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二十一章 以令咒之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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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黑暗面的迪卢木多走到了我的面前，在眨眼间，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弯下腰，在我的耳边吐气道，“我的Master还没有到吗？”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严肃的场景，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是，在这一瞬间，我依然不可避免地想念起了洛基。
如果洛基还在这里，又有谁敢威胁我、恐吓我、有胆子贴着我的耳朵跟我说话呢？
“哦，Master的妹妹。”黑暗面的迪卢木多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将我强行转身，他压低了声音，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居然走神了。”
我板着脸，不理会他的控诉，我质问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迪卢木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阴沉着脸重复了一遍：“肯尼斯在哪里？”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大脑高速运转，我撒谎道：“他还没有到，他被耽搁了，不过很快就会过来。”
“耽搁？”迪卢木多眯起了眼睛，我不得不说，他的眼睛还是琥珀色更好看一些，而现在，他显然不相信有什么事情比圣杯还要重要，所以，他怀疑地问道，“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尸体！”我迅速地回答道，“言峰璃正的尸体！”
我立刻就联想到，在我走之前，我和肯尼斯检查了言峰璃正的尸体，我们试图找到有关于Archer这边的蛛丝马迹，结果，想要的信息没有发现，却在尸体的手臂上发现了诸多令咒。
在被洛基控制的时候，言峰璃正从未提起过这些令咒，当然，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压根就没有问过他，但是，如果他真的身心皆被掌控，他应该主动提醒洛基。
如果事先得到这些令咒，战况肯定又是另一个局面了。
只能说，他从一开始，内心深处就在剧烈地抗争着。
哦，洛基，那个自大自负，连个凡人都没有搞定的笨蛋！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无法改变的过去式了，之所以在此时提起，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借口罢了。
我大致说了一下我和肯尼斯的发现，最后总结道：“肯尼斯想要找到获取这些令咒的办法，所以，我就先过来了，我们认为，也许我的幻术可以帮到你。”
他看起来有些相信了，往后退了一点，不再靠我这么近。
我趁机追问道：“这是哪里？你究竟想做什么？”
“充满警觉和怀疑的声音，你们都不曾信任我。”迪卢木多往后退了一步，自顾自地说道，“我只是想要得到圣杯，达成我的愿望。”
天哪，他就不能别卖关子吗？怎么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问题了？
我咬牙切齿地再问了一遍：“充满怨恨的迪卢木多，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这一次，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想要一个合格的君主。”他摊开了手，语气中充满了憧憬和向往，他描述道，“一个正直、仁慈、心怀高洁的君主，所有的人都愿意臣服在他的脚下，对他充满敬意，愿意为他献上一切，也包括我，我将成为他手中的长枪。”
所以，他是希望圣杯赐予他一个符合他理想的君主？
唔……这很好啊？他不想要肯尼斯了吗？哦，我觉得肯尼斯一定不会觉得遗憾，他会举双手赞成的！
不过，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如果只是这个愿望，他为什么一直都隐藏不说？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么这一次，你依然选择肯尼斯作为你的Master，回应他的召唤，只是因为不想横生节枝？并不是还没有放弃他？”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一个合格的骑士，绝不会轻易更换自己的君主，在这个时代，我愿意效忠的君主只会是一个人。”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脑海中还在回荡着迪卢木多最后的那句话。
液体浸没身体的感觉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我发现自己躺倒在地板上，隐藏的幻术已经被破除，我的身上全都是红色的粘稠液体，就好像刚才真的只是一时睡了过去，顺势倒在了地上，做了一个荒谬的梦。
但是，那绝对不是梦。
“思考，天哪，乔尔娜，冷静地思考一下。”我抓狂地自言自语道，“那家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简直是前后矛盾啊，他说，他的的君主只会是肯尼斯，但是他又希望圣杯赐予他一个高尚如圣人般的君主，哈哈，这怎么可……”
我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我领悟到了什么。
“……这是在开玩笑吧？”我嘴巴长得快和鸵鸟蛋一样大了，我震惊地问道，“他疯了吗？！”
