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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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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仿佛一瞬间就从心底席卷到脑海深处。
从发根到趾尖的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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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听人说话。
我不想再呼吸。
不想再看见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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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这么张开双臂拥抱着空气。
我想出去。
迷惘，沉默
黑暗和白炽灯纠缠在一起。
我不触碰就井水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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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过的声音。
水流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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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透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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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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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没有期待，没有痛感，世界因此变得璀璨。
我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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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见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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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我再呼吸了。
必须要做的动作让我觉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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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充满惆怅，不为那弯弯的月亮。
只为那今天的村庄，还唱着过去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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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呀。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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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快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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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你看我偏要注定暂时漂泊。
你看我焦虑不已，你看我烦躁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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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荡在不言不语的恐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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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达的出生和死亡在同一幢房子里完成，痛苦与死亡，大象和鸽子。
却无法翱翔。你看那诞生，你看那梦。你看她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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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否将要永远被囚禁在这牢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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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温柔的，暖和的，干燥的，洁白的牢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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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我再听信你的话了。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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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么多的改变。
世界到底还要怎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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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见了吗。
那穿透我心肺的声音和节奏。
却不投入，不让人钦佩。
使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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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赖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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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没有温度也没有湿度的棺材里。
我闻得到闻不到的空气。
我不敢呼吸。
因为水银就在我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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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以后若有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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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臂上，我的后背上，我的腿上，我的脸上。
或许会有不透明的，像是金砂一样的水银斑。
那是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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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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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缺氧也好，因为汞挥发的蒸汽也好，因为食物短缺也好，因为没有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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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缺乏阳光的照耀和关于痛觉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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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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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关在罐头里的蟑螂一样。
总有无疾而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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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着我尸体的棺材就要变成化石。
我在这里死亡并且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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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在这里点火。烧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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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液或许会渗进地面，和水银一起变成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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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不再有遗留下的躯体。
这样我的躯体将被分散成无数碎片，陪许多人走遍世界。
这样甚至让我会与人一生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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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需要几千年，几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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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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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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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纱窗，大脑回到我的座位上。
不要再想千万年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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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穿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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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怀疑我的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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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坎像有了缝隙。
风雨吹过总会觉得辛苦。
过去的人让我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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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恶心的，丑陋的，虚伪的过去。
那些为贪婪而狰狞的嘴脸。
那形容在我齿前，却被舌尖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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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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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有天也会因此变得丑陋而恶毒。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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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只有肮脏和堕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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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人依然纯粹，干净，任性，快乐，阳光，美好。
那么多美丽的形容也不过分。
她用声音戳破了烦躁的一切。
她看着我，她对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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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指尖滴落着泥水。
我不能触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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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我就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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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今晚的莎乐美公主是多么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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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月亮，月色多么的怪异啊，她就像是从坟墓里复活的女人。
她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你能想象她的外表居然充满了死亡的意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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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外表诡异，她像是挂着黄色面纱的小公主，她的双脚银白无瑕。
你能想象她跳舞的姿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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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死去的人，她的行动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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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只迷途的鸽子，她像风中摇曳的水线，她像银白美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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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过是臆想的世界。
那一切都已经死亡。
可这是真实，不是虚幻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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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我张开了翅膀。她走下了神坛。
我摸到了她的羽毛。用我沾满了泥浆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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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呐。我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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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随着你的脚步，我最终就将会要被砍下头颅，被你拥吻。
不是王的命令，不是王后的怂恿，是我的愿望。
是我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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