人,陈伯大约是去了外面的超市购物,偌大的厅堂里面只有裘小白一个家伙站在那里,滴答滴答的钟声响着,到底也没觉得那么孤单。
裘小白住的时间久了,但具体这里的每一个房间的每一个布设,她都未曾好好地看过。趁着家中无人,她那点贪玩的小心思又冒了起来,蹦蹦跳跳地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来来回回地看着,原先因为何国标那通电话的糟糕心情也好了许多。
路过于纯青书房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儿,手放在门把手上面想了想到底要不要进去,后来还是觉得不进去比较好,可是一转身就又后悔了,手又重新搭上了门把手,发现门没有锁,便把房门推开了一个小缝。
她朝着里面看了看,书房很大,实木桌子旁边有个黑色的皮沙发,看起来是简约风格的书房,书桌子上面摆了一排的文件夹,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机密的东西。
她把门缝推得大了点,整个头都凑了进去,眯了眯眼睛又瞧见了沙发靠枕那里也放了一个文件夹,些许的纸放在了沙发上,该是最近几天于纯青才见过的。
裘小白索性把门直接打开,蹦跶到了沙发那里把散落在那里的纸张拿起来看了看。
然在她看了那纸张上的一二行字之后,她本是带了些许笑容的脸上,突然就变得僵硬得不能更多。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厚厚的一叠文件,竟是她全部的个人资料,从她出生至今的一举一动都悉数被记录在了那里。
而她手中所拿的那张纸上所写,是她八岁那年的事情,上面明明白白一字一句的说着她、裘敏之还有何国标的事情。
原来于纯青没有太过于信任她,她本以为藏得够好,却不料早就被扒了皮,到底也是单纯了小看了于纯青太多。
商人,也终究只是商人罢了。
裘小白在原地愣了许久许久,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把那一叠纸张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行为也迟缓了很多,当时也只知道赶紧离开这个房间,所以踮着脚步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把门带上,扶着扶梯,顺着台阶顺着大理石的地面,走到了二楼回廊的尽头。
她蹲坐在房门前,把头埋在膝盖里想了很久。
**
陈管家回到于宅的时候已是临近中午,家中一片宁静,本该是早就来这里准备午餐的李维普也没在二楼。
他便放下了手中的袋子,给李维普打了通电话,才得知裘小白说她肚子不饿不想吃东西,所以李维普也就只是做了点小吃,放在了二楼餐厅的桌面上,没呆多长时间就走了。
桌面上的东西丝毫未动,按照平日里裘小白的惯性,该是早就吃了,偏偏今日这么与众不同,盘子里该是什么的还是什么。
老管家想起了自家少爷临走时的嘱咐,想了想还是端起了那碗小食,走到了裘小白的房门前敲了敲门,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窗帘拉上了有点黑暗,看着床那里,裘小白蜷成了一个团窝在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陈管家开了小灯,凑了过去才发现裘小白拿着手机在那里狂刷网页。
小丫头看起来很焦躁,心情很是不好,听到了脚步声才回了头。
她看见是陈伯就坐了起来,把手机扔在了床头,打开了放在一旁的懒人桌,接过陈伯手里的吃的,放在桌上。
陈管家见裘小白大概是要吃东西了,就去了窗台那里把窗帘拉开,回过头看向她,才发现裘小白看起来整个人都焉了。
“身体不舒服吗?你的脸色不好。”
裘小白摇了摇头,拿着勺子在碗里挖了一口米粥,往嘴巴里送,甜甜的,吃起来不知道怎么觉得有些腻歪,她就把勺子丢在碗里,往后靠向床头,问起了陈管家。
“陈伯啊,你能说说于纯青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