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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被嫌弃的庶女的一生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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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宁吓了一跳,来人竟然是三老爷。范宁连忙起身上去扶,可是跪得太久,她也有些腿软没有及时走过去。好在三老爷只是眼花被门槛绊了一下,自己扶着门槛就稳住了身形。
芳宁十分惊喜,还以为爹爹是来看她的,昨天老太爷罚她时候三老爷还在太仆寺没回来。
谁知,三老爷却是一身酒气,开口就要芳宁主动去与老太爷表明,愿意给他的上峰做妾。原来他听说芳宁在赏花宴上的事后,觉得芳宁名声已毁,正合了他之前想的事,竟然又跑去老太爷那儿旧事重提、结果被老太爷轰了出来。
三老爷气闷,觉得自己本是芳宁的父亲,应该由他决定芳宁的婚事,但他又不敢违逆老太爷的意思,气得跑出门去喝酒。也不知是自己想到还是听人挑唆,竟然想出让芳宁自己去找老太爷说。
谁知芳宁不愿,三老爷立刻冷了脸,说芳宁如今已名声尽毁,本就是只能给人做妾的命,换了别家连良妾都做不了,因着是他的上峰,上峰看他的面子才愿意纳她为良妾。还道他是为了芳宁好才去求的上峰,否则依老太爷的意思,是要把芳宁送去庵里守着青灯古佛一辈子了。
芳宁气得浑身发抖,原来三老爷一直都没绝了把她送给上峰的心。她忍着怒气,说宁愿青灯古佛一辈子,也绝不愿意给人做妾。
三老爷顿时大怒,骂她不知好歹、就像她娘一样是个J人,他堂堂宰相府的公子,一个山野村姑他肯纳她做妾已是抬举,她还不知足……三老爷本就酒醉,声音不清,骂了几句后面的都听不大真切,似乎也是什么粗言秽语,语气十分怨恨。
当时芳宁还以为三老爷说的是桐姨娘,可桐姨娘是丫鬟出身,而且是三老爷喜新厌旧厌弃了桐姨娘,然而看三老爷的模样竟反像是被抛弃的是他。
芳宁觉得有点奇怪,凑近了些想听清楚三老爷到底在说些什么,谁知三老爷迷蒙间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把抓住她,将她扑倒在地。
芳宁吓了一跳,立即挣扎起来,然而三老爷虽然醉酒,力气却大,芳宁挣脱不开,只得大叫,“父亲,是我啊,我是芳宁!父亲!”她以为,三老爷是因为酒醉把她错看成了桐姨娘。
然而三老爷喷出一口酒气,却说:“我知道是你啊,芳宁我儿。青灯古佛?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给你吃、给你穿,既然你不肯替为父铺路,那就替你娘伺候为父一次,也不教你去了佛祖面前虚度了一生却未尝过人伦之乐。”
芳宁闻言只觉又惊又怒又恶心,挣扎更甚,却仍是被三老爷钳住,芳宁歇斯底里地叫道:“住手!这里是祠堂,列祖列宗在上,你怎么可以?!”
“闭嘴!”三老爷恶狠狠地给了芳宁一巴掌,把芳宁打得眼花耳鸣,啐了一口道,“我劝你安生点,叫来了其他人,我是无所谓,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勾引父亲的y娃d妇,你还想去什么地方青灯古佛!”
芳宁楞了一下,三老爷以为她屈服,到底也觉得祠堂不妥,就要把她拖到外面,谁知芳宁看准机会一口咬在三老爷手上,疼得三老爷大叫起来。芳宁怕他的叫声真引来别人,连忙松了口,谁知才一松口,三老爷就凶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之大,不仅不透一丝气,甚至几乎是要掐断芳宁的脖子。
芳宁喘不上气来脸先红后青,憋得头昏脑涨,耳朵里一阵阵轰鸣,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断气。忽然“砰”地一声重响,芳宁脖子上的力道一下子懈了去,三老爷歪倒在一边,昏迷不醒。
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入芳宁的肺里,芳宁咳嗽着大口呼吸,一边吃力地连忙推开三老爷,爬到一边惊惶地四下看了看。然而祠堂内并无他人,芳宁头还晕得厉害,又咳了半天,等喘匀了气,才看到原来刚刚是掉下来的排位砸在了三老爷头上,把他砸晕了去。可是放排位的供台明明很远,就算老祖宗的排位放得高些,怎么能掉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芳宁以为是天上的祖宗显灵,虽然还有些惊魂未定,但还是忙不迭地连忙奔去把排位捡起来,小心翼翼地用衣袖仔细拂净上面的灰尘,恭敬地放回供台最高处,然后诚心实意地重重磕了三个头。
原本芳宁饿得发慌还想偷吃点枣子什么的,这下是一丝都不敢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吃还是饿得慌,但芳宁却明显感觉身上仿佛比之前更有力了。
而且先前她连三老爷的手都挣不开的,现在却可以轻松地拖着三老爷往外走……让三老爷一直昏在祠堂肯定是不行的,也不知道他要是醒来又会想做什么,而且芳宁与他共处一室只觉得恶心。
芳宁轻轻松松就把三老爷一路给拖到了三房的院外,然后随便丢在了路边的花台里。要是可以,刚刚她路过花园的井口时差一点就想把他干脆丢进去算了,可倒底弑父之罪她担不起。最后也只能丢回三房外面去,别人发现的时候大概会认为他是自己醉倒在这儿的。
芳宁不敢多做停留,把三老爷翻个面让他脸贴着土就转头要赶回祠堂。只是回去的路上虽然和来时一样她仍穿过花园,花园路杂且遮挡较多,容易躲避但也要小心不要和别人撞上。然而和来时不一样,芳宁刚走不远就听见了玉淑和春雪的声音,她只得先躲进了旁边的假山里。
芳宁本来打算从假山另一边偷偷溜走,结果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玉淑说,她芳宁表面上装得再怎么温顺淑恭,其实私底下汲汲营营,又想嫁入高门还想做正房太太,可惜都是痴心妄想。母亲就是看出了她心大,才不愿带她出门,谁知她还能勾上云表哥。不过云表哥追根究底也只是个庶子,如今看来,那天的事倒算送她一程了,否则她连人家的门槛都摸不到。
芳宁不太明白玉淑说的送她一程是什么意思,只是听见玉淑临时起意说要去祠堂看她,不敢再耽搁,连忙从假山另一边离开,匆匆忙忙赶会了祠堂。
不一会儿,玉淑果然带着春雪来了,还是带来了几块糕饼,佐以一通说教,却是只字没提“送她一程”到底是什么就扬长而去了。
芳宁也不敢问,等玉淑主仆二人走后才稍稍松了口气。这一松懈下来,芳宁就感觉自己忽然浑身乏力,像是先前不知从哪突然涌出来的力量一下子又突然全都散了出去。她以为这是饿的,可想去拿玉淑送来的糕饼,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下一刻跪着的腿也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