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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四、难得糊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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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儿,你喜欢我吗?”东宫瑞琦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我很喜欢琦哥哥。”白鸢彤怎么会不明白东宫瑞琦问的是什么?他只是不想再面对什么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害了他一次还不够,难道还要第二次?
“可我如果不是你的哥哥,你还会喜欢我吗?”东宫瑞琦忐忑地追问。
“可你是我的琦哥哥啊?”白鸢彤故意装糊涂,他已经觉得够对不起东宫瑞琦了,怎么还能让他担乱lun的罪名呢?虽然他不在乎,可这并不代表世人能接受这种事情。东宫瑞琦注定将来会成为一代君主,他的生命中不能有污点,可是为什么心好痛,明明是他自己把东宫瑞琦推出去的?
凝视着白鸢彤无邪的彩眸,东宫瑞琦忽然没有勇气再追问下去了,他怕,他怕白鸢彤对他的感情只是兄弟之情。更害怕白鸢彤会在知道他对他的感情后,会离开他。他现在只要扮演好这个哥哥就好。
“彤儿饿不饿?”东宫瑞琦岔开了话题。
“嗯,是有些饿了,我想吃芙蓉桂花糕。”白鸢彤见东宫瑞琦眼中闪过的一丝落寞,忽然拉住了对方,“琦哥哥,这些画都是你为彤儿画的吗?”
东宫瑞琦轻轻地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抚上了挂在胸前的紫阳花玉坠。
“嗯,琦哥哥的画都好漂亮,送彤儿一张好不好?”白鸢彤拉着东宫瑞琦的手,真诚地说道。
“嗯,彤儿挑一幅吧。本来琦哥哥打算你成人礼的时候送你的,现在提前给你也没关系的。”东宫瑞琦宠溺地一笑,握紧了白鸢彤的小手。
白鸢彤细细地看着眼前一幅幅画,从画中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东宫瑞琦对他的感情,从最开始的迷恋,到后来的心灵寄托,再到最后的痴迷,笔法愈加娴熟自然,这每一笔中都饱含着他最真实的感情吧!白鸢彤想不明白自己好在哪里?好到让东宫瑞琦如此待他。
“那彤儿不挑了,琦哥哥每一幅都那么好,彤儿都挑花眼了,我要等我过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琦哥哥亲自选一幅送我,好不好?”白鸢彤依旧用稚嫩的嗓音和语调说着。
“那好,我到时一定送彤儿最好看的一幅好不好?”东宫瑞琦抱起彤儿,虽然对方已经快十五岁了,可比起当年的自己不知道娇小了多少,现在的白鸢彤更像是个十岁的孩子。让他忍不住想去抱他,去呵护他。
抱着白鸢彤来到东宫瑞琦自己的寝宫,让下人们上了些糕点,可没吃多少,白鸢彤就不再多吃。
“彤儿不是很喜欢吃这个芙蓉桂花糕吗?怎么不多吃点儿?”东宫瑞琦拿起一旁的丝帕温柔地拭去白鸢彤嘴边的糕点渣。
“饱了!”白鸢彤靠进东宫瑞琦的怀里,“琦哥哥,我想去祭拜一下你的母妃行吗?”
东宫瑞琦微微一怔很快就又恢复了笑容,让下人撤下了糕点,温柔地说道:“你的食量比猫还少,哪里是影螭啊~至于我母妃那里,我们还是不要去了比较好。”
“为什么?”白鸢彤不解。
“我想父皇是不希望你去的,而且那里已经算是冷宫了,也没事好去的。”东宫瑞琦的眼神微微有些暗淡。
“冷宫?为什么啊?”白鸢彤发扬了好奇宝宝的最大特长。
“因为我的母妃因为家族的关系,不能入父皇的寝陵,所以就安置在当年住的宫殿花园中,除了守灵之人再无其他人,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去的。”东宫瑞琦的语气很淡然,可白鸢彤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伤感。
“带我去吧~琦哥哥,怡贵妃是你的母妃,我怎么能不去看看呢?”白鸢彤央求道,蓝歆玥欠她良多,无以为报只能为她上一炷清香。
“好吧!”东宫瑞琦纵容地一叹,拉起白鸢彤的手朝怡贵妃故居方向走去。
一路无论是侍卫还是宫人婢女都不断向东宫瑞琦行礼,看着对旁人冷漠的东宫瑞琦,白鸢彤忽然有种甜蜜的感觉,“琦哥哥,以后你只准对我笑好不好?”
