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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女厕所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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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在电脑前静坐了一天,此时的窗外的阳光让她感到一阵眩目,她不悦地转过头,叫道:“安然,刺眼,拉上!”
乖乖地拉上窗帘,我只好摇摇头边打开阳台的门,在靠在镂空雕花栏杆下的一个小木凳上坐了下来。这个小木凳是我从家中带来的,宿舍人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千辛万苦地背着个凳子来上学,其实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这个木凳可以说得上是年代久远了,小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外婆的专坐,在外婆心情好的时候自己也能享受一下这特殊的荣耀。再后来,也就是两年前,外婆不在了,只剩下木凳。
透过栏杆,可以看到楼下经过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眯起眼睛,又开始了观察。对面是一幢男生宿舍,主要住的是文学院和理学院的人。通过这半年的观测,倒是有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果然,足球男带着他那心爱的球出现了,无论是上课还是周末,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他始终是人不离球,球不离人,他们之间谁也离不开谁,像双筷子,莫失莫忘、不离不弃、相依相伴……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文院之花”——唐妹妹(当然,此花非彼花了!),那洁白的白色无袖紧身高领毛衣更衬得人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如刀裁,眉如墨画……(喂,不要再蹂躏咱可怜的宝哥哥了好不好?)黑色的紧身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莲步轻移,顾盼生辉。
唐妹妹此名实乃其父母所赐未敢有半点修改,今日身上的装扮正是其得意经典之作,当日此毛衣一出,立刻绝倒全院乃到全校,扬大众MM便无人再敢穿此类衣物。据说有位勇士曾向唐妹妹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你不觉得你穿着这样会别扭吗?”
唐妹妹巧笑生姿,轻捻兰花指,半掩秀唇,答曰:“怎么会啊,人家觉得挺好的嘛!”
实现证明,果然别扭是自己找的,在众人痛苦的表情下,如今的唐妹妹依然怡然地走着。
只是可惜啊,我无奈地摇摇头,为什么这样的一个美人却是个男人呢?
就在尚未完成对造物者愚弄众生的无情的谴责,便被另一个看起来颇为浩大的人群带走了目光。
咦,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莫不是、莫不是那个“小白脸”?我顿时睡意全无。
这件事嘛,还要从我们学校的两幢楼说起。
在图书馆前面有两栋长得差不多的房子,都是老式的灰砖建造,飞檐木栏,颇具古味。虽说只有四层高,看起来却相当的大气雄伟,听说已经有快五十年的历史了,算得上是活文物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拆了。
这两栋楼除了名字不同之外(一个叫文科楼,一个叫理科楼),还有一个常人不注意的地方,那就是厕所的位置。文科楼一、三是女厕,二、四是男厕,而理科楼是刚好相反的。于是乎常有大意的学生跑错了厕所,对于扬大的学生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本来也是一件小事,说声对不起也就了事了。但没有想到居然也会被自己碰到。
话说一个月前的一天,刚上完古代文学课的我,边走边沉浸在对古物将逝的感慨中,漫不经心的推开厕所的门出来时(对,请注意,就是厕所的门),一个高大的人影迅速地冲了过来正欲推门进去,两人撞了正着。那男生惊异地望了望我,又抬头望了望门头上方那个力道遒劲的隶书“女”字,脸“刷”地通红。
我当时被撞得够呛,半天方回过神来,很自然地抬头看了看撞我的那位老兄,等我看清楚了那张脸并弄清目前状况之后,我的嘴又很自然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外张大,一声振奋人心的大叫即将响彻全楼,正在这关键时刻,一只细滑却充满力道的手及时地捂住了这祸源,另一只手奋力将我拖离这是非之地。
虽然是在半缺氧状态下,一声低笑还是从强劲的指间漏了出来:“哇哈哈哈哈哈……”
能不偷笑吗?幸好姑娘我是正好出来的,万一正在那啥时……
“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吧!” 有个声音很有气魄地说。
“嘎?提要求?”我用手指了指被密封住的嘴,示意这位老兄先放手再说。
果然够拽,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居然根无事人似的还这么冷静,我强压下笑意,仔细看了看那张似乎还挺顺眼的脸蛋,嗯,不错,小脸挺白的,五官也精致,虽然比起大名鼎鼎的公子何夕来稍微嫩了点、柔了点。
“就是让你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条件。”
此男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位披头散发遮了半张脸的女生——也就是我,颇为不耐烦地解释了一下,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不屑和烦躁。
唉,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啊,居然还真有皮厚到这种程度的人!这架式好像乱闯女厕所的那人是我一样。我心里也不由的泛起一丝烦感,心里仅存的那点“艳遇”的美好幻想立刻灰飞烟灭。这小白脸还以为是女人见他就走不动路了还是怎么的?
“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我还有急事!”这小白脸上辈子肯定是催债鬼托生的。
“哦,那你去忙吧,不送了!”我很客气地抬手示意他走。
这下轮到小白脸蒙了,用一种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圈。
“不要再跑错了!” 我又很好心地提醒道,然后用手作了一个请君随意的优美的圆弧造型。
这小白脸估计也是内急要紧也不作多想,也以一个极其优美的姿势——溜了!
当然,如果没有一个精彩的下文的话,这件事早就忘了。
那天我冲着那个小白脸的背影翻了几个白眼之后,正准备拍拍屁股走人,这时楼上宿舍的艳艳冷不丁从一个拐角里蹦了出来。
这厮不会是专门躲在那儿偷听的吧?
