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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话 风情偷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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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虹玉没答,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颤巍巍交给颜惜。
颜惜认出那是冰火珠,道:“前辈你这是?”
何虹玉强撑着道:“他们想来夺这个……我……死也不给……这个……你收好,拿去……”
她讲的断断续续,歇了歇继续道:“这是颜……颜大哥给我的礼物……我怎能落入…歹人手中……颜大哥……颜大哥……”话至此处,她惨白脸上突然洋溢起一阵晕红,似乎脑海里想起心心念念的那个男子,她微笑起来,似十分甜蜜。
渐渐地,何虹玉进气越少出气越多,云颜二人便知她方才是回光返照,时间不多了,忙扶住她的肩膀,再次问:“凶手是谁?”
“凶手……”何虹玉尚自沉溺在往昔的回忆中,听了这话回过神来,目光带着愤恨,缓缓转向另一边,指着那边桌脚下,“凶手……”云翎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看见那桌子底下一块巾帕般的东西。云翎前去捡了起来,发现是块残缺的纱巾布料。
云翎扭头刚想问何虹玉,便见何虹玉的头轻轻向旁一歪,眼睛再也凝住不动。
她死了。
云翎叹了一口气。颜惜伸出手,帮何虹玉眼睛合上。
云翎盯着何虹玉的身体,凝神细看一阵,“这满屋子的人,只有何虹玉是例外,只有她死的最正常。”
颜惜极其敏锐的环视了房间一圈,谨慎道:“然也,其他门人都是死于自家武功或自己的兵刃,算是莫名自杀。而她是腑脏破裂而死,是真正的他杀。再看这伤口以及这满屋子的打斗痕迹,她应该是被两大高手前后夹攻。而她身上并无中毒症状,也无任何兵刃伤口,那么应该是被两人其中的某个人一掌或者一拳击中心肺,腑脏破裂而亡。”
云翎摸了摸何虹玉,发现她前胸肋骨尽碎,道:“我听说何掌门虽年纪不大,武功却甚高,如今能一拳或一掌下便击碎她的肋骨让她内脏破裂而亡的,实属罕见,看来此人武功高的很。”
颜惜默认了她的话,随后问:“刚才何掌门指的那个东西在哪?”
云翎将何虹玉死前指的那个纱巾拿来端详,这是一块青色的布料,说是布,更像是绢纱,残缺的边角似在告诉别人是从某人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两人将绢纱对着灯笼看了良久,没再在绢纱上面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云翎右手攥着纱,又转到了桌子旁,在桌旁反复看了看,“我拿到这块纱时,它的边角刚好勾在桌子腿上某个突兀的钉子上,也许何掌门只是告诉我们,她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凶手其中一个穿得就是这布料的衣服,或许就在他们打斗时,凶手衣服不小心勾在桌脚上,可打斗太过激烈,凶手被钉子挂掉了衣袍的某一角也没察觉,故而这块衣料留了下来。”
颜惜摸了摸那纱,跟在后面加了一句,“留下这布料的凶手是个女人。”
云翎扯扯嘴角:“废话。”
说是废话,可这句话还是提醒了云翎。就是因为太明显,所以才没往那方面想。
女人,女人……青色的绢纱,淡淡的浅浅的水清之色。
刹那间,脑海里霍然浮出一个人影。
风清!
鬼域宫风使风清。
云翎刚这么想着,突然窗外一个浅色的身影快如阵风的从窗户旁掠过。
云颜两人眼中精芒一绽,对视一眼追了出去。
那浅色身影似是察到后面有人追来,脚下步伐却陡然加快,一纵一跃间身姿飘渺,风一样灵动不定。
那人奔了一阵子,终于停下脚步,在隔着云翎十来丈远的距离,背对着云翎站住。
云翎也停住脚,口气极熟稔地冲那人喊道:“风清,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那人回头,脸庞雪白,容色如花,着一身水清色衣衫。正是风清。
风清冷哼一声:“没想到居然是你。”
云翎耸耸肩:“是啊,真巧。”
颜惜唰地展开手中玉扇,脸上挂着从容的笑意,“不知这位风清姑娘是……”
风清傲然一笑,道:“你可以不知道风清,却须晓得大名鼎鼎的鬼域宫风月二使。”
“鬼域宫,哦,这么说来……”颜惜扇子微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脸上笑意随着扇子荡漾开来,哪里像是对敌,反而更像是风花雪月的段子里,某个佳公子正在打听哪个窈窕淑女的闺名——敢问姑娘,家住何处,芳龄几何,是否婚配啊——当然,这几句话是云翎臆想中的,实际上颜惜问的是:“哦,这么说来,姑娘你便是那风使了?”
