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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被嫌弃的庶女的一生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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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芳宁连忙停住了,但那人显然已经看清她侧头的动作。
“真的是你吗?芳宁!”不用看,听声音芳宁就知道是孙稹。
安宁公主的大宫女一开始没听清还以为孙稹竟敢直接叫安宁公主的封号必是皇亲国戚,再一看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又一听原来是其他人的名字,还想靠近公主,连忙大声呵斥:“放肆!你是什么人?还不退下!勿要惊扰我家……小姐。”
侍卫们原先就挡在马车前面,但不知公主意思并未完全阻拦,这下听公主的贴身宫女呵斥,便立刻上前,还有准备拔刀的动作以威吓对方。
孙稹吓了一跳,连忙退后,芳宁已飞快地进了车厢。
但孙稹还不死心,向面前的侍卫打听道:“请问府上是哪位大人?”
年轻的侍卫不客气地说:“哪家大人都不是。”
“不要多话,”旁边的侍卫严厉提醒,又呵斥孙稹:“退后!”
大宫女此时也扶着车厢爬上去,往车里看了一眼确定公主已经坐好,便扭头吩咐车夫,“我们走。”
“哎。”车夫应声,却还是等大宫女进去之后才扬鞭赶马。
孙稹伸着头还想看看车窗的帘子会不会掀开,但被侍卫挡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离去。
等什么都看不见了,孙稹若有所思,把自己的马绳交给负责车马的知客僧,匆匆往客院赶去。
拜见过三皇子,孙稹迫不及待地问道:“殿下刚刚见什么人了吗?”
三皇子一听,顿时不悦起来,“本皇子见谁还要向你汇报吗?”
“不不,只是我刚刚来时见了一辆马车……”说着,孙稹顿了顿。
三皇子眉毛一挑,以为他遇上了离开的玉淑,“马车怎么了?”
三皇子突然意识到,孙稹现在的妻子就是那周玉淑的妹妹,实际上他上一个的妻子也是周玉淑的妹妹,听说是个绝色美人,可惜几次都未能得见就意外亡故了。周玉淑虽模样也算有些风韵,不过也非他见过最好的,不知她另一个妹妹倒是生得何种模样……不过孙稹知道他的这个嗜好。三皇子问道:“你见到车里的人了?”
“不曾,”孙稹道,“不过我看那马车,虽然乍看寻常,仔细看却用料上乘,车帘也绝非寻常官家可用,那拦我的侍卫也似是在宫里见过。”
“是宫里的马车?”三皇子猛地站了起来,“车上是男是女,你可曾看见是谁?”
“女……是位女子,”孙稹说,既然不是三皇子所见之人,他有些后悔提到,不过当时院内还有知客僧,三皇子一问便会知道,也瞒不住,“我来时那人已登车,我未看到相貌,不知是谁,所以才有先前一问,以为是与三皇子今日约见之人。是我唐突了。”
“不是我今日所见之人,但也未曾听说今日宫里有人来……赵远!”
“殿下。”赵远听命而入。
“去打听一下今日都有什么人到寺里来,特别是各处客院都有谁住过?”
“是,”赵远说,“因为殿下吩咐微服私访,所以今日没有清场。东边的客院都由我们几个把守着,除了……没有旁人来过。南边的客院从早上起就有几波人各自进出,西边的客院听闻是由几位未出阁的小姐定了,也有人在路口看守,所有人都被拦住不许靠近那边,但这会儿似是已经走了,有上香的夫人被引过去歇息。具体都是哪些人就……属下派人去打听。”
“不必了,你下去吧。”
“是。”
等赵远退出去,三皇子在房里来回踱步。
“这时候从宫里出来的……会是谁呢?未出阁的小姐……几个皇妹倒也差不多到适婚年龄了。最近父皇身体渐好,的确也该在这个时候求个好签,趁早嫁出去,免得拖久了,万一……就耽误了。不过,若来的是安宁……那父皇的身体,莫非又……”
同一时间,马车里。
“抱歉,是我不小心。明明长得并不像,孙稹怎么会认出我来?”
