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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悖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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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老板生意很好,不断的有人要求送书,于是我也跟着跑腿。这一家很远,我走了很久才到,拿了收条返回时,中午已过了。我决定抄近路,近路的情况复杂些,常常有很多游手好闲的人出没。我一般很少自找麻烦,但大白天的,应该没事。我急急的走着,然后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真是悖运,我心里苦笑,真该买张彩票了。无非是向我要钱,我可是从来不带的,他们搜后见没有,就会走掉,我并不想惹事。他们果然要钱,搜了没有后很失望,于是将我推倒,踢了几脚。我护住头,知道马上就会没事。可有人在尖叫,叫声中有我的名字:“呀!秦无衣!秦无衣!来人呀!”那个吉普赛小姑娘!她竟记得我的名字。她一边叫着已冲了过来,踢打那几个人渣:“放开他!住手!秦无衣,你怎麽不反抗?!”看来这几脚是白挨了,我心里叹了口气,却来不及回答,那几个人已掏出了刀子,将她逼至了墙边,我跳起来,扑了上去,一阵混乱,我拉她跑了出来,手臂上挂了彩。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喘气,其实想也没人还能追的上来。她喘了好久,然后开口:“秦无衣,你那麽能打架,怎麽刚才还不还手?”我回答她:“不想太麻烦。”“挨打就不麻烦?”她觉得不能理解。我得回去包扎,血一直在流:“回去吧,以后别去那里玩了,很危险。”然后摆摆手,往回跑去。
好痛!也曾打过架,身上也挂过彩,可没这次这麽严重,很深的一道口子。我在阁楼上找了件旧衬衣扯开,撕成长条,开始包扎手臂,伤在手臂很麻烦,因有只手用不上。我只能一只手抓着布条的一端,另一端咬在口里,试着拉紧......门砰一声开了,一个人站在门口,我抬头看,口里依然咬着布条......好高的个子,好长的金发,好英俊的脸,好蓝的傲慢的眼......这张脸---是兰恩的!
我收回目光,继续包扎着伤口,血已从布条中渗了出来。他怎会在这里出现?他会干什麽?我急速的转着念头,发现自己竟有些紧张。
“离儿,好久不见。”兰恩迈过来,蹲下身替我包扎手臂。已过了好几年,二十岁的人了,不会再那麽偏执。我觉得轻松了一些,于是也友好的搭腔:“嗨,兰恩。”兰恩的手停顿了一下,抬眼看我:“跟我回去。”低沉的声音还是不容抗拒的命令,没长进。
“不了,兰恩。我过的还不错,可以照顾自己。”我有自己的方向,不想依附别人。
兰恩瞟了一眼四周:“这就叫不错?”毫无预警的抓住我的伤口:“就这样照顾自己?!”钻心的痛让我反射性的想推开他,却被他猛地反拧在地,我本能的挣扎,被他老道的全然压制,我惊惧于他强大的气势,却不很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当发现手脚已被他缚住时,已没了反抗的机会。
马车急速的前行,并不太颠簸,我躺在车座上,瞪着眼看兰恩。双手被反绑,双脚也没了自由,这样算不算是个俘虏?真是荒谬!兰恩的手游移在我的发间、额头、眼睛、脸颊:“你比我想象中长的还要快些......”我发不出声音,因为口中勒着兰恩的领带:刚才不要被他扛进马车,手脚不能动我只能用上了自己一百零一的那一招,他的肩膀不出血也得青上一圈。“这眼神,可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兰恩满意的微笑着,我却觉得很屈辱,于是闭上眼,我需要思考。耳边是兰恩的轻叹:“离儿,你竟然一直就在我伸出手便够的着的地方......”
的确很近,我们到达威伊斯堡的时候,天刚刚黑。马车径直驶进城堡里,停在了大厅门口,看来有了一些改造。管家还是那一个,恭敬的拉开车门:“兰恩少爷,织田先生一直在等您......啊?!......这是......离少爷?!”我在兰恩的肩头无奈的看了一下他那张惊到变形的脸,一瞬间有种想笑的冲动,这麽狼狈的样子真的会吓坏这个刻板的人。兰恩扛着我大步往里走,不理会迎面许多惊恐的仆人,一直到了餐厅,才将我平置在一张沙发上,很熟悉的沙发,那种柔软的触感我一直都很怀念。兰恩没再理我,知道反正我也动不了,转身坐在餐桌旁,向已在那里用餐的又一个呆掉的人打招呼:“有点事耽搁了,彦一君没等太久吧?”那个人直勾勾的盯着我,忘记了回答。还真的是织田彦一!他们两个什麽时候这麽熟悉了,看来我的运气更悖了一层。
织田彦一突然跳起来,冲到放置我的沙发前,竟然有些结巴:“你......你......小离?.....啊?......他......兰恩!你怎麽把他......”兰恩拉他坐回去:“没事,离儿在闹脾气,不必管他。我们的合作事宜,细节已经谈过,只剩......”话题从我这里转走,也转走了织田彦一对我的注意。原来两人已开始家族间的往来合作,时间真能让人成熟许多。可是我呢?手脚麻的快要没有知觉了,谁来放开我?!我干脆将脸埋入沙发,抗拒着食物飘来的香气......
“小离?你没事吧?”是织田彦一的声音,已没了怪怪的京都腔:“兰恩!他的手臂在流血!”
“和人打架伤到的......早点回去。”兰恩将他半推半拉了出去。
偌大的餐厅只剩下我一个人,僵卧在沙发里,像一具木乃伊,我以为今夜只能这样过了。
兰恩却很快回来了,托着许多吃的东西:“小离,我吩咐重新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他却明显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只是松开了领带:“很痛吧?谁让你挣扎呢?”兰恩察看了我的手臂,然后扶我坐起来:“吃些东西,你一定饿了。”我是饿了,但这种吃饭的方式也太过怪异。我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兰恩耐心的等到我咽下才送上另一口,我无意和自己的胃过不去,他死死盯着我的目光影响不了我的食欲。
“饱了。”我终于宣布,兰恩却不满意:“吃的还是这麽少,难怪还是这麽瘦!”我推测着他的下一步行动,好像依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喝了它。”眼前又是一杯牛奶,不由分说灌了下去。兰恩放下杯子,并不说话,坐在了我旁边,似在观察我。有些朦胧的睡意缓缓的浮上来,我使劲摇了摇头,觉得不能在这个时候睡去,兰恩突然笑了:“离儿,那杯奶里我放了有助睡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