一声巨响从后院那边传来，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一样，我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跑到窗口往下一看，我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圣杯，就摆放在喷泉的最上方，而迪卢木多和吉尔伽美什，正处于对峙状态。
“哦不，不不不！”我离开窗户，向着房间的门口跑去，寻找楼梯的方向。
然而，就在张望的过程中，我突然在二楼的走廊尽头发现了一个靠墙而坐的身影，是我刚才没有注意到的身影。
远坂时臣的尸体就在我身后的那个房间，那么……这又是谁？
再用幻术隐藏自己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边走边使用偷梁换柱之计，把真正的自己用幻术替代掉，保证自己的安全。
走近以后，我听到了对方断断续续的低语：“小……小樱……葵……葵小姐……”
“间桐雁夜？！”我太过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他的身上几乎感觉不到生的气息，同时，我再次觉得他嘴里呼喊的名字很熟悉。
对了，之前他说过，这是他喜欢的人，还有对方的女儿。
而这里，则是远坂时臣的家。
“哦，天哪，我知道了，是远坂葵和间桐樱……你喜欢的人是远坂时臣的妻子！你想救的人是他们过继到间桐家的小女儿！”
这到底是什么混乱的情景？
“为什么要救她？间桐家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吗？！”我追问道，“可是，无论如何，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会在这里的人，只可能是……”
我猛地倒退了一步，我不敢相信那个答案，在情绪波动之下，连我的幻术都散开了，我从侧方走了过来，真身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Archer的新Master，是你杀了远坂时臣！不，不对，凭你做不到这一点，是吉尔伽美什！他背叛了远坂时臣，然后利用了你！”我按住了他的肩膀，“你疯了吗？你爱一个女人，却杀了她的丈夫，你想要救一个孩子，却杀了她的父亲，她们真的会感激你吗？”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愣了一下，将手按上了他的脉搏。
Archer的魔力负担彻底榨干了他，他已经死了。
突然就觉得，这场战争根本就不应该开始。
建立在痛苦、死亡、背叛和仇恨上的存在，我实在是无法相信，可以带来幸福的结局。
我想要得到圣杯，我需要能量让我能够立刻去寻找洛基，但是，我已经不信任圣杯，况且，就算没有圣杯，我的体内有魔力，我终有一天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再次转动罗盘。
圣杯不是必须的，我可以有选择。
我的人生可以重来，也许不是这个名字，不是这张脸，但只要灵魂还在，我依旧还是我，就算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在等待着我，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和洛基一起回家，但是，我知道，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但凡人的人生只有一次。
那个因为背叛和轮回，变得极其复杂的Servant，如果他死了，我就会失去圣杯，这场战争，我就彻底地输了。
可是，如果我们赢了，他的愿望会伤害肯尼斯。
我正面对着选择。
在一路奔跑之后，我终于抵达了后院。
“迪卢木多奥迪那！”我最后一次问他，“说出你的愿望！”
“又是你。”迪卢木多看了我一眼，“肯尼斯还没有来吗？很可惜，他大概是赶不上了。”
他手里的武器已经变成了两把剑，是盛大的忿怒和微小的忿怒，他居然把这个给带来了，可是，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透露过这一点！
“你应该感谢我。”他这样对我说道，“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会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哥哥，你会为他而感到骄傲的。”
“肯尼斯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我愤怒地看着迪卢木多，“他在魔术上有着非凡的天赋，他付出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他看起来确实冷漠又无情，但他爱我，关心我，也一直爱着索拉，原谅索拉！我一直都为自己的哥哥而感到骄傲！”
“而你！”我摇了摇头，自我批判道，“在这之前，我居然真的认为肯尼斯有愧于你！但明明我们都知道，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他还没来得及对不起你！可是你……你却为了自己的理想，你想要杀了他！”
迪卢木多皱起了眉头：“我没有杀他，我不会伤害他的，我一直都在保护他。”
“可是，你想要重塑他的人格！”我直接吼了出来，“这就是你的愿望，让圣杯把他改造成符合你理想的君主，高尚、正直、仁慈、伟大……听起来多么完美，但是，这就不是肯尼斯了，只是一个傀儡，理想的傀儡，你还不如杀了他，你这是要抹杀他的灵魂！”
“不，你错了，你只是不能理解。”迪卢木多听不进我的劝说，“你还太小了，你害怕未知的可能性，不过，等我成功了以后，你会逐渐接受的。”
我不再试图说服他，我坚定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也不会成功。”
“你想阻止我吗？”他好笑地看着我，“就凭你那变来变去的小把戏？”
“就凭现在，我才是你的Master。”
我一边缓缓说出这句话，一边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右手的手背。
那上面，有肯尼斯转移给我的令咒。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第二十一章 以令咒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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