不顾我有些变黑的脸,艳艳同学把我拉到墙角,凑到我耳边,神秘地问:“你认识靖枫啊?”
“劲风”?我还暴雨呢!我摇摇头。
“就是吴靖枫啊,我刚刚明明看见你和他靠得很近地亲密说话!”
小白脸,吴靖枫?又一个好名字被糟蹋了。还靠得很近地亲密说话?是够亲密的,就差点没杀人灭口了。
“他,很有名吗?”我皱着眉头问。不然也不会不惜“屈尊”来威胁我了。
“你居然不知道吴靖枫很有名!”艳艳同学那美丽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我擦了一下脸上的口水,心说,喂,大姐,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果然,这句很有力的“悄悄话”成功地吸引了经过的几位女士的注意。其中有位看起来颇有气质的女士送了我们一记白眼,外加一句“花痴”。
艳艳也毫不客气地回瞪了那高贵的身影一眼,说了句:“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得,我的眼前开始出现星星,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妒忌……
经过艳艳一番生动形象外加手舞足蹈的解说,我得出以下的结论:传说中的校草级帅哥吴靖枫同志貌似很一表人才、衣冠楚楚、意气纷发。此男甫一入校,便在众女中引起了巨大反响,乃至吸引了外校以及社会上的不同年龄段的女性前来观摩,评价不俗。
你以为他只是长得帅了点,家里有钱了一点,那你就错了,能够在大二时就混上院学生会主席的人不是没有,能够在校篮球赛中表现出色引起尖叫一片的人也大有人在,能够在高手如云的全国大学生卡拉OK大赛中杀入前三强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关键是现在把这些事都放到一个人身上,那会是怎么样呢?
不错,我在心中十分肯定的总结道:“这哥们真是狗屎运好的出奇啊,难道上辈子是二郎神的手下的那只吠天犬托生的?”
不容我思考清楚这个有关哲学、伦理学、遗传基因学的大问题,艳艳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既然都不认识,为什么我能够与这位传说中帅得没天理的天王级小白脸如此亲密地交谈?
其实什么校草啊,万女迷啊,不就是家里老子照得住,自己呢又能混点,没事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打打篮球唱唱歌来吸引女孩子的注意,俗不俗啊?况且大学里又有一大帮闲人没事喜欢YY(艳艳,我不是故意说你的),是朵花就往他们头上带。时间长了,这些小白脸们就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样。
所以说,为什么每个学校的花啊草啊都这么惊人的相似呢?那是因为有一大帮人希望有这样完美的人存在。
想到这,我有些阴险地笑了笑,装作很不经意地说:“刚才那位同学好像是错闯了女厕所,我从旁边经过时就好心地告诉了他一下。”
后来的事嘛,就如所想的那样,第二天就在女生中传遍了“帅哥吴靖枫错闯了女厕所”的光辉事迹(为什么不说男生?废话,估计大把的男生正躲在角落里偷乐呢。)
有人问,为什么我不怕那小白脸来报复我?
有没有看过《完美小姐进化论》?
什么,听都没听过?汗,简单说一下,这是一部日本漫画,女主角中原须奈子是一个不爱打扮,不爱化妆的15岁女孩,最经典的造型就是长长而整齐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一身是一件宽大的完全看不出任何线条的灰白色裙子。这部漫画深深地影响了高中时代的我,我也从那以后一直在刻意地模仿她。
很可惜啊,现实中的我没有须奈子那么好命四大美男来改造我,所以这个造型一直被我带到了大学。
我这个七分像人三分像游魂的颓废派造型,自然是遭了淑女派带表人物、文学院之花——姐姐的强烈谴责,不过,我也不放在心上,坚决抵制她的改造,美其名曰:“在等命中注定让我愿意改变的那个人”(自己在心中先吐个先)。
只可惜啊,都快两年了,由于有老家伙何夕的“珠玉在侧”,其他男生自然很难入法眼。
尽管我嘴上一直在说那老家伙的坏话,其实我心里知道,客观的说,那老家伙能力强,长相那啥就不说了,虽然嘴巴有时毒了点,但涵养很好,绝对不会像那小白脸那样以貌取人的。所以说像我这样的长相,那小白脸能记得才怪呢!我就不信今天若是换了是姐姐,他还会那么嚣张没品?
从那件事以后,都一个月过去了,我都差点忘了这厮,今天又突然从我眼前冒了出来,不会是有什么孽缘未完吧?
得了吧,我才不想同这种平均一个月换一次女朋友(尽管大多数是女方主动)的风流大少扯上关系呢!我谢安然就算不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绝世美女,也犯不着成为人家老来回忆年轻时的风流韵事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这些人啊,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过客而已,一个路过罢了!这时我不由得想起以前在网上无意间看到的一首小诗,甚至不知道作者,但仍然让我感动了好久。
这是个旅途 一个叫做命运的茫茫旅途
我们偶然相遇 然后离去 在这条永远不归的路
我们路过高山 我们路过湖泊 我们路过森林 路过沙漠
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
我们路过幸福 我们路过痛苦 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
路过生命中漫无至尽的寒冷和孤独
那些曾在我们生命中出现的人们,也是在这样不断的路过吧!只不过谁又是谁的风景,谁又会为谁停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