“他不是看过你变成鬼了么,”路雨弦说,“说不定他每看到一个可能有点像的,就在背后喊那么一句。”
“……要不,我还是赶紧去杀了他?”这句是问金龙的。
“劳烦你再等等,自从上次安宁公主死了那次起,她的这个大宫女就看得很紧,一旦你离开身体,她很快就会发现……现在皇帝对四皇子虽然有了点好感,但还在观察,而德妃则完全没有站队,四皇子还需你再帮他一把。”
“……好吧。不过现在孙稹说不定已经把看到我的事告诉了三皇子。”
“对,他已经说了,三皇子也大概猜到是安宁公主了。”路雨弦离开榕树本体后无法靠树根拓展意识范围,只能探知一定范围内的事,刚刚还能知道寺庙里的事,现在却已经出了范围。
“没关系,他知道也好,若是猜到皇帝身体异常,必然会有所行动。不怕他动,就怕他太沉得住气不动呀,毕竟皇帝已经时日无多了。”
金龙告诉芳宁,其实现在三皇子的实力已经足够和太子抗衡,太子也知他的目的,双方天然就是敌人。所以孙稹这个人已经可有可无了,如果芳宁实在想,也可以先弄死他。只是“公主”还不能死,所以芳宁无法离魂脱身。而且就算芳宁能招到机会偷偷离魂,恐怕也没有上次那么好得手了。
别看上次孙稹说的那么深情,这次还奇迹般的认出她来,但实际上,路雨弦说他身上戴着很厉害的符咒法器,甚至还不止一个,芳宁就算有肉身也不敢轻易动作,更别提变回个鬼了。
过了两天,路雨弦还去孙府看了看,结果发现他府里挪出了个小院子,和尚道士住了好几个,天天做法念经,不知道的,还以为墙里是哪个香火极旺的寺庙呢。
芳宁听说之后很是郁闷,正想着怎么接近孙稹打击报复呢,谁料孙稹竟先找上门来了,还带了个老熟人。
说是老熟人也不准确,就是前两天在周府外面被吓得丢下了胡四娘和黑熊精的那个道士。
当然,孙稹没敢把道士带到芳宁面前,而是以别的名义带到了东宫,太子本就喜欢暗地里求神拜佛寻仙问道的,并不觉有异。
那道士本身倒真有些本事,一下子就唬住了太子,还发现了宫里确实有鬼气,甚至还算出与那日在周家门外见到的是同一个。道士当即大惊差点没绷住仙风道骨的范儿,想来他见到的那可怖的鬼能力非凡,竟连有浓郁龙息的宫里都敢来,那日他被吓得丢盔弃甲、连宝葫芦都丢了就不足为怪了,能保下小命已是了得。
道士打定了主意不趟这滩浑水,幸好孙稹除了确定有鬼之外也不求其他,自顾自地喜出望外像要捡到什么大便宜似的,也没要道士驱鬼,就拿钱打发了他。太子只听了一大波吉利话就赏赐了许多,加上孙稹的酬劳,道士高高兴兴地飞快跑走了——买新葫芦的资金喜增99999……
之后,没过多久。芳宁忽然发现了,她竟然开始频繁“偶遇孙稹……不仅在宫外,就是在宫里都遇到了他两次,一次在上书房外,一次再去德妃宫的路上、御花园门口,他陪着太子正要进去。至于宫外,只要方芳宁出宫,就必然能在某个地方遇到他。
孙稹果然带着厉害的法器,只要站得近些,芳宁就感觉头晕眼花恶心想吐。杀又杀不了,避又避不开,这就更恶心人了。
不得已芳宁每次远远一看见他就走,他还总想追上来。
有一次还真叫他追上了,秋风扫落叶,早已是入冬的季节了,他还拿个折扇端,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又把芳宁恶心坏了。他还追着芳宁硬是说个不停:“与公主如此有缘,公主确是形似我一位故人,当年行差踏错,直到故人去后,我才发觉自己的真心……我……很后悔……公主,你别走啊……我知道……”
“来人啊!人呢?!”
终于,大公主府的侍卫闻声赶来。
“女眷所在,你等看守园子竟还让这登徒子闯进来!给我打烂此贼的嘴,我就让姐姐恕你们失察之罪!”芳宁厉声斥道。
孙稹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我非登徒子,乃是随太子前来的令承,误入此地,还请公主赎罪。”
“误入此地?隔着那么大一个湖?”芳宁冷笑,“给我打!今日宴会大姐姐和驸马邀请的都是未婚男女,你乃有家室之人非请自来,还敢到我面前来胡言乱语,真是好大的胆子!”
“公主原是介意我的家室啊!我有隐情,还请公主容我……”
“闭嘴!”芳宁又看向迟迟没有动手的护卫们,“磨蹭什么?打呀!否则我就将今日之事告诉父皇,到时候就是大姐姐出面也保不了你们!”
护卫们闻言顿时慌了,一人反钳住孙正双臂,另一人就要开打。孙稹挣扎不开,急急说道:“是太子带我来的,我……”
“打!”
看安宁公主真的生气了,侍卫不敢再磨蹭,连忙左右开弓打了起来。
“公……”’啪’“主…”’啪’“我…”’啪’……
“堵上他的嘴,我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芳宁说着,侍卫连忙掏出一块帕子就要往孙稹嘴里塞。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