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儿番外之错了再错》晴川

13、第 13 章

　　13,

　　张文同冷先侧头看着人家父子团聚，张文道：“现在过去好象不太好。”
　　冷先道：“管他。”想了想：“哦，不，算了，我不想捅马蜂窝。”
　　白逸儿那凌利的目光已经看过来，而且看起来不是愉快。
　　冷先做个手势，意思是息怒吧，我们晚上再来。
　　白逸儿那个威胁的表情平息，回复她的美丽温婉。

　　夜深人静，小白自二层楼落地，轻若鸿毛。
　　张文同冷先在小树林里无聊对饮：“妈的，做人狗腿容易嘛。”
　　冷先笑了：“牢骚那么多，没啥好处。”
　　张文沉默一会儿：“好处，好处？”叹息。
　　冷先笑道：“一呼百诺，有权有势，有何不好？”
　　张文良义，轻叹一声，同意：“权势是好东西。不过……”
　　冷先笑他：“活下来已经不容易，活下来，吃饱穿暖，有权有势，然后才是其他，其他的那些，可有可无。”
　　张文苦笑。
　　冷先道：“少有人肯满足于吃饱穿暖，连满足于有权有势的都没有，比如，李隆基好好的非要恋爱，比如项羽讲信用或者义气不杀刘邦，或者，太多了，凡是满足于有权有势的，最终都能有权有势，不满足于此的，最终屁也没有。”
　　张文沉默一会儿，笑道：“受教了。”
　　冷先点点头。
　　张文笑问：“你怎么不对教主说这个？”
　　冷先道：“他比我明白，他身不由已。”
　　说话间，白衣精灵已在月光下现身，冷先叹息一声：“媚惑至此！”能怪冷恶无法自持吗？
　　白逸儿一脸冰凌般地：“什么事？”
　　张文微笑：“快半年了，你也该生完气了。”
　　白逸儿冷冷地：“冷恶让你们来的？”
　　张文道：“不是，是我们自已，觉得，有些事应该替他解释一下。”
　　白逸儿点点头：“请讲。”
　　张文道：“那一堆人头，是有点吓人。”
　　白逸儿道：“没吓到我，我只是觉得恶心。”
　　张文笑道：“李堂主喜欢做那些个古怪事，不过，他那一仗大胜而归，打仗没有不死人的，而且，敌人死得越多，越是大胜利，对吗？”
　　白逸儿道：“小羽呢？”
　　张文道：“听李堂主说，小羽看到那堆人头后，说，那些人头不够漂亮，她希望再加一个小一点漂亮一点的人头。”
　　逸儿微微眯起眼睛，那个妖女竟如此血腥？
　　张文苦笑：“对于教主来说——”沉默一会儿：“对教主来说，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卑鄙自私的人，充满了活着同死了没什么分别的人，所以，如果一个在床上能让他高兴的女孩子，想要一颗人头，他通常会给她的。”张文看着白逸儿，沉默一会儿：“不过，当时十来岁的漂亮女孩儿，只有你同她，你不会希望教主选的是你吧？”
　　逸儿半晌道：“他以前，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杀过人？”
　　张文只得再一次苦笑了：“是。”
　　白逸儿轻声：“那他还是一个混蛋。多谢两位了，劳你们白跑一次，不过，我希望，你们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家人面前，好吗？”
　　张文看看冷先，奇怪了，教主这次竟遇到了一位有智慧的女子，以前那些女人看到冷恶，就象吃了蒙汗药一样，不但没有智慧，而且麻爪。这个芝麻大的小孩儿，竟如此的清醒明白。
　　冷先摇摇头，轻叹：“走吧。”
　　白逸儿道：“不送。”转身而回。
　　张文在逸儿身后怒道：“你他妈要求也太高了！他对你好还不够？只有你这样乳臭未干的世家子，才会以为全世界充满他妈的道德标准。你以为道德是用来干什么的？是用来分类的，是用来分你我的，一伙的才讲道义，你问问冷家的韩大圣人是不是也双手沾满血！他对你好还不够？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真心对你好？”
　　逸儿缓缓回头，目光依旧如冰凌，却已充满悲哀。
　　知道、明白，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很容易。

　　张文沉默，已经第二次遭遇这样冰冷却痛苦的目光，渐渐也明白，人家不是不明白，是已做出选择。
　　难得这样小小的白逸儿也懂得做出选择，抛弃无谓感情，免除现实压力。

　　张文，冷先灰溜溜打道回府。
　　一路也叹息，天使倒底是天使，一点也容不得异类。
　　不过，站在白逸儿的角度，所有的异类与暴行都当不得那一股子气恨：冷恶那王八蛋竟不肯自己来解释。

　　张文客客气气请冷先先行，结果冷先进门，在前面走是好好的，他一抬脚，忽然面孔着地，冷先转过头，看到李唐带着人手，把中了绊马索，摔倒在地的张文按住，冷先大惊：“怎么回事？”
　　李唐道：“教主的命令。”
　　冷先惊问：“为什么？”
　　李唐抬头看冷先，很温和的：“我不知道。”
　　冷先急道：“教主要你做什么？”
　　李唐道：“就这些。”
　　冷先微微放心：“我去见教主。”

　　张文不住挣扎，不过很不幸，他功夫不如李唐，李唐先设了陷阱，又有帮手，他除了象虫子般扭动几下，没有更多建树。
　　然后，又被堵住嘴，张文气恼惊恐得瞪大眼睛，李唐无奈地耸耸肩，兄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以为我想啊。
　　张文被扔到一个台子上，他愤怒地大吼：“为什么这样对我？”
　　然后僵住，他瞪着眼睛，瞪着同他一样被绑好，倒在台子上另外一个人。
　　面对面，他看到他命中克星，把他从正常人的队列里区别出来的那个人。
　　张文呆住。
　　那双眼睛离他只有半米的一半，这辈子最近的距离，张文觉得不但世界静止，而且他的心脏也停跳了。
　　半分钟之后，他的心脏就象被人用重锤猛击一下重新启动了。
　　并且疯狂跳动。
　　张文抬起头，颤声问：“你想干什么？”
　　冷恶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轻声吐出两个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