“叮咚,答对了!不过……”云翎不等风清回答抢了话头,她晃晃手中的那块绢纱,“她不仅是风使,更是今晚杀害何掌门,灭掉栖霞派的凶手之一。”
颜惜瞅瞅风清,夜沉星暗,不过她水清色的裙子颜色太浅,衬着这幽幽夜色并不难辨认,不言而喻地表明了她身上的布料确实同云翎手中的同出一辙。
风清道:“是又怎样,我既引你们到这里来,便不怕你们知道。我这人向来利索,不喜欢废话,你们留下冰火珠,我自会给你们活路。”
云翎眨巴着眼睛故作无辜问:“奇怪,你怎就知冰火珠在我们手上?”
“哼,那何虹玉宁死也不肯把那东西交出来,濒死时还发了一枚信号,我估摸着她肯定是让人过来救援,顺便把东西交给那人。于是我们就偏偏不走,杀个回马枪!结果果然赶来了人,我原以为是她的部下,可没想到,居然是你们。”她咯咯笑起来:“倘若你们不乖乖交出冰火珠的话,就别怪我这人不好说话。”
“可怎么办?我向来对女人很好说话。”颜惜的扇子半遮住脸,露出的一双星眸熠熠生辉,鼻子下面被扇子遮住,能猜得到他的嘴角一如既往的弯起,正露出一贯的雍容笑意,但那笑容随着下一句话陡然一冷:“但除了威胁我的女人。”
“那也得凭本事说话!”风清一声暴喝,蓦地发出一声尖啸,手中纤长匹练一扬,身影忽地便隐去不见。
几乎是同时,四周忽地一阵狂风肆虐而来,携卷起山中树木枝桠乱摆,飞沙走石。十余个人影嗖嗖地于夜色中涌了上来,见不到面目,唯见手中握着的一把把古怪的弯刀,刀刃细薄如柳叶,昏暗中刀刃雪亮,如镜面清晰,潮水般向云颜二人急迅袭来。
“柳叶刀?”云翎略微一笑,随即抽剑而上。
“喔。”颜惜闻言,从容点头。
刀光剑影中,云翎扭头对颜惜道:“期待吗?武林消逝已久的柳叶刀阵终于重现江湖。”
“当年在江湖杀戮阵排名,柳叶刀阵排名第九,而我越潮箫音阵排第三。也不知这第三与第九的差距,到底有多远。”颜惜掏出扇子,气定神闲道:“所以今天定要试一试。”
云翎于杀气重重中镇定如初,依旧向着颜惜笑道:“可你今天没带箫。”
颜惜的脸闲得不能再闲,仿佛眼前不是一群埋伏已久的杀手,“虽然没带箫,但玉扇也可以将就。”话还没说完,便见颜惜玉扇霍地展开,水波荡漾的衣袍无风自摆,旋即碧色身影一摆,颜惜人已冲进了刀阵中心。
玉扇本是极风雅之物,却没想到落到他的手中,顿时变成最锐利的杀人之器。颜惜身姿辗转间,真气汹涌澎湃,手中玉扇上下翻飞,刺,击,挑,弹,敲,招招如行云流水般连连绵绵不断使去,夜色中光影攒动,星芒处处爆开,带来一簇簇飞洒的热血。
玉扇所到,鲜血喷溅,人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带着恐惧的畏意。最后,十人尽数躺倒地上。
再也无法起身。
须臾间,十个柳叶刀手,同时弑于一把小小玉扇下,不留任何活口。
而颜惜此刻正若无其事将扇子徐徐合拢。他偏脸看着身侧横七竖八的尸身,微微笑了笑,不屑又失望,“过去闻这柳叶刀薄如叶,快如光,杀人不见血,断气不闻声。故而武林排名第九,如今看来,委实大不如前了罢。”
不远处云翎由衷赞了一声,“你的功夫似乎比起前两年又精进了许多。”
“哪里。”颜惜笑的谦逊。
呼地风声一停,山林中风清的影子重新回到了二人的视线内。
云翎将目光投到那窈窕而煞气的身姿上,用略微歉意的口气道:“不好意思啊,风清,你的柳叶刀阵被这位破了。”指了指地上歪歪扭扭的尸体:“你看,一个活口都没留,看来你今晚的埋伏不够啊。若你真的想取我们的性命,就快把你的勾魂铃给召唤出来啊,就像之前杀院子里的那一干弟子一样,嗯?”
风清错愕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死于勾魂铃?不对,你怎么知道勾魂铃?”她目光一沉,“难道你……你休想打我教勾魂铃的主意!”她恼怒看了云颜二人一眼,突然冲着林子喝了一声:“甲奴!”
幽森林中登时一大排黑影齐刷刷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