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将棋与豆腐》素若年华

2、正所谓情人眼里果断出西施

　　和素理交谈了约莫有两个钟头了，但是基本上都是青木一个人单方面地滔滔不绝，不停地说着她在高中里碰见的事情，说着洛山高中篮球部的各位，说着她最喜欢的赤司征十郎。素理只是保持她从国中起就没有变的慵懒表情静静地听着，中途去买了一杯香草蓝莓双球冰淇淋外就几乎没有怎么动过，也没有开口回应她，仅仅是在她说起很有趣的事情的时候嘴角上翘一下而已。

　　再后来，素理接到了一个电话，似乎是租房出了点问题，素理就离开了，然后，又剩下了她一个人。

　　——从黑子君退部后，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一个人守着帝光的回忆，一个人追逐着赤司君的背影，一个人幻想着有一天他们六个人还能在一起打篮球，一个人站在原地固执地不肯离开。

　　青碧色的水眸里映出眼前喝完了的孤单的奶茶杯，渐渐地，蒙上了落寞的颜色——阿素，她真的没有你那么坚强，她至今还活在奇迹的世代的影子里，她也没有五月那么坚定，即便追随着赤司君她依旧怀念着剩下的几个，哪怕是他们必须对战，她也不希望那一刻发生。

　　“阿杉，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青木诧异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赤司那平静温柔的脸庞。

　　青木惊讶地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目瞪口呆地看着赤司，结结巴巴道：“赤、赤司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好路过，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赤司口袋里刚刚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残留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来自于白金素理的。

　　“我刚才和阿素在这里聊天，后来她有事就回去了。”青木微微仰头冲赤司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她直视着赤司异色的双眸，那双眸里点点的光亮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她。

　　“白金素理吗……说起来她是去了哲也的学校吧。”赤司点点头，眉眼间没有一点不耐烦。

　　青木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像被灼烧一样垂了下去，只好点点头作为回应，其实她知道的——赤司君在后来对素理的态度越来越淡漠，她形容不上那种感觉——那种就像被不乖巧的猫挠出了伤口从此厌恶的感觉。她想，大概是素理本身也开始不喜欢赤司君的原因吧。

　　脑袋被温热的掌心覆住，她略微有些惊讶地抬头，赤司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冲她淡淡地说道：“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全国大赛了，可以的话最好不要和他校的人过于接近了，玲央他们还等着阿杉你的营养料理呢。”

　　“是。”青木的嘴角上扬起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心里却渐渐沉了下去。

　　尽管阿素没有告诉她，但是她还是觉得赤司君似乎和初次相见的时候不一样了，但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不知道。只是在黑子君受伤时她被赤司君留下来照顾黑子君，并告诉她不能够离开病房，虽然她觉得奇怪，但是还是按照赤司君的话做了。在那场她没有看见的比赛结束后，她莫名地感觉到阿素看赤司君的眼神里多了丝厌恶，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丝悲悯，对，厌恶和悲悯，很纯粹很直接的感觉。后来，阿素在黑子君退部后也毫不做声地离开了。

　　青木至今都记得初次见到赤司的场景，不是什么走廊里微风刮起裙摆的偶遇，也不是什么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她是被素理点名道姓从料理部叫出来，然而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黑发女生连自家姓名都没报上来就直接说了一句——“我们的队长要见你”，她就被这个女生强行带去了篮球部，哪怕现在想起来，她依旧觉得素理当时的举动在汉文里应该称为“强抢民女”。

　　在篮球部里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她的国小同学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辉打招呼就被眼前一个有着一头赤红发色的男生吸引住了，那个男生像个绅士般朝她走来，宛如旭日的赤色双瞳里映着她呆滞的表情，对她友好地伸出手，用干净透明的声音对她说：“你好，我叫赤司征十郎。”

　　“你、你好，我叫青木杉。”脑子一时当机的青木立马就把还留在手上的面粉擦在校服的裙摆上，然后连忙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温暖的大手。

　　就这样，青木杉在国中二年级刚开学的时候认识了赤司征十郎。

　　在青木的眼里，赤司征十郎是一个堪称完美的男生——俊朗的外表、沉稳温柔的性格、高超的篮球技巧还有运筹帷幄把篮球部带向胜利的智谋，赤司身上没有一点不吸引着她。

　　一次，她和以往一样用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在球场上奔跑的赤司，身边凉凉地飘来了一句话：“你，喜欢赤司吧。”

　　“是啊，最喜欢了。”沉浸在自己的粉色小世界的她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只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待她反应过来已经是三秒后的事情了，她满脸绯红地瞪大眼睛地看着本应该坐在篮球架底下的素理，此时后者正用一种在她看来极其猥琐不应该出现在姑娘脸上的表情睨眼看她，并且拖长了声音用暧昧的音调重复了一遍：“诶————原来你真的喜欢赤司啊。”

　　“……”青峰君，她明白了你为什么在她入部时提醒她要远离白金素理了。

　　“一个矮子和另一个矮子的恋情。”素理不怕死地又补了一刀，而且声音里明显带着颤抖的憋笑的声音。

　　……你一个一米五出头的小矮子有什么权利嘲笑比你高的人！

　　青木涨红着脸嘟着嘴冲着素理气愤地一跺脚，大声道：“阿素是个白痴！”然后转身就跑的连影儿都看不见了。

　　“白金，你对青木做了什么？”黑子跑到素理身边捡起滚落在她脚边的篮球，神色平静地问了一句。

　　素理嘴角轻翘，眼睛轻瞄黑子，流利地开口：“不，我只不过是发现了一个事实罢了。”

　　“你是说青木喜欢赤司君的事情吗？”

　　“嚯，黑子，有没有人说你其实很腹黑啊？”

　　“没有，我只不过是发现了一个事实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