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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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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凯通常心情不美丽就喜欢往阳台跑，那儿摆着他花。他妈妈在世的时候喜欢侍弄花草，即使是当年条件不好，家里也一定是四季都有鲜花看。后来妈妈不在了，孟凯不会照顾也没时间照顾，那些花养死的养死送人的送人，一株都没剩下。再后来他搬进新房，头等大事就是跑花卉市场，买了好多盆回来养在阳台，把小小的一块地方弄得花团锦簇。可惜，一个人的家怎么也不像个家。
孟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麻，心慌心悸以及心虚，虽然他并不理亏。
异于常人的性取向，社会给的无形的压力让他陷入了无法言说的自卑当中。圈子乱，找真爱比见鬼还难，他惜命不敢随便出去随便玩。看对眼的人不是没有过，可当时忙着拼命存钱没时间腻腻歪歪你侬我侬，就都这么错过去了。
一个人久了就习惯了，对孟凯而言爱情不是必须品，有就有没有也不至于为谁要死要活。老核桃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一个意外，是惊是喜不知道，只能叫意外！
而现在这个意外要真正进到他的生活圈子。
麻蛋太突然了！搞得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撒出去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他才不想那样！
孟凯有点抓狂的扯着头发，甩着头吱哩哇啦的乱叫，行为举止幼稚的仿佛是回到了需要混幼儿园的年龄段。
十八岁时那场突生的变故逼着他一夜长大，逼着他学着坚强成熟有担当活的像个爷们。就像是一台开足了马力的机器，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没有感情也不知疲倦。如今回头再看他都不知道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现在总会时常提醒自己还年轻，自己不过才二十郎当岁，却不知道其实从害怕变老开始就代表着已经老了。有句台词说的在理：“人这辈子的心力是有限的”。架不住没休没止的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希望能过安稳踏实的生活，最好像一潭死水，越无波无澜越好。
老核桃就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如同是一个按照他喜好量身打造的完美情人。老核桃的特殊没什么不好，另类版的田螺姑娘，他给他一种活在童话里的美好错觉。可现在他生猛的把他从童话里拉出来，要他必须去面对赤果果的现实，简直是噩梦重来。
抽风完毕孟凯苦笑，随手拨弄着长得正茂盛的杜鹃的叶子，枝叶之间已经零星的可以看到花苞，花苞上隐隐的透出些许娇艳的颜色。孟凯他好像记得这盆让他给养的半死不活，抱回来之后就没开过，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好了？挨盆顺着看过去，他视线停在一颗新栽的小花上。没认错那是月季。
不知道哪里剪来的一小截枝子，还没有筷子粗还没有食指长。新叶才长出来，柔柔嫩嫩的还没有完全舒展开。孟凯有些愣怔，小的时候家里也养过月季，是房东留下的，好大的一株，一开十几二十朵，芬芳馥郁满室生香。后来搬家没法弄，妈妈就剪了几段花枝带走，移进土里没几天就活了。就像这样。
闭着眼睛，想象着老核桃栽下它时专注的表情和微笑的样子，竟然和记忆里温馨的画面奇妙的重合了。鼻子酸酸的，一瞬间心软的不成样子。
孟凯平静下来，转过身，吓一跳，那不是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了，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戏。
“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听见你嚎我过来看看。唉……这一会儿鬼叫一会儿发傻，一会儿又要哭要笑的……”老核桃用手指点点自己脑袋：“你这里不会是真让门挤了吧？”
“死去！”
“你舍得？”
“我……”知道说也说不过他，孟凯干脆闭了嘴，玩儿沉默是金。
“生气了？”
“没有。”
“干嘛呀至于么，你也太小心眼了。”
“去你大爷的！”
老核桃贱贱的说：“啊，被你骂几句舒服多了……行啦，不生气了，我给你道歉成吗？来，大爷我给你笑一个。”对待吃软不吃硬的不能呛着，得顺毛捋。
孟凯支支吾吾：“我心里有点乱……”
老核桃：“我知道。”
“不是故意冲你发火……”
“我知道。”
“一点准备都没有我……”
“我知道。”
“你大爷的让我把话说完！”
“……大爷您说，大爷您别冲动。”
“……”孟凯嘴唇动了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人生太多变故，别说是六十年后，哪怕只是明天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想太多纯属自寻烦恼。纠结那些有的没的倒不如活在当下。
“没事了？”
“昂。”
老核桃笑，走过来抱住孟凯：“如果你觉得我影响到了你的生活，我会自动消失，如果你愿意，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陪你顶着。”
甜言蜜语听了几大车照样不适应，浑身起鸡皮的孟凯：“头疼，不想那些。”
“好。”
“我们做吧。”
“不行啊，”核桃君贱气侧漏：“我现在也没心情了。”
“你，最，好，马，上，去死一死！”
“你舍得？”
“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