“好~”东宫瑞琦依旧纵然地答道,在面对白鸢彤时他永远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怡贵妃的故居距离东昭宫很远,在皇宫的西北角,这里的环境完全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繁花似锦,而是一片荒凉,野草像疯了一样的猛长,几乎和白鸢彤一般高。东宫瑞琦体贴地将白鸢彤抱起,避免那些杂草割伤白鸢彤。靠在东宫瑞琦的怀里,白鸢彤有种永远不想离开的想法。
“瞿嬷嬷,在吗?我来祭拜母妃。”东宫瑞琦推开了怡贵妃故居的大门。
望着虽然已经破败,可却一尘不染的宫殿,白鸢彤很好奇这个瞿嬷嬷是什么人,听东宫瑞琦并没有用“本宫”而是用的“我”,这让白鸢彤意识到这个人是东宫瑞琦至亲之人,想到此白鸢彤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
“殿下,您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冷宫中传出。只见一个身影佝偻,身着孝服的老女人走出来,脸上满是皱纹。
“这是我母妃的奶妈,也是一手带我长大的人,她人很好的,彤儿不用怕。”东宫瑞琦小声地在白鸢彤耳畔说道。
“这位是……”那个瞿嬷嬷在看到白鸢彤一刹那时露出了惊诧之色,可这又很快地被她遮掩了过去。
“哦,他是现在的影螭白鸢彤,也是我唯一的弟弟。”东宫瑞琦自豪地说道。
“弟弟?”瞿嬷嬷不疑惑地重复道。
“嗯,有人说彤儿和皇后殿下长得很像,不过皇后殿下和彤儿都是上代影螭大人所出。父皇似乎认彤儿为子,但并没有正式下诏。”东宫瑞琦在面对瞿嬷嬷时就像孙子面对自己的奶奶一般,不会有任何的保留。
瞿嬷嬷似乎还想问什么,可见白鸢彤一直盯着她看,便不再多言。转身带路。
可疑,这是白鸢彤见到瞿嬷嬷的第一印象,她的神态和言语似乎知道不少的事情,可从蓝歆玥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个瞿嬷嬷的任何记忆啊?看来要好好的派人查查。白鸢彤暗自想道。
“母妃,我和彤儿来看您了。”东宫瑞琦放下白鸢彤,双手合掌,恭敬地站在怡贵妃的墓前,向母亲鞠了三个躬。
接过瞿嬷嬷递上来的三炷清香,白鸢彤恭敬地向怡贵妃的牌位鞠了三个躬。
见二人都行完礼,瞿嬷嬷张口问道:“殿下最近可好?怎么想起今天来这儿了?”
“我一切都好,倒是瞿嬷嬷需要什么不?我差人送来。”跟着瞿嬷嬷进了宫殿中,东宫瑞琦继续说,“今儿来是彤儿想来看看母妃的。”
“多谢影螭大人有心。谢殿下惦念,老奴一切都好,也不需要什么。”瞿嬷嬷向白鸢彤伏拜谢礼。
“老人家不必客气,怡贵妃也是琦哥哥的母妃,我理当过来祭拜一下的。”白鸢彤淡然地说着,可眼睛却认真地观察着眼前这个诡异的老嬷嬷,“对了,原来小时候也来过这里,当时怎不见老人家在呢?”
