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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二十九、魔妖出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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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了多久……这里到处是黑色的……而且很压抑,狭窄的地方连动下身子都不能。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这样的日子真的很无聊。
距离和他分别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有多久了。他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最恨的人。那人俊美异常,就连影螭白凝舞都比不过他,他总是一身戎装,骑着战马,带着一个表情狰狞的面具,手里拿着一把很长的剑。我最喜欢他四处征战的样子,白色的戎装染上红色,那个鲜艳的颜色让我陶醉。输给他,是我心甘情愿的,因为我早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迷恋上了他。
“和我定下契约吧,成为我的主人。”我跪在他脚步,恭敬地说道。
可他微微一笑,俊美的容貌让我的心为之一颤,两片薄薄的唇瓣上下开合着,却吐露出无情的言语:“和你定下契约?那不就意味着出卖自己的灵魂?!我的灵魂属于我,它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所有物。”
打击,从未有过的打击,让我觉得无地自容,站起身来,注视着眼前的人,嫣然一笑,“那就封印我吧,不然我会报复你的,和你在乎的所有人。”
“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他没有犹豫,唤来了影螭白凝舞,用了最厉害的七星九辰将我封印在这个黑暗的地方。
经历数年,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人,冷情的背后却带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他对圣狐幼崽严厉无比却也呵护备至,对妖雕凤涎严加管教却也如疼爱孩子一般疼爱他,对待白凝舞如同伴一般亲密无间。可为何对我如此寡情?难道就因为我魔妖?
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在最后封印的关头,我念起了禁忌的诅咒术。你的灵魂既然不属于我,那就让他魂飞魄散吧~包括你的身体。当然这样的诅咒也让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我却觉得物有所值。不就是被封印,法术全无,被打回原形吗!法术可以再修,封印也可以破。可是为什么,当感觉到他消失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心好痛好痛。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放松了修行,每天变得浑浑噩噩。他不在了,我似乎连动力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很像他的灵魂波动出现在这片大陆上,但我知道那不可能是他,可这也让我来了些精神,对那个灵魂充满了好奇,于是我又开始了修炼。不知又过了多久,纹鲵萦碧消失了,白凝舞似乎也消失了,那个灵魂也变得异常虚弱,近乎消失。可我知道他还在。我不知道为什么着急了,焦躁起来,我急于冲破封印,可却适得其反,法力反噬,之前的修行前功尽弃。不得已我开始重新修炼,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感受到一个更接近他灵魂的灵魂,不,是那个很像他的灵魂,只是为何越来越像他的灵魂了呢?那个高贵、冷情却带温柔的灵魂。我百思不得其解,想冲破封印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到封印的松动,可能是因为白凝舞消失的缘故,封印的力量也有所减弱,亦有可能是有人开启了封印。我发动着为数不多的法力打破了尘封多年的封印。被释放的感觉真好,望着蓝蓝的天空,我长舒了一口气。
“你就是三百多年前被天尊帝降服并封印在此的魔妖惑傲吗?”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转向声源,看到一名长相还算中上的青年,我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舔了舔自己爪子上的毛,才说道:“没错,我便是惑傲。”三百年了啊,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我不禁慨叹。
看到青年没有惊讶,反倒露出了一丝笑容的表情,我心下了然,是眼前的青年放我出来的。念起咒,化为人身,走到他的面前,注视着和我一般高的青年,我微微扬起头,说:“既然你放我出来,作为回报,我会为你做三件事情,三件事情办好后,我便离开。”
“三件事?”青年有一丝的疑惑,之后便不再多言,点头答应了。并从下人手中拿过一个白绒大氅,为我披上,“现在是深春,这里还很冷的。”
我低头看了看赤裸的全身,恐怕不是怕我受冷,而是因为这赤裸的身体吧。我莞尔一笑,是啊,魔妖的身体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诱惑。看向青年的眼中,也泛起了一丝的欲望,却在很短的时间里消失殆尽。不错,这是我对青年的第一个评价。他是我见过的算好的,而这让我想起了他:第一个见到我而不受动摇的、现在的人尊称“天尊帝”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微笑,那个近似于他的灵魂,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呢~我坚信!
白鸢彤是被一阵强烈的波动惊醒的,同样的,他身边的凤涎和潇煌也被惊醒。
“这……这是……”凤涎惊愕的表情让白鸢彤感到一种不祥之感。
“是什么?”白鸢彤问道。
“魔妖现世了……”凤涎怔怔地说。
“魔妖?”白鸢彤对这个词很陌生。
凤涎点点头,解释道:“魔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魔鬼、妖孽的意思。中彤大陆最大的魔妖便是惑傲——千绯。”
“惑傲?”白鸢彤更加迷惑。
“惑傲是一种形似蛇,却不是蛇的生物,他有很长的身体,身体上却没有像蛇一样的皮,而是长满了红色的绒毛,有四肢,头部有独角。不同于我们神兽,他没有灵力,有的只是法力,这种法力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需要吸食人的灵魂换得的。”凤涎继续解释道。
“所以被称为魔妖?!”见凤涎肯定的点头,白鸢彤还是觉得对惑傲没什么概念,他完全无法从凤涎描述中想象出惑傲的样子。
“除此之外,惑傲有一双红色如宝石的眼睛,而被他眼睛迷惑的人,没有一个不成为了他的奴隶,成为他的傀儡,供他驱使。”凤涎的眉头紧锁。
“哼……有意思。”白鸢彤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他不是被封印了吗?怎么出来的呢?”
凤涎摇摇头,“不知道,有可能是白大人的封印松动了,再加上有人破坏封印,惑傲就逃出来了。”
不再多言,白鸢彤闭上双眼,将灵力展开,让灵识最大限度的向外延伸。雪弋吗?这不正是之前弥商提醒他说有异动的两地之一吗?呵呵,有意思的事情来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凤,潇,我们明日动身去雪弋。”白鸢彤缓缓睁开眼睛,说道。
“雪弋?”潇煌很意外会是这个地方。
“怎么了?”白鸢彤问。
“那里是一个很敏感的地方。”潇煌回答。
“敏感?”白鸢彤好奇地重复着。
“是,敏感。自从天尊帝封印了惑傲之后,那里一直被厚厚的雪覆盖着,三百余年来从没有融化过,就像是在沙漠里一样,容易让人迷失放向,故改名为雪弋。”潇煌解释道。
“彤儿,还是不要去了。”凤涎附和道。
白鸢彤嘟嘟嘴,看眼神却很坚定,“我要去嘛!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北部。”
受不了白鸢彤这么可爱的样子,凤涎和潇煌只能双手投降,答应陪白鸢彤走这一遭。
潇煌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可你走了,东宫尚鸿会同意吗?”潇煌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他直呼了弘珙帝的名讳。
白鸢彤坏坏地一笑,小声地说:“我们偷偷地走啊~”
“啊?!”凤涎和潇煌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