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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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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都没再出现过那种奇怪的想法,冉逸少也没再放心上,这几天她正忙着收集各种书法比赛的信息,她把这些信息一条条列在笔记本上,之后按着顺序寄出作品。
陈子夫翻着她的笔记本,“你弄这些干嘛?”
冉逸少面无表情看着他,“我需要钱。”
细细查看每条信息都是设立了奖金的,陈子夫不解,“你要钱干嘛?”
边做着课堂笔记边答道,“我要买台按摩椅。”
“你要按摩椅干嘛?”陈子夫不禁笑道。
冉逸少停下笔望着他,“给我爷爷买。”
陈子夫低头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这些够吗?”
深情地白他一眼,伸出一个巴掌,“我要五千。”
陈子夫想要将三百块钱收好,冉逸少眼疾手快捏住那三张钱,皮笑肉不笑道,“真是谢谢你的赞助,我还差两千块钱就齐了。”
捏着另一头不松手的陈子夫笑意勉强,“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只能帮上那么点忙。”
冉逸少虽说笑着,可眼角的凶光却很是明显,手指上又加了些力道,“哪里哪里,俗话说滴水可穿石,积少能成多。”
经过两人的角力,那三张钱还是躺进了冉逸少的钱包里,陈子夫哭丧着脸,“晚上本来想吃红烧肉的,现在只能吃青菜了。”这边冉逸少又开始低头筛选她的信息。
在得知冉逸少需要钱时,宫商摸摸下巴,“我倒是知道一个赚钱的方法,而且也很适合你。”
冉逸少支着下巴,“我可不要洗碗端盘子做家教。”
宫商与她面对面坐下,“不是让你去打工,这事你在寝室里做就行。”
“不出寝室门就能赚钱?”顿时眼睛雪亮雪亮的。
宫商点点头,“我一个朋友是开网店的,最近她进了一批折扇要卖,可是找不到给扇面写字的人。”
“这个我可以!”冉逸少一听忙说道。
“嗯,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说罢,宫商就去打电话。
冉逸少凭借实力接下了这活,宫商将那些空白的扇子搬到寝室里,两人开着台灯坐在堆满折扇的桌子旁,只听她俩说道。
“这把写什么?”
“唯我独攻。”
“说攻的其实本质都是受,下一把写什么?”
“万受无疆。”
“说受的其实都有一颗反攻的心,下一把呢?”
“臣妾做不到。”
“这些人就是闲得慌,订的扇子都让写些什么啊,那下一把呢?”
“这把一面写不是假发,另一面写是桂。”
“啊!这周的银他妈还没看。”
对面上床正在看书的老大扭过头来,“从刚才开始你们就在说些什么?”
冉逸少写的扇子还挺热销,写了一个星期就分得五百块钱,她拍着宫商的肩,“告诉你朋友,以后有这种活都给我。”于是,她写了一学期的扇子,不仅把钱凑齐还多出一些。
到期末考完最后一科,冉逸少身穿浅蓝羽绒服缩着肩等在管理学院门口。冬季昼短夜长,刚刚还亮着的天此时已暗下去,路灯次第亮起,在这样寒冷的气候里闪着温暖的光亮,恍惚看到有雪粒飘飘忽忽闯进那团光亮里,却一眨眼消失无踪。仰头呼出一口白气,跺跺脚,路边不知谁堆起的一个半米高雪人,随手捡起两颗石子给雪人安上眼睛,只是位置没找对,一边高一边低看起来挺怪异。
“冉逸少!”宫商走出来,黄色围巾把脖子和嘴遮得严严实实。
冉逸少过去搂住她的肩,“这学期你帮了我大忙,今天请你吃大餐。”
宫商眉眼眯起,“好啊!我刚刚还在说好想吃学校后门的烤肉。”
“嗯,我们去吃烤肉吧。”两人手挽手向后门走去。
有雪轻轻飘荡下来落在鼻尖上,抬头,满天的雪花纷纷扬扬。
“下雪了。”
“是啊,明天就可以回家啦。”
“嗯,你可以给爷爷买按摩椅了。”
“这得谢谢你。”
“哪里,那是你的实力。”
雪落在宫商发间,她鼻头红红,一笑,“要有一个月看不到你们了。”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冉逸少帮她拍掉衣服上的雪,宫商笑着点点头。
两人去吃了烤肉还买了一堆零食回学校,寝室里的另外两人已经离校,只有宫商和冉逸少是第二天的火车。
冉逸少把零食袋往床上一扔,钻进被子里就打开电脑看电影。上面的宫商伸头下来,“我这断网了,能下来跟你一起看吗?”
往里头挪一挪,冉逸少掀开被子,“进来吧。”
两人在床上并排靠着看电影,中间放一包薯片,床桌上还摆着可乐,冉逸少不时拍着桌子笑出眼泪,“这人怎么那么傻逼!不行!要笑死我了!”
宫商将薯片塞入口中,淡淡,“有那么好笑吗?”
冉逸少抹掉眼角的泪,“你笑点不要那么高好吗?”宫商耸耸肩继续看电影。
当第二部电影的演员表升起时,冉逸少抖抖空空如已的零食袋子,宫商侧身靠着她已熟睡。轻轻将电脑搬下床,伸手想要推醒宫商,可看着那熟睡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帮她盖好被子,手背无意擦过她的发丝,那种触感微凉丝滑,心中又出现那种想挠却挠不到的感觉。
轻手轻脚躺好,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身旁传来的温度如此真实,鼻息间,是平日里熟悉的发香。睁眼细细打量那张睡颜,如此贴近,如此真切,如此让人不安。
翻个身,胸腔里的心跳声很是窘迫,往里挪一挪,想与她拉开些距离,生怕她此时醒来听到这失控的心跳,那会是多么羞赧且怪异的一件事。
辗转许久,不时何时睡着的,一夜无梦,醒来时,晨光已有些刺眼。而面前,那张睡颜几乎与她脸贴脸,忙向后退去,这一动拉扯到被子,面前的长长睫毛一颤,迷蒙双眼睁开,望了望,宫商揉着眼坐起身,“我昨天看到一半就睡着了,你怎么没喊我。”
像是怕小心事被发现,冉逸少将被子拉高,“昨天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醒你,再说两个人睡也挺暖和的。”
宫商掀开被子下床,“昨晚没挤到你吧?”
冉逸少不说话只摇摇头,宫商伸伸懒腰开始穿衣,“你要吃点什么?我去买。”
她依旧缩在被窝里,“我要一个肉饼一碗粥。”
宫商拿着盆拎起水壶出去洗脸,冉逸少躺平望着顶上床板,被窝里仍残留有她的温度她的气息,伸手摸摸心口,心脏跳动的速度很是可疑,烦恼地将头埋进被窝,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还好马上寒假了,不用天天看到她,或许这样就能恢复正常。
在火车站和宫商道别后,拖着行李走进候车厅,看着熙熙嚷嚷的人群,竟莫名的安心,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那种奇怪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