“老奴没这个福气,当时大人来得匆匆去得匆匆,这只能怪老奴命不好吧。”瞿嬷嬷对答如流,亦合情合理,可白鸢彤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提到这个话题,东宫瑞琦忽然问道:“彤儿,你的心疾好了吗?我这几年也派人找过不少名医,求得不少秘方和良药。”
白鸢彤嫣然一笑,“我知道琦哥哥对我好,这几年好很多了,没什么大碍了。谢谢琦哥哥惦记。”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东宫瑞琦摸摸白鸢彤的头,转头对瞿嬷嬷说道,“我们出来也有好一会儿,就不打扰母妃和您了。”
“嗯,好。殿下慢走。”目送着东宫瑞琦和白鸢彤离开,本来眼带笑意的瞿嬷嬷立时变得犀利起来。转身掩上冷宫的殿门,瞿嬷嬷又回到了怡贵妃的墓前,“娘娘,你跟奴婢说过,这一切都是您自愿,可奴婢眼见着那人对您的薄情寡义,怎又能不心疼?上次不过是那个小子在咱们这儿犯了旧疾,就罚殿下跪了一夜。那人这么多年来不曾对任何人如此重视,而那小子又与当年的皇后如此相像。为了娘娘和殿下,奴婢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他有可能威胁到殿下的皇位,奴婢就算拼了老命也绝不能让殿下有任何的差错。请娘娘在天之灵,保佑殿下。”说着跪下恭敬地磕了几个头,直起身来时眼中充满了决绝。
东宫瑞琦将白鸢彤送到正阳宫外,便不舍的告别。而白鸢彤看着夕阳西下的余晖推开了正阳宫后大殿的大门,就看见弘珙帝一脸严肃地段坐在大厅中,璟则低头站在弘珙帝的身边。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弘珙帝语气不善地质问道。
白鸢彤故作委屈地站在门边,手指绞着衣摆,“我,我去找琦哥哥了。在花园里差点儿被侍卫当作刺客抓起来,因为我,我没有腰牌。要不是琦哥哥来,我,我就……”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有些哽咽。
弘珙帝的烦躁被白鸢彤的几句话打得烟消云散,他站起身来向白鸢彤走去,十分懊恼刚才的冲动。可当看到白鸢彤害怕地向后躲着他时,弘珙帝的心如被刀割一般的痛,拳头松了又握紧。
“彤儿,爹爹错了,爹爹不该吼你的,别怕爹爹好吗?”弘珙帝停下了脚步,注视着白鸢彤含着泪花的彩眸弘珙帝再也说不出重话,近乎被那双彩眸摄住了魂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弘珙帝怔怔地问,“彤儿,你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好了。”白鸢彤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副“不是我的错”的样子。
见白鸢彤不再后退,弘珙帝小心地抱住白鸢彤,喃喃地说:“我真的很担心你,别再吓我了,不要又突然消失了。彤儿,爹爹的心承受不了。”
任弘珙帝抱住,白鸢彤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很奇怪明明他恨着弘珙帝,可为什么弘珙帝对他好,他会这么开心?!
“爹爹,我不想当什么王!”白鸢彤忽然说道。
“为什么?”弘珙帝不解。
“有了地位,也就有了责任,我不想被束缚。”白鸢彤简单地说道。
弘珙帝沉默了很久,才又开口,问的却是毫无边际的话:“彤儿,你知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意思吗?”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吗?嗯……好像在哪里见过……嗯,是在怡贵妃那里见过的。好像是说梅花的吧?”其实白鸢彤清楚地知道弘珙帝问这话的缘由,可他并不想这么早挑明一切。
弘珙帝的眼神在听到白鸢彤的解释后黯淡了下去,可就在此时白鸢彤又说道:“我觉得如果这是形容人的话,那这人实在是有些傻,什么都奉献出去了,可自己除了那点虚无缥缈的‘香’什么都没有留下。”
“彤儿,爹爹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呢,你先吃吧。”弘珙帝的身形在听到白鸢彤这番话后明显的一滞,之后便匆匆地对白鸢彤说完话离开了寝宫。
“彤,弘珙帝似乎很痛苦。”璟为白鸢彤布好菜。
白鸢彤对璟甜美地一笑,“如果他不痛苦,我又何苦说那番话?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璟好奇地坐在白鸢彤身边,洗耳恭听。
“我既是白鸢彤,也是蓝歆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